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嫂子你好,我叫林澈!

字數:6145   加入書籤

A+A-


    "滴答...滴答..."
    林墨被房簷漏水的聲音吵醒。
    他試著睜眼,發現眼皮重得像被糊了兩斤漿糊。
    第三次嚐試後,視線才逐漸清晰,破敗的雕花房梁,斑駁的朱漆柱子,自己正被五花大綁在一張太師椅上,手腕勒得生疼。
    "這年頭穿越都流行捆綁play嗎?"
    他小聲嘀咕,緊接著,陌生的記憶像被強行灌進腦子的劣質燒酒,嗆得他太陽穴直跳。
    原來他穿成了大胤朝江湖幫派"白蓮教"的堂主,巧的是也叫林墨。前身昨晚在青樓喝了花酒,醒來就被人捆成了粽子。
    至於為什麽會被捆在這,林墨也不得而知。
    難道是幫派報複尋仇,自己剛穿越就要涼了?
    不行,不能坐以待斃!
    "嘶...嘶"他試著掙紮,麻繩立刻在手腕上勒出紅痕。
    穩住心態環顧四周,抬頭看見三步外有個半開的博古架,上麵擺著幾個缺口的青瓷花瓶。
    林墨眼睛一亮,連人帶椅往那邊蛄蛹。
    太師椅腿刮著青石板地麵,發出類似指甲撓黑板的動靜。
    等挪到架子前,他鉚足勁用肩膀一撞!
    “嘩啦啦!”瓷片碎了一地。
    背後手指剛摸到塊鋒利的碎片,大門突然"咣當"一聲被踹開。
    風雨卷著落葉灌進來,林墨趕緊把瓷片藏進繩結縫隙進行摩擦。
    來人身著墨藍官服,腰間蹀躞帶掛著魚符袋,撐著的油紙傘還在滴水。
    待傘沿抬起,露出一張和他一模一樣的臉。
    “哥?”這稱呼自動蹦了出來。
    記憶裏這位雙胞胎兄長林澈現任涿州參軍司馬,和自己這個江湖混混堪稱雲泥之別。
    而且兩人雖是雙胞胎,但關係從小就不好。
    林澈當上參軍司馬後,林墨經常打著林澈的名號胡作非為。
    所以兩人的關係可以說是惡劣到極點...說林墨是林澈人生路上的絆腳石也不為過!
    想到此,林墨的心猛然一揪,有一種很不妙的預感。
    林澈收傘動作優雅,但眼裏全是毫不掩飾的厭惡:
    “你這種人就不配活在世上!”
    他解下魚符袋往桌上一扔,濺起一層浮灰。
    “為兄今日特來送你上路。”
    “你死了這債就消了!”
    林墨背後手指都快磨出火星子了,臉上卻擠出諂笑:
    “兄長說笑呢!”
    “我們可是親兄弟,上月我還幫您..."
    話沒說完林墨就被林澈揪著領子提起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在林墨眼前晃悠。
    “閉嘴!”
    林澈情緒逐漸失控,咬牙切齒道;
    “你在京城闖下彌天大禍,連累我新婚不久便被發配到這鳥不拉屎的涿州當一個小小的參軍司馬!”
    “你冒充本官作惡之時,可想過是親兄弟?”
    林澈溫潤如玉的臉突然猙獰如惡鬼。
    "若不是你嫂子家族有些勢力,我便被你害死了!”
    “想想你給我帶來的麻煩,難道你不該死嗎?”
    “不該嗎?”
    看著麵目猙獰的林澈,感受到他炙熱的鼻息撲在自己臉上。
    腦海中回憶著前身的所作所為,林墨覺得如果自己是林澈的話也會弄死自己。
    但他不是林墨啊。
    他是個穿越者,他甚至來這個世界還不足半個時辰,實在沒理由替林墨去死。
    “兄長,我錯了,饒我一次!”
    “這一次,我一定痛改前非....”
    林澈看著林墨的醜態,心中充滿了痛快,臉上甚至露出陰森的冷笑。
    勢要把多年積攢的恨意全部宣泄出來。
    “我想要重返京城,就必須要立功,白蓮教作為大胤邪教!”
    “殺人越貨的事情肯定幹得不少!”
    “等你死後,我會以你刺殺朝堂名官為由頭,派兵剿匪,這也算是你從小到大對我為數不多的貢獻了!”
    林澈從未感到如此暢快,最礙眼的家夥終於要永遠消失了!
    “啪!”
    麻繩終於斷了。
    “我對白蓮教更為了解,這個功不如讓我來立吧!”
