“北境王殿下 ，老夫現在不是正在擔任您學宮的祭酒一職嗎？”這還不算出山？
    大王戲很多的從座位上激動的蹦了起來 ，“先生說什麽呢？您是大才呀 ，小小祭酒位置 ，根本發揮不出先生才幹的萬分之一！”
    別人說這話可能成熟油滑 ，大王頂著一張花裏胡哨的小花臉 ，謝淵聽了隻抽了抽嘴角 。
    “殿下不妨直說 ，又想讓老夫幹什麽 。”
    大王一臉期盼道：“禦史大夫 。”
    謝淵：……
    諸侯國需要禦史大夫嗎？
    有禦史大夫嗎？
    那想必如今薛相這個‘丞相’ 位，也不是以前的那個丞相了 ，雖然都是這倆字 。
    禦史大夫在大晉是三公之一 ，負責監察、是為副相 。負責執掌群臣奏章 ，下達皇帝詔令的 。和太尉、丞相一起列為三公 。
    總之 ，禦史大夫這一官職不應該出現在諸侯國的官員名單 。不過……也不能這麽說 ，北境國如今也和南邊朝廷沒什麽關係 ，聽說已經重新劃州而治 ，設了刺史 。
    謝淵神色自若道：“殿下忘了 ，老夫的族人都在陳郡 。他日老夫在北境任這個什麽禦史大夫的事情傳出去 ，大晉怕是不會輕易繞過謝氏一族 。”
    大王迷惑 ，“可現在先生在北境學宮當祭酒 ，已經得罪了百裏瑾啊！”
    謝淵：“……教書和當禦史大夫能一樣？”當百裏瑾是麵團？！
    大王淡定擺手：“嗐！先生不要多慮了 ，本王可以讓梟騎把先生的族人和弟子一起接來北境 ！我們北境百廢待興 ，發展前途遠大 ，不比南邊安定、安全嗎？”
    大王的小心思一點不藏 。
    他還恐嚇謝淵 ，“先生 ，陳郡現在還是百裏瑾的 ，很快就會是百裏珩的了！本王聽說老二有不少宗親的支持 ，他自詡正統繼承人 ，你們陳郡的人再不跑 ，淪為戰場也不一定 。”
    謝淵大概能猜出大王的小心思 ，他剛打來的土地原來的官員散的一幹二淨 ，這是打算拿他弟子頂上了 。
    “殿下說的輕巧 ，慶陽學宮和老夫弟子遍天下 ，他們背井離鄉來到北境又怎麽生活？”
    大王星星眼：“本王給安排工作！”
    謝淵氣笑了 。
    “合著就為老夫貪你一帖子 ，還得搭上全體族人和弟子？”
    “先生此言差矣！這不是普通的帖子 ，這是‘書聖’寫的帖子！能讓天下讀書人趨之若鶩 。……怎麽來的你就別問了 ，字體和我們差不多不是嘛 ，反正是失傳的寶貝！其次 ，本王還有一句話要問先生 。”
    大王收起嬉皮笑臉 ，一雙黝黑眸子堅定看向謝淵 。
    “亂世已至 ，先生應當有所選擇才是 。
    本王自負的說一句 ，北境的玄甲騎兵天下無敵 ，不管南邊那些反王怎麽折騰 ，包括百裏瑾 ，沒人有實力踏入我北境的土地 。
    本王的騎兵殺匈奴騎兵如砍瓜切菜 ，南邊的任何一支軍隊都不是北境騎兵的對手 。
    本王就把這話放這裏！隻有北境才有實力在亂世中給大晉百姓一個安定的庇護之所 。
    北境的兵力強大 ，但其他方麵要走的路還長 ，希望先生多憐惜大晉百姓 。”
    謝淵：……好一個憐惜百姓！
    果然還是那個十分會上升高度的百裏靖 。
    他久久的凝視大王 ，黑臉小花貓露出了爪牙 ，原來是隻豹子。
    這個才是真正的北境之主 ，盡管他才十歲 。
    。
    。
    大王看謝淵臉色凝重 ，搶在謝淵開口以前 ，再次開口：“先生不用現在就回答本王 ，好好想想再回複本王就好 。
    本王這裏還有一事 ，我們學宮學科很多 ，比如格物等實用理科，學以致用才是王道 。學子們整天蹲在學宮裏紙上談兵 ，不如多看看外麵的真實發展水平 ，也能啟迪一下思維什麽的？先生覺得呢？”
    謝淵緩了緩臉色朝大王一拱手 ，“殿下不妨直說 。”
    大王咳一聲 ，“是你讓本王說的啊！那本王說啦？本王雖不常來學宮 ，但該了解的事情本王一清二楚 。他們如今的學習一塌糊塗 ，尤其在實踐方麵 。”npc都跟他說了 。
    “簡單說就是在自嗨 ，一點用木有啊！火箭弩帶的火藥包至今造不出來 ，連門都沒摸到 ，本王打算讓他們出去長長見識 ，不是會背什麽叫勻速直線運動就行了 ，要實用到生活中啊！
    所以 ，本王打算組織一下 ，給他們一個機會參觀一下本王的戰艦 ，讓他們看看自己跟海外強國的差距 。
    先生 ，我們眼光要放遠 ，跟南邊那些自負傻子和北邊那些文盲蠻子攪合 ，隻會拖慢我們進步的腳步啊！”大王痛心疾首 。
    謝淵：……
    npc講師工期都到一半了 ，這些士族出身的學子還在沾沾自喜自己知道什麽叫勻速 ，什麽叫重力 ，已經超越了天下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的讀書人。
    至於其他的 ，不知道 。
    太深 ，沒聽懂 。
    讓學了半生文科的文科腦袋去搞力學 ，熱學 ，那不是白搭嘛 。
    謝淵覺得膝蓋疼 ，這一套套的 ，真的不是罵他嗎？畢竟他是學宮祭酒……
    “學宮全部人嗎？”
    “全部 。包括先生和所有講師、助教 。”
    至此 ，謝淵還以為大王是真對學宮成績不滿 ，直到他去龍頭縣看到海上的龐然大物 ，才知道人小鬼大的北境王根本是在亮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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