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8章 陛下榻上龍騰虎嘯的英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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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貴妃坐在轎輦上,目光淩厲的從三人身上掃過,最後在謝昭虞臉上微微一頓。
隨後冷聲笑道:“淑妃莫不是被關久了,竟不顧體麵的在鳳儀宮門口嚷嚷,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什麽菜市呢!”
蘇貴妃和趙淑妃兩人在宮中公認的死對頭。
昨夜陛下留宿頤華宮,蘇貴妃看見她,自然是心裏不快的。
趙淑妃心裏咯噔一下,皮笑肉不笑:“貴妃姐姐說笑了,昨夜陛下與妾身徹夜暢談,讓臣妾多照顧一下新進宮的虞才人。”
“嬪妾隻不過是按陛下的吩咐行事罷了。”
蘇貴妃僵著個臉,眼神冷冷的看著她,這賤人剛放出來,就敢拿陛下當令箭,真是找死。
謝昭虞行禮低著頭,卻感覺到一抹目光赤裸裸地盯著自己。
隻見蘇貴妃漫不經心地撫摸著頭頂的孔雀金羽步搖,嗤笑道:“本宮聽聞陛下為了虞才人將周昭儀降了位分,這虞才人果真得陛下憐愛呢。”
“原來是因為淑妃的教導,難怪身邊花花草草的成了精,一個兩個都能爬到陛下的榻上去。”
趙淑妃一聽,眼裏泛著一抹凜冽的寒光死死盯著謝昭虞。
陛下向來不輕易動怒,沒想到昨日還為這個狐媚子貶了周昭儀的位分。
細細想來,她真後悔當初沒把這姐妹倆一同弄死。
趙淑妃還想說什麽,皇後宮裏的歲歡姑姑就走了出來。
“各位娘娘,皇後娘娘已經起身了,正在大殿等著娘娘們。”
沈皇後向來有午休的習慣,所以這才有了這麽一個小插曲。
因為趙淑妃和虞才人的事情,再加上陛下近日對謝昭虞的寵愛。
所以兩人進來後,眾妃的目光都在兩人之間來回遊走。
羅昭容看見謝昭虞進來,立馬開始陰陽怪氣起來:“喲,這不是咱們的病美人嘛,竟能讓陛下在半月之內,為你連降兩個妹妹的位分,如此寵愛,竟隻是個才人。”
肖才人用手帕捂著嘴巴,朝皇後喊冤道:“皇後娘娘,您得替嬪妾做主,這虞才人染了疾還過來,萬一傳給嬪妾,有傷龍嗣。”
說罷,她小心翼翼地用手摸了摸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
謝昭虞聽著二人的搭腔,心裏很是不痛快。
這個羅昭容三番兩次陰陽怪氣她,早晚有一天非得收拾一下不可。
她微微屈伸,恭敬地回道:“回皇後娘娘,嬪妾已經無礙。”
謝昭虞低著頭,眼睛微沉,隨後繼續說:“更何況,肖才人姐姐離嬪妾這麽遠,就是有疾也不會影響到姐姐。”
肖才人一聽,像是找到了懟人的突破口,立馬趾高氣揚地說:“你懂什麽,本才人肚子裏懷了龍嗣,別以為你得了陛下的寵愛就可以為所欲為,
這後宮龍嗣看的是緣分。的再多寵愛,若是一個不會下蛋的,又有何用?”
