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年景還算不錯，鄉下的農村裏家家戶戶的都分了土地，加上上麵大力支持農業發展，季節天氣也適宜，沒有什麽大自然災害發生，收成還可以。
    家家戶戶基本都能保證填飽肚子，日子也好了起來。
    大多數人，對於丟下分到手裏的那麽多畝地，跑去城裏找工作上班打拚並沒有那麽熱衷。
    很多單位不太好的工人，靠著工資生活還不如在鄉下種地過日子呢！
    這也就導致了，軋鋼廠的工作都能還有被放出去，價高者得的機會。
    易中海在楊為民當權的時期，仗著聾老太太的關係和自己的鉗工技術，很受楊為民的青睞。
    在廠裏麵，多多少少也結識了一些中層幹部，維係了些許人脈。
    這不，采購科的科長，從李懷德那裏拿到了一個工作名額之後，私下裏剛放出聲，就被易中海給知道了。
    但是當易中海得知了工作名額所需的價格之後，也沒有了底氣替劉海中當場拍板答應了下來。
    劉家剩下的那兩兄弟，平日裏在劉家是什麽地位，過的是什麽日子，易中海可是太清楚了。
    鬼知道劉海中能不能舍得掏出那麽多錢來，替家裏素來不受寵愛的老二和老三置辦一份工作。
    趁著休息的空檔，易中海在劉海中常去的一食堂和車間裏晃悠了半天，也沒有尋摸到劉海中的身影。
    走到車間門口的時候，易中海剛好碰到劉海中的徒弟之一，一車間鍛工程紅兵。
    想到平日裏，劉海中身邊經常帶著這個徒弟，便停下腳步，叫住了行色匆匆的程紅兵。
    “紅兵！吃完飯了？”
    程紅兵端著清洗好的飯盒，匆忙趕回來，準備加班加點的把手上的工作完成，聽到身後傳來的喊聲，這才注意到旁邊站著的易中海。
    “易師傅！您吃了嗎？對，我剛吃完飯，手上的活兒還有些沒做完，鉗工組那邊還等著要，我就想著早點回來把活兒幹完！總不能耽誤鉗工的同誌工作不是～”
    “行呀，紅兵！看樣子，老劉他教徒弟可真是有一套呀！覺悟很高嘛！”
    程紅兵本就不善言辭，被劉海中帶在身邊也隻是因為沉默聽話，不會戳破劉海中的吹牛和裝比。
    被易中海一頓誇，有些害羞的直抓自己後腦勺。
    易中海看了看程紅兵手裏就拿著一個飯盒，便詢問道：“我今天怎麽沒見你師傅呀？你知道他去哪裏了嗎？”
    “易師傅，我師父他今天請假了！不在廠裏。”
    程紅兵還以為易中海是有什麽工作的急事找劉海中，老老實實的說出了自家師父的情況。
    “請假了？你知道你師傅是因為什麽嗎？”
    程紅兵搖了搖頭，便是自己也不知道。原本就是沉默寡言的性子，更不會好奇打探自家師父的私事。
    “這個老劉，有什麽事兒呀！請假也不在院裏跟我說一聲，關鍵的時候掉鏈子！工作的事情黃了可就怪不著我了～”
    休息時間很快就過去了，易中海問了好幾個劉海中的徒弟，也都沒有問出個一二三，便回到一車間繼續工作了起來。
    什刹河西邊的廢河道邊上，幾個毛頭小子挎著書包，湊在一起，吊兒郎當的樣子一看就是從學校裏逃學出來的。
    蹲在一塊兒大石頭上的馬臉少年，小眼睛滴溜溜的打量著河道對麵馬路上，來來往往的女性路人。
    嘴角長著的青胡茬顯得整個人格外的猥瑣，時不時發出一陣奇怪的笑聲，顯然是在想著什麽不好的事情。
    旁邊的一個留著蘑菇頭的小胖子，嘴裏叼著根狗尾巴草兒，曬太陽曬的屬實有些無聊了，扭頭看向幾個狐朋狗友說道。
    “哥幾個，怎麽說呀？咱們從學校裏跑出來，總不能窩在這兒曬一天的太陽嗎？無聊的還不如在學校裏睡大覺呢！”
    小胖子的一句話，讓身邊的好幾個同學都表達了讚同。
    許大茂被小胖子打斷了雅興，翻了個白眼，不屑的切了一聲。
    “屠三兒，咱們哥幾個誰不嫌無聊呀？但是找樂子那可都是要錢的！你們幾個誰兜裏有錢？恐怕一個比一個幹淨吧～”
    說完，許大茂又恢複了剛剛那副猥瑣的神態，再度看向了大路。
    “消停點兒貓著吧，回學校裏你連曬暖都馮想了～沒門兒～”
    許大茂的一番話頓時給小團體澆了一盆涼水，眾人又垂頭喪氣的坐了回去。
    小胖子張了張嘴，有些不服氣，但是想到自己那比臉都還要幹淨的兜，一下子也泄了氣，百無聊賴的繼續曬起了太陽。
    就在幾個不學無術的青年消磨著逃學時光的時候，不遠處的什刹海邊上樹林裏，圍了一群人。
    一群二三十歲的青年，一個個流裏流氣的，眉目間的痞意昭示著眾人街邊混混的身份。
    為首的國字臉青年名叫王大櫃，是附近有名的氓流，手下聚集著一些無所事事的懶散青年。
    留著長長的中分頭，不知道多久沒洗了的頭發，油光鋥亮的耷拉在兩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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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浪不羈的笑容露出了一口大黃牙，熱情的看著麵前的蒙麵人。
    自從前陣子刀頭等一眾大山頭遭受了清掃，四九城的治安風頭一直都很緊，王大櫃等人很久都沒有開過張了。
    好不容易有人找上門來送生意，王大櫃可不想錯過。
    “這位爺～您要招呼的就是那幾個小兔崽子？”
    蒙麵人身型稍胖，臂膀寬厚，外麵罩著一身破舊布衫，一塊兒黑布把臉蒙的嚴嚴實實，隻露出了一雙滿眼睛。
    正對著廢河道的方向，用著憤恨的目光，直勾勾的盯著許大茂幾人。
    “不是全部，是那個蹲在大石頭上的大馬臉小子。”
    “就一個呀？也行，蚊子蒼蠅也是肉不是。這位爺～您想哥幾個怎麽幹？”
    蒙麵人沒有言語，隻是拍了拍右腿，又盯著王大櫃的某處看了看。
    王大櫃立馬就領悟了蒙麵人的意思，不禁深深的打量了兩眼眼前的這個胖子。
    遠處的許大茂一看最多也就剛成年，這人是什麽來路呀？上來就要人家小年輕的一條腿，還要把人給徹底廢了～
    不過作為頗有名聲的混混頭目，王大櫃自然也不會對目標人物有什麽憐憫之心。
    大眼一瞧，心裏合計了一下，便伸手從袖口裏露出了一根手指頭。
    蒙麵人瞅著也是懂行的，毫不猶豫的伸進懷裏摸索了一陣，掏出了一遝提前準備好的票子。
    王大櫃以及四周的小弟們，見到錢，頓時眼睛都亮了起來。
    接過錢，往手上吐了口唾沫，數了數，一分不差。
    “這位爺，夠爽快！您辦事兒那麽爽利，哥幾個也不能差事兒，您在這兒瞧好吧～”
    說完，王大櫃把錢往懷裏一揣，大手一揮便帶著一眾小弟朝廢河道走了過去。
    隻留下蒙麵人靜靜的站在隱蔽的樹林裏，攥著拳頭，神色莫名的盯著王大櫃幾人離去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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