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空間掃描看到食堂主任和一個年輕人馬上就到辦公室門口了，郝仁才把保持著討論動作的兩人放回了辦公室。
    為了讓服務更貼心，郝仁還特意將門後反鎖的門拴給拉開了。
    兩人都沉浸在討論的激情之中，沈紅鵑滿臉媚意，侯廠長自顧自的指導著工作。
    蘇大力拉著食堂主任走到辦公室門口，很是規矩的輕聲敲了下門，卻沒有聽到裏麵的回應，隻有一些奇怪的聲音傳出來。
    身後的吃瓜群眾也在不遠處停了下來，樓梯上，魏書記和李懷德剛剛追上來，才邁出台階走過來。
    蘇大力似乎也沒有多想，一把就推開了辦公室的房門。
    一把拉著食堂主任就走了進去，看清楚裏麵的狀況之後，兩個人瞪大眼睛愣在了原地。
    因為暖氣很足，兩個人都沒有攜帶什麽裝備，幾秒鍾後，沈紅鵑感覺到似乎有些冷，一扭頭，看到兩個人直勾勾的看著自己，腦袋一片空白，大驚失措的尖叫了起來。
    堵在過道上的工人們還準備聽熱鬧，沒想到居然聽到了裏麵有女人的尖叫聲，好事兒的人立馬就伸著頭往裏麵瞅。
    不看不知道，一看就熱鬧。
    看到辦公室裏如此刺激的一幕，無論是小夥子還是結了婚的男人，都看直了眼睛。
    眼看前麵的人不對勁，身後的人也拚命的往前擠，想要看看什麽情況。
    這邊李懷德在前麵開路，魏書記跟在後麵，還沒走到辦公室門口，就聽到了裏麵女人的尖叫聲。
    對視一眼後，多年的經驗已經告訴了他們裏麵的情況。
    侯廠長聽著尖叫聲這才反應過來，一抬頭就發現一堆腦袋直勾勾的如狼群一般，盯著自己看。
    我是誰？我在幹嘛？門口的杜秘書呢？為什麽會有那麽多人？……
    此刻的侯廠長腦袋裏閃出了無數的問號，卻唯獨忘了遮掩。
    看到魏書記和李懷德兩人來了，工人們趕忙給兩人讓出了個過道。
    兩人一前一後進到辦公室裏，看到裏麵的兩人，也愣在了原地。
    整個場麵都陷入了僵局，安靜了將近幾個呼吸，隻有沈紅娟驚慌失措的蹲在地上蜷縮著身體，想要遮掩住關鍵點。
    還是魏書記見多識廣，大風大浪經曆的多，很快就鎮定了下來。
    先讓蘇大力和食堂主任兩人出去，隨後才冷哼一聲，語調強硬。
    “侯廠長，青天白日，好雅興呀！”
    兩個人就站在門口邊上，看著兩人在地上撿拾爆出的碎片。
    “你們幾個，在這裏幹嘛呢！不知道維持現場秩序嗎？忘了自己是誰了是吧！趕緊叫人過來疏散人群！”
    正在幾個保衛員跟著吃瓜的時候，身後突然出現了郝仁的聲音。
    幾人趕忙立正站好，聽完郝仁的命令之後，被留下了兩個人，其餘人都趕忙往樓下跑去喊人了。
    “大家都讓開！不要推搡擁擠……”
    隨著郝仁揚聲厲喝，工人們很配合的讓出了位置，彼此之間也不再擁擠了，隻是小聲的議論紛紛。
    郝仁也沒有在意工人們分享八卦，帶著兩個保衛員就進了辦公室。
    樓道口的夾角處，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的杜秘書緩緩睜開眼睛。
    入目看去滿是男人的腿，聽著人群中激烈的討論聲，瞳孔頓時猛地擴散開來。
    大腦很快就上傳了意識—糟糕，壞事了！
    杜秘書剛想有所動作，突然冷汗直冒，一陣撕心裂肺的劇痛從身上傳來。
    “嘶～好疼啊！”。
    可眼前的情況，讓杜秘書再也顧不上自己為什麽會小腹下位突然那麽疼痛，也來不及想為什麽會在這裏睡著。
    用手撐著牆，掙紮著站起來就拚命往裏麵跑。
