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炕上的棒梗，這才小心翼翼的把所有的紅包拆開，隨手塞進了灶台裏，把錢整理好，吐了口唾沫沾著數了數。
    “16萬7千1，嘿嘿，還是好大孫孝順我呀，過陣子又能出去開小灶了，天天吃窩頭，老娘都要掉肉了，這個閻埠貴可真摳，一百也有臉掏出來……”
    賈東旭因為被賈張氏鬧的有些煩了，年貨都沒怎麽置辦，反正因為賈張氏賠出去了不少錢，讓買什麽都是一句沒錢。
    在賈張氏的拾掇下，棒梗一直哭鬧，賈東旭也怕被大院裏的人笑話。
    這才借口說是跟同事借的錢，割了一斤多肉買了點菜，包了點餃子。
    賈張氏自言自語的笑了半天，臉上的肥肉隨著一陣一陣的怪笑聲，不停的抖動。
    清點完之後，十分認真的疊好包了起來，先裝進了兜裏。
    準備等棒梗下午睡覺的時候，再偷偷的藏起來。
    “奶奶，什麽時候可以吃肉呀～”
    玩了一會兒，看著自家奶奶還沒有要做飯的意思。
    聞著外麵的飯菜味兒，肚子餓了的棒梗，喊著賈張氏催促了一下。
    賈張氏開口應了一聲，安撫了兩句，便開始解棉衣的扣子。
    解開了三四個，感覺留出的空差不多了，這才把手伸了進去。
    隨著棉衣鼓動了兩下，一大塊兒豬肉便被拎了出來。
    因為賈張氏的身型比較圓潤，寬鬆的棉衣裏塞了這麽大塊兒東西都不顯眼。
    偏肥一些的肉條上冒著油光，看起來還很新鮮，差不多有兩斤多的樣子，上麵還用一根草繩仔細地串著。
    “奶奶，這是你給棒梗買的肉嗎？”
    不知道什麽從炕上跑過來的棒梗，看著自家奶奶手裏提的肥肉，眼睛都瞪直了。
    賈張氏被嚇了一跳，手裏的肉條都差點沒提好甩飛了出去。
    坐在凳子上緩了一會兒氣，這才感覺好了一些。
    看著被放在桌子上的肉，棒梗跟過去，趴在桌子邊上就盯著看。
    聞著不知道從哪家飄過來的的肉香，便趁著賈張氏不注意，伸出手在肉上用力的摳了兩下，然後放進嘴裏砸吧了兩下。
    緩過勁兒來的賈張氏也有些等不及了，提起肉往案板上一放，用刀切成了大厚塊兒，又在櫥櫃裏找了幾個小土豆。
    放進在水裏隨意的洗了兩下，剁了兩刀就一起丟進了鍋裏。
    厚實的肥肉在鐵鍋上不停的冒著白煙，很快就開始流出了油水，家裏的門窗都關的嚴嚴實實，做飯的煙氣也散不出去。
    不過，祖孫倆顯然是享受這種感覺的，鼻子不停的往裏吸氣，感覺光是聞肉香都能填飽肚子了。
    ……
    除了剛剛那會兒被賈張氏給惡心了一下，劉海中一上午，嘴角就沒有放下去過，屋裏都是他暢快的笑聲。
    身為大院裏的二大爺，家裏來串門拜年的人來了一波又一群，劉海中最喜歡的就是這個時候了。
    往堂屋的主位上一坐，聽著旁人的新年賀詞和恭維的話，就像是坐在辦公室裏的那些領導幹部一樣。
    挺著肚子，笑容和藹的不停跟人聊著天，二大媽則負責招待客人。
    因為到了飯點，劉海中就把幾個來拜年的徒弟給留了下來。
    來拜年手裏提的東西都是大包小包的，廠裏廠外，劉海中一直都是以未來領導的身份自居。
    對於這些很尊敬自己的徒弟們，待客自然不可能會小氣了。
    早早就讓二大媽把買好的雞魚給做上，覺得家裏的散酒不夠有麵，又叫來劉光天，拿出錢讓其去外麵買幾瓶好酒回來。
    二大媽在廚房裏忙活了半天，有葷有素的整了七八個菜，鍋裏還燉著雞湯。
    劉光天嘴裏吃著糖跑進來，對著正在準備碗筷兒的二大媽說道：“媽，家裏又多了倆客人，爸說讓你再加個紅燒肉。”
