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他們老兩口，手裏握著的，不僅有著兩間房子，還有易中海工作了那麽多年，積攢下來的積蓄和人脈關係。
    就像賈東旭，除了幹兒子這個身份之外，還是易中海手下的徒弟。
    而這種身份，除了軋鋼廠裏有很多，外麵的其他廠也有不少。
    雖然說關係可能沒有跟賈東旭這般親近，但是遇到什麽難事，也都會出手過來幫忙的。
    其實，在這段時間裏，賈張氏跟自己兒子大吵小鬧的把母子關係搞得那麽僵，實際上，大多都是因為賈張氏她害怕了。
    被許伍德陰了那一手，被坑光了壓箱底的積蓄，還欠下了不少。
    沒有錢了，幹什麽事情都沒有了底氣，棒梗的年紀還小，想要依靠自己的好大孫生活，時間還很遙遠。
    也就是說，現在的賈張氏也隻能指望賈東旭了。
    滿心牢騷的賈東旭，坐在病床旁邊， 各種陰陽怪氣的內涵自己的老娘。
    賈張氏就老老實實的蓋著被子躺在那兒，頭發亂糟糟的散在腦袋下麵，一雙小眼睛目光飄忽的不知道看著什麽。
    任由賈東旭的一張嘴怎麽輸出，一句話也不反駁，默不作聲。
    早在賈東旭被三大媽帶來的路上，醒過來的賈張氏就已經看過了，護士送來的關於住院治療的繳費單。
    如果再跟之前那樣和賈東旭大吵一架，丟下自己不管了，那可就慘了。
    在賈張氏看來，賈東旭怎麽說都是她兒子，服軟低個頭，也不算丟人。
    賈東旭一個人說了半天，自己老娘的沉默，讓他也感到了些許無趣。
    相顧靜坐了幾分鍾，賈東旭隻感覺到，自己整個人都有些不太自在。
    低聲跟棒梗說了兩句，便站起來把其抱到了椅子上，轉身走了出去。
    從褲兜裏掏出繳費單，看了一眼上麵的金額。
    在病房門口站立了兩三分鍾之後，賈東旭神情默然的長舒一口氣，還是拿著單子走下樓，在窗口前排起了隊。
    ……
    晚上下班回來，易中海有些擔心，大院裏的情況可能會對賈東旭不利。
    平日都靠著兩條腿走回來的易中海，特意找了位一個住在巷子裏的工友，下了班就坐在工友的自行車後座上回了大院。
    下車後，和工友道了聲謝後，就往院子裏急匆匆地走。
    一路來到賈家，看著眼前的一地狼藉，易中海被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傍晚的時候，太陽才剛往下落去院子裏的光線還很充足。
    賈家原本的房門，不知道怎麽回事兒，很隨意的被丟在一旁的空地上，門板上還能看的出來被撬動的痕跡。
    上麵還能看到有不少人的腳印留在上麵，房屋背著光，屋子裏一片昏暗。
    走近之後才得以看清，炕邊上的桌椅有些散亂，炕上的鋪蓋被扯的很亂，除此之外，別的倒是沒看出有什麽異常。
    站在門口往屋裏麵看了看，並沒有看到賈東旭的身影，看著現在屋裏一點也沒收拾的樣子，也不像是回來過了。
    往回家的方向走，一路上也沒有看到有人準備召開全院大會，易中海也放下心來，鬆了口氣。
    推門進到屋裏，隨手把身上的東西放在桌子上，便坐下歇了一會兒。
    抬頭看去，注意到桌子上放著個蒸籠，掀開蓋子，裏麵已經擺的是已經放涼了的飯菜。
    一大媽下午的時候回到大院，提前給易中海做好的晚飯。
    盤子裏放著幾個饅頭和一碗炒菜，還給易中海準備了一碟下酒的花生米，就連鹹菜絲都用香油給拌好了。
    等到吃飯的時候，把蒸鍋放在鍋上，用爐子加熱一下就直接可以吃了。
    歇著喝了一杯茶，隨著天色逐漸暗下來，易中海便感覺到屋裏慢慢升起了冷意，自己的腿腳都有些冰涼。
    走到爐子邊上，捅鼓了兩下，才發現爐子裏就剩下些許煤渣了。
    因為一大媽的事情，易中海也不能去院子裏的別人家，去找人換煤球。
    來到廚房裏，往鍋裏加了兩碗水，抓了把柴火點著，放進灶台裏燒了起來。
    看著幹柴著的差不多了，這才用火鉗夾著煤球引起火來。
    把爐子生好，先讓屋子暖和起來，這才去準備飯菜。
    一個人吃飯，易中海的胃口也不怎麽好，從櫃子裏拿出半瓶酒，自己就著菜喝了起來。
    吃完飯後，易中海隔一會兒，就去大院裏轉上一圈。
    等到晚上，外麵又有些起風了的意思，易中海緊了緊身上的衣服，就準備去外麵的公廁方便一下。
    走出大院還沒幾步，剛好撞上了從醫院回來的賈東旭。
    “幹爹？您這是準備去外麵遛彎呀？”
    “沒有，你怎麽這麽晚才回來，不是早就從廠裏請假回來了嗎？”
    “唉，別提了，光是給我娘她繳費，都排了半天的隊，還要照顧棒梗和她吃飯，安頓好了才回來的。”
    易中海看了看賈東旭身後，跟的也沒有別人，便有些疑惑的問道：“東旭，你娘她在醫院裏，棒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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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棒梗他不願意跟我回來，正好我每天要去上班，也沒時間照顧他，就給我娘留在那裏了。”
    “留在醫院裏了？住哪裏呀？”
    “旁邊那張床上沒人，我問過了護士，隻要沒人使用就可以先給我們借用，到時候出院的時候，費用和醫藥費一起結。”
    聽完賈東旭的話，易中海也覺得這樣做是最合適不過了。
    自家老伴不在大院裏，白天自己和賈東旭又需要去上班，根本沒法子再去照顧棒梗，和賈張氏一起在醫院裏也安心。
    無非是要花著錢而已，易中海也沒有放在心上。
    問了問賈張氏的情況，易中海和賈東旭一樣，也直接被弄得無語了，甩了甩腦袋，不想再管賈張氏的破事。
    “對了，你這晚上吃飯了嗎？家裏還有些飯菜呢，跟我回去給你熱熱，吃點吧？”
    “不用了，幹爹，回來前我就吃過了。”
    ……
    等賈東旭回到家裏，看著自己家連個門都沒了，一張臉不自主的直抽搐。
    這麽晚了，找人來維修也來不及了，大冬天的又那麽冷，家裏看情況是徹底不能再住人了。
    有些嫌棄的走進屋裏，拿了兩件換洗的衣服，先去易家跟易中海簡單的說了一下情況，隨後便徑直出了門。
    第二天，下班回來的賈東旭就找來人，把家裏的門給重新裝了回去。
    按照上班的時候，跟易中海商量的，跑去市場買了一些雞蛋，又弄了點瓜子。
    在大院裏，向幫了忙的院裏的住戶們送去了感謝。
    因為三大媽是最先發現的，而且又跑到軋鋼廠去叫他。
    便把剩下的六七枚雞蛋，全都送到給閻家，又拎了二十來斤棒子麵。
    隻是幫了個小忙就收獲來了那麽多好東西，一整個晚上，閻埠貴夫妻倆的嘴角，就沒有放下來過。
    特別是那些雞蛋，省著點吃，都夠閻家改善小半個月的夥食條件了。
    不過，最後閻埠貴肯定也舍不得吃，和之前一樣，拿去外麵或者找院子裏的人，換成粗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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