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仁也不是沒有想過這個牛春田到底有沒有被收買，可是現在手裏的線索和信息太少了，沒有證據說出來也隻會動搖軍心。
    可鑰匙不可能平白無故會消失不見，既然牛春田這裏沒問題，那應該就是那個人事科幹事了。
    “牛春田同誌，你說的情況大致我都已經了解了，你先到外麵和大家一起等著吧。”
    讓牛春田先出去之後，郝仁沒等多久，就迎來了人事科科長。
    郝仁眯著眼睛打量著麵前有些眼熟的中分頭黑眼鏡胖子，總感覺有些麵熟。
    “郝處長，您找我？”
    等胖科長一開口，郝仁立刻就想到了此人是誰。
    在郝仁報道不久後，新上任的科級幹部，在開會和私下活動裏，經常出現在楊為民身邊。
    “科長同誌，由於突發事件，我們保衛處現在需要根據保衛條例，核查您的庫房鑰匙。”
    郝仁剛說完，人事科科長就從衣服胸口的幹部兜裏掏出了一串鑰匙，遞了過來。
    “沒問題，配合保衛處工作是我們的責任，這是我的那把鑰匙。”
    沒說什麽，接過鑰匙看了看，喊來牛春田檢查了一番，確實是庫房的鑰匙，沒有錯。
    “辛苦同誌了，那麽晚了還把你喊過來，鑰匙沒有問題！”
    “都是應該的！郝處長，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兒呀？庫房怎麽就突然著火了呢？那裏麵可是有很多物資的。”
    胖科長一邊接過鑰匙裝回口袋，一邊向郝仁詢問情況。
    “科長同誌，具體的著火情況我們保衛處正在調查中，等查明之後，會在大會上宣布的。”
    聽到郝仁客氣又疏遠的語氣，胖科長也識趣的不再繼續問了。
    郝仁又問了問關於那名婦女幹事的情況，卻得到了不一樣的答案。
    “什麽？你們人事科沒有這一號人？那牛春田同誌為什麽說她有你簽字的條子？”
    郝仁詫異的盯著這個人事科科長一臉無辜的表情，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郝仁在這個胖子臉上的肥肉上，看到了一抹淺笑。
    牛春田也著急了，漲紅了臉給胖科長描述了一下那天那個婦女的外貌和特點。
    還跑去門口邊的櫃子裏，掏出了一個厚厚的檔案本，埋頭一頓翻，從裏麵找出了那張紙條。
    “郝處長，還有這位牛春田同誌，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們，雖然字體和姓名確實的我的字體，但是我根本就沒有批示過這張條子。”
    這幾天我從來都沒有請過假，一直都在科室裏坐班，有需要也是我帶人親自去取的，根本就不需要別人來這裏拿鑰匙。
    胖科長把條子遞回來，搖著頭給出了否定答案。
    又是一條重要線索，郝仁在心裏默默的把這位神秘的人事科幹事婦人列為了嫌疑人。
    管理處也找不出來什麽東西了，郝仁就帶著人回到了庫房。
    這時廢墟上的濃煙已經基本消散的幹幹淨淨了，消防員戰士們正在收拾著工具和車輛。
    看到郝仁回來了，正在對著幾名消防員說些什麽的消防隊長跑了過來。
    “怎麽樣？著火點和起火原因找到了嗎？”
    “報告領導，經過我們的勘察和判斷，已經杜絕了自燃的發生可能性，根據灰燼殘留物來看，底部的物品完好，屬於是外部縱火的緣故。”
    郝仁聽完匯報，一個人圍著庫房轉了一圈，空間掃描下，整個庫房呈現出立體環繞虛影般的形狀在腦海裏。
    地上的腳印早已經雜亂不堪，難以辨認。
    裏麵燒剩下的一些衣服和物品散落的七零八落，被翻過來的放在下麵的衣服和筆記本皮鞋腰帶之類的東西還十分完好。
    等現場的情況在腦海裏複刻完，郝仁給胖科長要來物品檔案薄，派人陪著去辦公室取來後，就把人連著消防局的人一塊兒給送出了軋鋼廠。
    “行，那這裏就交給郝處長您了！有事兒您再派人通知我！”
    郝仁注視著這位有著奇怪的胖科長騎著自行車離去的背影，在腦袋裏慢放起了這個人從進入管理處辦公室之後的一舉一動和神情變化。
    果然，在空間強化之後的精神力下，一切破綻都無所遁形。
    郝仁還是從其微表情上，看出了幾分端倪，身為人事科負責人，手裏存放那麽多必需品物資的庫房著了火，除了一開始來時有些慌亂，其餘時候都很平靜，似乎根本就不在意庫房裏幾百套衣服鞋子之類的物資。
    又或者是，早就知道了庫房會著火，亦或是這場火就是其安排的。
    楊為民～嗬～
    郝仁輕笑一聲，轉身就準備回廠裏，身後的保衛員們都默不作聲。
    突然，郝仁迅速轉身望去胖科長離去的方向，蹬著腳蹬的腳被郝仁清楚的看在眼裏。
    皮鞋？襪子？，隨後便側過頭去，問向身後的人。
    “你們剛剛都是誰去喊的這位科長，給我說說當時的情況。”
    郝仁一邊在夜色沉寂下聽著，一邊帶人往回走。
    “我們三個到麥科長家的時候，麥科長家屋裏還有燈光，我們敲門後，麥科長就披著衣服給我們開了門，聽到我們說庫房著火了之後，就直接推著自行車跟著我們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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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麥科長有回房間換衣服嗎？”
    “沒有，處長，當時麥科長是直接披著衣服出來開的門，隨後就把衣服穿上了，自行車就在門口停著，跟著我們就走了。”
    聽到這，郝仁心裏也有了目標。
    剛剛郝仁可是很清楚的看到，這個所謂的麥科長，腳上穿的可是皮鞋，襪子都還很整齊。
    就算是這個麥科長喜歡穿著襪子睡覺，可在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麽事情的情況下，誰會在床上爬起來穿皮鞋？
    還是披著平日穿的衣服出的門，半夜來廠裏更是沒有和家裏交代一聲，就二話不說的跟著人來了，連證件都沒有檢查。
    心裏想著查查這個麥科長的信息，回到庫房邊後，就看到了正喪氣著臉的李懷德蹲在一處碎石堆上，愁眉苦臉的看著廢墟。
    看到郝仁回來了，連忙站了起來，希翼的望向郝仁。
    “李哥，剛剛的電話是什麽情況？來問情況的？”
    沒等李懷德問，郝仁就先問了一下電話的事情。
    “是呀！唉……老弟，不瞞你說，這次咱們哥倆可真是攤上了，上麵要求我們在放年假之前查明原因給上麵一個交代，不然就隻能由我們承擔責任和損失了～”
    “你確定是部裏打來的？打電話的是誰？從哪裏了解到的情況，那麽晚了還能打電話到廠裏？”
    李懷德也從郝仁的話裏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摸著下巴沉思了一會兒後，突然頓悟一般，狠狠的對著空氣揮了一拳。
    “我就說這次電話怎麽來的那麽快，現在想想還真是不對勁！按理說，部裏隻有值班的人會留守，可給我打電話的卻是一位辦公室主任。”
    李懷德也不是傻子，經過郝仁的稍微一點撥，就明白了蹊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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