    劉海中都發話了，二大媽也沒有什麽意見，安排著劉光天兩兄弟先把做好的菜往外端，讓劉海中和徒弟們先喝著酒。
    等兄弟倆端好，二大媽便掀開鍋蓋，拿勺子翻動了一下鍋裏的雞湯。
    感覺差不多了，便又往鍋裏加了點柴火，拍了拍手就準備去把家裏買的肉拿過來，做最後一道紅燒肉。
    走到廚房的窗戶邊上，抬頭一看，原本掛在窗戶後麵的房梁上的豬肉沒了。
    二大媽早上的時候，才用繩子串好掛在上麵，就一上午的功夫就沒了。
    劉海中那邊還在等著肉做菜，趕忙在廚房裏找了起來。
    翻找了十來分鍾，別處也沒有。
    “媽，爸問你菜做好了沒有？”
    劉光天手裏拿著筷子，嘴裏咬著半個二和麵饅頭。
    倚在廚房的門框上探出腦袋，催促著正仰著頭看著房梁發呆的二大媽。
    聽到劉光天的聲音，二大媽有些慌亂的搓著圍巾就跑了出去。
    屋裏，劉海中已經喝的有些上臉了，放下酒杯夾了兩口菜。
    聽到門口的動靜，一抬頭就看到了臉色焦急的二大媽。
    “菜做好了嗎？怎麽那麽慢，我們酒都快喝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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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海中皺著眉頭，往門口一站，那會兒等的就有些不耐煩了，現在又被二大媽給叫了過來，語氣很不好。
    “當………當家的，前幾天你托人割回來的肉沒了！”
    “沒了？”
    劉海中有些詫異的瞪著眼睛，抓了一把腦袋上的頭發。
    “咱們家前兩天吃餃子，餡子不是才用了一斤多肉嗎？桌上的肉菜裏炒的也是炸好的肉片，這怎麽就吃完了呢？”
    “不是吃完了，原本就掛在廚房裏呢，現在不知道怎麽回事就不見了～”
    二大媽早上掛肉的時候，還是劉海中親手給掛在上麵的。
    看著二大媽焦急心疼的神情，劉海中的一張臉頓時也垮了下來。
    不過屋裏那麽多徒弟都還在等著喝酒，愛護麵子的劉海中，並不想讓他們知道。
    自己這個大院裏的二大爺，家裏的肉都能被偷走，那自己做師傅的臉麵，在廠裏可就要掃地了。
    帶著二大媽去廚房裏看了看，便讓二大媽先把雞湯端過去，然後再去別家借點肉回來，先把菜給做上。
    目光陰沉的回到屋裏，眾人看到劉海中回來坐下，便又恭維著提起了酒杯。
    飯桌上熱烈的氣氛，讓劉海中暫時把這件煩心事放在了一邊。
    不停的招呼著眾人喝酒吃菜，臉紅脖子粗的同桌上的眾人，眉飛色舞的傳授著自己的經驗之談。
    偶爾不自覺的擺著架子說教一番，作為劉海中帶出來的徒弟，也都習慣了。
    聽的也都很認真，時不時還捧上兩句，隻把劉海中給哄的飄忽了起來。
    這邊的二大媽跑去鄰居家裏，說明了情況之後開口借了兩斤豬肉。
    劉海中的工資可不低，鄰居大方的把家裏買的肉拎了出來，可是顯然盈餘下來的，沒有兩斤這麽多。
    最後還是跑了兩家才湊夠兩斤，回到家裏便開始做菜。
    等到酒足飯飽之後，又留眾人說了會兒話才送人離開。
    “嘭！”
    帶著二大媽回到家裏，劉海中伸手一拳就砸在了飯桌上，筷子掉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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