    十來分鍾之後，在保衛處支援過來的人組織和疏散下，辦公大樓裏擁擠的人群才慢慢散盡。
    廠長辦公室內，隻有魏雄書記、李懷德、郝仁三人坐在沙發上。
    身後站著兩名保衛員，杜秘書無力的背靠著房門，癱軟在了地上，雙目無神。
    侯廠長衣衫不整的蹲在地上，雙手交叉抓著頭發，低頭埋在臂彎裏，看不清表情，身邊是同樣缺衣少物的沈紅娟，正小聲的哭個不停。
    軍容肅穆的保衛員十步一崗，將整個辦公樓道和樓梯都給把控了起來。
    三個人隻是靜靜地看著兩人，很是默契的誰都沒講話。
    事到如今，沒有必要說什麽，也說不上什麽，安靜的等待著能夠審判的人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牆上的鍾表指針很有節奏的滴答聲，仿佛是一把把重錘，敲打在侯廠長的心頭上。
    可能是蹲的有些腿酸了，也可能是看清楚了自己的結局，深深的歎了口氣。
    侯廠長緩緩的抬起了頭，臉上的容光煥發和往日的威嚴早已消失不見，毫無血色，仿佛失去了靈魂後的枯朽，言辭遲疑中又帶著懇求。
    “能給我一支煙嗎？”
    魏書記和李懷德隻是看著，沒有動作，但也沒有拒絕。
    郝仁無語的撇了撇嘴，這真是看自己年紀小，讓自己當這個好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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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郝仁也沒有拒絕，在行政重地，被那麽多人抓到了現行，侯廠長這輩子已然沒了希望，都不用等到被風暴擊垮，光憑冷眼和碎語都能把人逼向死路。
    從兜裏掏出給別人抽的大前門，拿出一根遞給了侯廠長，甩開打火機，搖曳的火光為侯廠長的臉上，又添了幾分慘色。
    含著香煙，借著火光點燃，深深吸了一口，濃濃的煙霧攜帶著尼古丁滑過肺腑，平日裏能夠緩解疲勞的香煙，此刻卻比所有的中藥都要苦澀。
    呼出的煙霧將侯廠長的視線變的恍惚，死到臨頭，許多早已遺忘的往事卻悄然浮現。
    侯廠長想起了受盡苦難的童年、想起了意氣風發的少年、想起了家中長年忍受著娘家白眼默默支持了自己十幾年的發妻、想起了冷漠嚴厲卻又愛護支持自己的老嶽父前些天的叮囑教誨……
    隨著往日的溫情浮現，侯廠長的眼中，卻一點一點的堆滿了死誌。
    兩輛從四九城裏不同區域出發的吉普車，在通往軋鋼廠的大路上匯聚到了一起。
    一前一後，呼嘯著駛向同一個目的地，兩邊林立的樹影不停的掠過，昭示著車中人焦急複雜的心情。
    很快，車輛在出示了證件之後，一路來到了辦公大樓下麵。
    第一輛車上下來了五個人，身穿50式製服，神情凝重，首位是一位兩鬢夾雜著零碎白發的中年男子。
    後麵車上卻隻是下來了兩個人，一名警衛員模樣的青年，以一位短發幹練的英氣婦女為首。
    來人正是侯廠長的發妻，四九城人聯辦辦公室主任，劉華。
    還有人監的紀檢隊伍，劉華很明顯是認識領頭的中年男人，走過去恭敬的握了下手。
    “魯叔叔，真是抱歉～家門不幸……還勞煩您親自跑一趟。”
    魯姓男人依然是冷麵相對，但是語氣卻和緩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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