    林墨突然停止哀嚎和哭求,聲音清冷。
    抄起瓷片往對方脖子上一抹,動作利落得像在切金華火腿。
    鮮血"滋"地噴了他滿臉,帶著鐵鏽味的溫熱液體順著下巴往下滴。
    "你..."林澈捂著脖子踉蹌後退,官靴在青磚上蹭出幾道血痕。
    林墨甩著發麻的手腕,看兄長像隻被割喉的雞在胡亂撲騰。
    他趕緊用瓷片割斷腿上的繩子,起身走到林澈身邊,居高臨下就是重重幾腿。
    死裏逃生,林墨也需要宣泄情緒,更怕林澈也來個極限反殺。
    確定林澈再無反擊之力,才居高臨下冷冷道:
    "兄長你放心去吧,等你死後,我就是你!"
    這句話看似莫名其妙,但林澈瞬間就聽懂了,瞪大眼睛,一臉憤怒的盯著林墨。
    他們二人長得一模一樣,除非至親之人能從生活習性上有所區別。
    其他方麵完全一致!
    林墨想要冒充他,簡直易如反掌。
    "我可聽說,嫂嫂長得花容月色?”
    “放心,小弟會替您入洞房的。"
    說著故意晃了晃從對方腰間順來的定親玉佩。
    林澈聞言瞪圓了眼,喉嚨裏"咕嚕咕嚕"冒血泡,竟回光返照般撲上來。
    林墨側身避開,看兄長"咚"地栽進牆角蜘蛛網裏,兩條腿抽筋似的蹬了幾下,徹底不動了。
    "嘖嘖,氣性真大。"
    林墨扯過對方官袍擦臉,突然發現這死人眼睛還瞪著自己,順手從博古架薅了本《大胤要政》蓋在上頭:"非禮勿視懂不懂?"
    然後便再也強撐不下去了,一屁股跌坐在地,大口大口喘息著。
    這是他第一次動手殺人,但心裏卻並沒有太多的恐懼和慌張,有的隻有劫後餘生的喜悅。
    是的他活下來了。
    老天給了他重來一次的機會,誰想讓他死,他就讓誰死!
    緩了片刻林墨處理掉林澈屍體,彎腰撿起對方衣服穿在自己身上。
    穿戴整齊後,發現胸前的補子被血糊成了粉紅色,隻好把披風係緊些。
    撿起桌上魚符袋將定親玉佩放入便係在腰間。
    穿越第一天,轉職成功。
    相比於白蓮教江湖堂主這個身份,涿州軍司馬的身份更有誘惑。
    涿州軍司馬看起來官職不大,但權力卻是極大,地方上剿匪,案件審訊,抓人,放人一言而定。
    怎麽選,不言而喻。
    不過當務之急就是搞定枕邊人,也就是他那個大嫂。
    否則一切都是空談....
    “嫂子,你好!”
    “我叫林澈,以後會是你的相公!”
    屋外暴雨如注,他撐著油紙傘踏入雨幕,官靴特意在泥地裏踩出和兄長一樣的步距。
    約莫半個時辰,林澈撐著油紙傘站在軍司馬後宅門口,瞅著眼前這棟五進三間的豪宅直嘬牙花子。
    自己那個短命大哥可真是祖墳冒青煙...
    這宅子是老丈人王尚書給閨女的嫁妝,要不就憑大哥那個七品軍司馬的俸祿,估計連這宅子的茅房都買不起。
    不過現在嫂子是我的,宅子自然也是我的!
    叮鈴哐啷"一陣環佩聲響,朱漆大門"吱呀"開了條縫。
    隻見個挽著婦人髻的小娘子探出頭來,二十歲出頭的年紀。
    皮膚細膩紅潤,杏眼桃腮像畫中走出的仙女。
    素白中衣外頭隨便裹了件紗衣,那玲瓏身段在燈籠底下若隱若現。
    胸前的波濤洶湧隨著行走起起伏伏,活像揣了兩隻不安分的兔子。
    最要命的還是那紗衣帶子係的鬆鬆垮垮,露出半邊香肩,往下延伸是一條深邃不見底....
    林澈心裏直呼好家夥,這要擱現代,妥妥的"純欲風"頂流網紅啊!
    他那個死鬼大哥可真是豔福不淺...不對,現在這豔福是他的了!
    "相公站在雨裏發什麽呆?"聲音又嬌又脆,跟黃鸝鳥似的。
    林澈看得心神晃蕩正盤算著怎麽編瞎話,忽然鼻尖傳來一陣桂花香氣...
    大嫂王語嫣不知何時已經貼到他胸前,蔥白似的手指頭正戳著他胸口。
    要命的是那紗衣領口晃蕩的厲害,白花花一片晃得他眼暈。
    但是下一秒一陣驚呼傳來。
    嚇得林澈一個激靈...
    “啊....”
    “血..夫君!”
    “你的官袍上怎麽會有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