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盡了？”
    郝仁不屑的嗤笑了一聲，這理由也就能糊弄糊弄小孩子了。
    就憑侯廠長那個樣子，郝仁就能斷定光憑這人自己，根本不可能會有這份咬舌自盡的勇氣。
    稍微一想，都能猜到，肯定是侯廠長背後的力量無法忍受這個汙點活在人們的視線裏，解決不了事情的痕跡，那就解決出事兒的人。
    棋子是無法反抗的，隻能主動或被動的接受安排好的結局。
    隻要人沒了，這件事情很快就會被人們慢慢淡忘。
    郝仁沒有把這些事情放在心上，看完了資料之後，將文件夾丟了過去。
    “你安排的人，都處理的怎麽樣了？風口雖然已經過去了，但是也要多加注意，人心難測呀～”
    “咚咚～”
    “進！”
    蘇大力聽到裏麵的聲音才推門進到辦公室裏。
    “李廠長，您找我～”
    恭敬的對著李懷德鞠了一躬後，抬頭才注意到郝仁也在。
    趕忙對著郝仁也彎腰打了個招呼，才被李懷德拉著向郝仁介紹起來。
    “說曹操到曹操就到了，哈哈！阿仁，這個人你還記得吧？”
    郝仁翹著二郎腿，隨意的坐在沙發上，單手撐著右手托住下巴，打量了一下被李懷德親切的拉著胳膊的年輕人。
    “有印象，好像是叫蘇大力是吧？采購科的員工。”
    侯廠長被帶走以後，作為導火索的幾人沒少被上麵盤查問話，隻是查來查去也沒查到什麽，最後也隻能不了了之。
    作為鬧劇的首場主演，郝仁也看過蘇大力的資料，也有一些了解。
    李懷德突然怪笑了幾聲，拍了拍蘇大力的肩膀。
    “來，大力，告訴郝處長，你叫我什麽！”
    蘇大力迎著郝仁探究的目光總覺得壓力很大，聽到李懷德的話後，憨厚的抓了抓頭發。
    “李叔叔～”
    “哎！好侄子！怎麽樣？轉正的手續都辦好了吧？”
    “都辦好了，謝謝李叔叔給我這個機會。”
    叔叔？
    郝仁有些懵了，之前還以為是李懷德從那裏找來的黑手套呢，沒想到居然是侄子。
    瞅著兩人的相貌五官，郝仁連一絲相似的痕跡都找不到，可李懷德的得意臉色也不想做假。
    “哈哈，阿仁，你也有算不到的一天吧？蘇大力，我以前一位故去戰友的兒子，他父親在戰場上救過我，多年來我一直悄悄的資助著他的家人。”
    郝仁聽完之後也來了興趣，之前在現場的演技，雖然沒有親眼目睹，但是能讓上麵的人查不到馬腳，足以說明蘇大力的演技有多爐火純青，為人也足夠機靈。
    目光清明，又被李懷德委以重任，說明是值得信任。
    隻要用心培養培養，未來一定是李懷德的左膀右臂。
    看著叔侄情深的兩人，郝仁也明白，這恐怕也是李懷德的打算。
    “行了，我就先撤了，廠裏的事情有你操持著我也放心。對了，婁董事的資金到位之後記得通知我一聲。”
    最近光是保衛處的事情都已經快讓郝仁忙不過來了，自從提案被上麵開會討論通過之後，作為試點單位的負責人，郝仁的生活已然除了開會還是開會。
    回到辦公室屁股剛坐下，茶還沒喝一口，電話就又響了起來。
    “喂～我是郝仁！”
    ……
    “是！我這就去準備，一定準時參加會議。”
    無奈的放下電話，郝仁整個人都有些生無可戀了起來。
    要是早知道從下往上實施方案那麽複雜，郝仁寧願少要些名聲功勞。
    現在可好了，作為發起人和設計者，隻要有相關的會議，都少不了郝仁的現場匯報和演講。
    不情不願的重新穿上還帶著體溫的大衣，拎著公文包就出了辦公室。
    麻木的開著車，郝仁心裏有些自我懷疑了起來。