肖才人這番話是為了詛咒謝昭虞雖然得寵,日後肯定是不會下蛋的母雞。
但要說後宮,最得寵的便是趙淑妃和蘇貴妃,她這一番話說出來,完全沒意料到自己得罪了一群人。
蘇貴妃聽著肖才人的話,目光投向她微微鼓起的小腹,眼中頓時閃過一抹冷意。
隨後眉尾上揚,似笑非笑地說:“肖才人這麽有福,可得好好抓好福氣,別像劉美人一樣一不小心,有命懷,沒命生。”
提起這個劉美人,肖才人頓時臉色發僵,那劉美人之前懷有四個月的生孕,誰知道在宮裏逛時,不相信掉進枯井裏摔死了。
肖才人是趙淑妃的人,但她聽見這話心裏也不舒坦。
三年前,她也懷過一個孩子,可是在冬日溜冰宴上,冰麵突然斷裂,她直接掉下去,著了涼,流產了。
那次冰麵斷裂過大,掉進去的不少,偏偏就她倒黴,摔得最慘。
想到這裏,她瞪了肖才人一眼,肖才人一回頭看見她的眼神,嚇得不敢再說話。
沈皇後聽著她們拌嘴,臉上依舊端莊大方:“子嗣為大,注意些也好,你們多給皇家開枝散葉,這前朝後宮才會更加的繁榮,安寧。”
蘇貴妃最厭惡之人,沈皇後算一個,畢竟當初立後之時,原本自己作為陛下的表妹,理應成為皇後。
要不是沈宰相那老不死的在前朝有不少官員支持,欺負他們蘇家根基弱,豈會讓皇後得逞?
她漫不經心地笑道:“要說開枝散葉,得由皇後娘娘帶個頭才對…”說到此處她故意停頓:“哦,臣妾倒是忘記了,陛下體諒皇後娘娘管理後宮辛苦,又因為二皇子不甚離去傷心,”
“所以陛下每每去皇後娘娘,都與皇後娘娘閑聊舒心,想來皇後娘娘已經許久不知道陛下榻上龍騰虎嘯的英姿了。”
聽著蘇貴妃的話,沈皇後笑容漸漸淡下,二皇子就是她心裏的痛,作為一國之母,她這些年隻有大公主一個。
謝昭虞默默聽著他們的暗含,倒是得到了不少有用的消息。
陛下如今不過二十有五,二皇子過世也是一年前的事情,要說皇後這身子也應該調養過來了。
可帝後同床共枕的次數屈指可數,很明顯帝後之間隻是維持了表麵關係。
正當這時,不怎麽說話的蕭賢妃突然開口:“子嗣向來靠緣分,貴妃姐姐常與陛下“徹夜暢談”,怎麽不見貴妃姐姐三年抱兩呢?”
賢妃是蕭將軍府之女,本來與蘇貴妃是姐妹,可入宮後不知道因為什麽事情,兩人的關係就生分了。
蘇貴妃狠狠瞪了她一眼,還想說什麽就被皇後打斷:“後宮不斷有新人,有你們在,子嗣也會越來越多的….”
說完此話,沈皇後便聊起了親蠶日的事情。
蘇貴妃聽著,等到她話音落下,立即目中無人地站起來離開,臨走時餘光不禁在謝昭虞和肖才人的肚子上微微一掃而過。
因為親蠶日的緣故,內侍省那邊特意給各宮嬪妃送來親蠶禮的禮服。
謝昭虞在準備下個月清明節的事情,看見月枝拿進屋的禮服,不禁蹙起眉頭:“你拿的禮服上有什麽?味道怪怪的。”
月枝一愣:“才人,這衣服上是除味的,和之前送來的沒什麽區別啊。”
謝昭虞將衣服拿在手上,細細撫摸的同時,又輕聞了一番,確定這衣服上多了一種奇怪的味道。
她在教坊司這些年,為了生存逼得自己學了很多東西,所以對氣味特別敏感。
“臨滿,我記得你有個兄弟在太醫院當學徒,你能不能想辦法把他請過來?”
這太醫院除了太醫還會有學徒,以她的身份請太醫不僅不方便,還有可能會暴露。
臨滿聞言,立馬腳下抹油的去找人,不過一會兒就把一個長得眉清目秀,看起來不過十七八歲的男子叫了過來。
“才人,他叫吳恙,是奴才的同鄉。”
“小人見過虞才人。”
吳恙小心翼翼的看了謝昭虞一眼後,眼神微亮,隨後恭敬地上前為她細查一番衣服的味道。
不過片刻,他眉頭微蹙:“才人這衣服上確實有些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