    照這麽忙碌下去，估計都等不到項目落地，自己就先累死了。
    ……
    太陽一點點的往山下躲，軋鋼廠也在晚霞升起的時候，響起了悠揚的音樂聲，無數的工人們浩浩蕩蕩的組成了下班大軍。
    “東旭！早上你幹媽給我說家裏沒鹽和醬菜了，你不是要去朝陽那邊嗎？回家的時候順道買上一些吧！”
    剛準備一個人溜呢賈東旭剛跨出大門就被身後的易中海給喊著了。
    “好的，我知道了幹爹，你回去路上慢點～”
    “哎，你兜裏錢還夠嗎？”
    “夠呢！”
    回了易中海一聲後，往人群裏一鑽就消失不見了。
    易中海也拿賈東旭沒什麽辦法，孝順聽話這方麵是沒得說，就是經常不著家。
    但是畢竟是個男人，易中海也沒多想，背著手跟著同路的工人邊說邊往家走了。
    走到主街上後，挑了個人多的地方，擠上了公交車。
    沒走幾站就又擠在人群裏下了車，走幾步之後，重新換個地方又擠上了另一班公交車。
    等賈東旭來到一處青磚砌築的高院深宅門前的時候，天色已經灰暗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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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身看了一眼，確保四下無人之後，賈東旭才走到大門跟前，伸手拉著門上的把手，三短一長的敲了幾遍。
    門裏沒有亮燈，但是卻有一道腳步聲由遠及近，和賈東旭一門之隔。
    “一盤豬頭肉～”
    “三兩二鍋頭～”
    聽到外麵的回答之後，門後人依舊謹慎的從大門角落的觀察口裏往外麵看了看。
    發現確實是一個人後，才迅速拉開了門縫。
    賈東旭從懷裏拿出一個紙包遞給門後的人，門後的人接過紙包後隻是簡單的掂量了一下，就掏出了一個小布兜塞給了賈東旭。
    幾個呼吸間，兩人的交易就已經結束，門後的人也沒說話，拉著門就要關上。
    “等一下！”
    門後的人顯然被賈東旭突如其來的一聲給驚到了，隱藏在門縫裏的目光也變得謹慎銳利起來。
    “怎麽了！”
    “最近市麵上要家多了，以後這價錢可沒有這個分量了～”
    門後的人似乎沒想到那麽快賈東旭就違背了原本交易前約定的條件，沉默了幾秒後，語氣遲疑的說道。
    “加多少！”
    “三成！市麵上也是這個價，您也肯定知道，我可沒蒙您。”
    “可以！”
    賈東旭心裏猛鬆了一口氣，神色也變得輕鬆了很多。
    “局氣！您放心，東西不會變的，咱們細水長流～”
    “嗯！回見！”
    裏麵的人語氣似乎有些焦急，簡單的回複了幾個字之後，“砰”的一聲就緊緊關上了門。
    賈東旭也沒有在意，走到路邊，拿出小布兜裏的東西，借著昏暗的燈光看了看，滿意的笑了笑，將東西包好之後塞進了棉襖裏，頭上的帽子壓低後將臉遮擋了大半，沿著昏暗的胡同很快就沒了身影。
    等到腳步聲消失，高院側麵的院牆後麵，走出了一道身影，打量了一番宅院之後，悄無聲息的沿著賈東旭離開的方向跟了上去。
    南鑼鼓巷裏，賈東旭一手拎著鹽包，一手拎著一大罐醬菜，哼著小曲兒往四合院走著。
    感受著懷裏的硬物，想著從下次開始又會比現在多出三層，沒忍住就笑出了聲，在安靜的胡同裏很是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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