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這麽做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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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這麽做行嗎?」
    暖日融融,屋內茶香悠悠。
    鄭唚意款步至書案旁,但見林苑正執筆,在文章邊緣細細勾勒批注。
    林苑抬眸,眼中滿是詢問:
    “郡主,您且瞧瞧,這般批注可還使得?”
    鄭唚意微微俯身,目光掃過紙麵,輕點螓首,讚道:“釋義簡潔通透,又佐以實例,讀來易懂,阿苑,我就知道尋你幫忙定不會錯。”
    林苑嘴角上揚,謙遜道:
    “郡主謬讚了,不過是些微末巧思罷了。”
    鄭唚意淺笑著,拿起盤中一塊米糕遞過去:“忙活一早上了,快歇上一歇,嚐嚐這米糕,口感清甜,米香盈口呢。”
    林苑接過米糕,輕咬一口。
    二人便閑聊起來,她開口道:
    “這些日子忙著女子教學之事,我來府上,常常見不到大人的身影。”
    鄭唚意無奈一笑:“她呀,就是個閑不住的性子,一忙起來便不顧辛勞,好些日子都是早出晚歸,我都習以為常了。”
    林苑眼珠一轉,打趣道:
    “如此忙碌,郡主也不替大人解解乏?”
    鄭唚意一臉茫然:“平日裏我常勸她休憩,還讓嫣兒備好熱水,好讓其回來便能沐浴,有時想去泡湯泉,我也會相陪。”
    “隻是湯泉處太過溫熱,她怕我受不住,一般都是熏泡完再到山中宅院尋我。”
    林苑湊近,壓低聲音:“郡主,您二位這般,可有多久未曾有肌膚之親了?”
    鄭唚意瞬間雙頰緋紅,嗔怪道:
    “阿苑,你怎的突然問起這個!”
    林苑一臉認真:“郡主不覺得奇怪嗎?”
    “我和厭兒可不會如此,一月之中,至少也會行周公之禮一次,您二位卻如此平淡。”
    鄭唚意的耳朵也紅透了,嬌嗔道:
    “你這說的是什麽話!”
    “我和謝郎,並未刻意如此。”
    林苑神色一正,鄭重道:
    “郡主,尋常夫妻若是長久無此,感情都會漸淡,更何況您二位……”
    話還未說完,便被鄭唚意打斷:
    “阿苑,你如今真是越發大膽了,這種事也能說得如此坦然。”
    林苑仍不罷休:“咱們情同姐妹,這可是為您著想,先回答我,半年一次可有?”
    鄭唚意不自在地低下頭,輕輕搖了搖頭,拿起一塊米糕。
    林苑接著追問:“那……一年一次?”
    鄭唚意再度搖頭,咬米糕的動作加快了些
    林苑忍不住驚呼:“不會吧,郡主!”
    “您這……有句話,我不知當講不當講。”
    鄭唚意滿心疑惑,湊近道:
    “你我相識多年,還有何事不能言明。”
    “莫要賣關子,快說。”
    林苑神秘兮兮地壓低聲音道:
    “郡主,您有所不知。”
    “雖說如今安穩平靜,可到底還是缺了點什麽,你們二人都各自忙碌,長此以往,相處到後麵,隻怕會……話不投機半句多。”
    “感情終會慢慢就會淡漠,人呐,不怕暫時分離,就怕心漸漸疏遠。”
    林苑頓了頓,輕輕搖頭:
    “除非……哎……罷了,我提這個作甚。”
    鄭唚意好奇心頓起,嗔怪道:
    “你這話說一半藏一半的,算怎麽回事?”
    “有話就一口氣說清楚!我與謝郎情投意合,可不像你想得那般。”
    林苑笑著追問:“郡主,您當真從未想過夫妻間親密之事?”
    這一問,讓鄭唚意瞬間羞紅了臉。
    承認吧,實在難為情;
    不承認,心裏又想聽聽林苑的主意。
    其實她不是沒動過念頭,隻是見謝淮欽每日操勞,不好意思開那個口。
    林苑瞧著這般模樣,心裏便明白了七八分,沒等鄭唚意回答,就接著說:“得了,您就別藏著掖著了,我都懂。”
    “夫妻之間,情投意合固然重要,可這也是人之常情,生活裏的小調劑罷了。”
    “我倒是有個好主意,郡主想不想試試?”
    鄭唚意抬眸看向她,猶豫片刻後問道:
    “什麽法子?”
    她湊近,在其耳邊低語了幾句。
    鄭唚意聽完,眉頭輕皺:“這…我從未如此行事,會不會有失體統?”
    林苑擺擺手道:“郡主,咱們是在自己府裏,又不是在外麵拋頭露麵,怕什麽?不過是夫妻間的小秘密罷了。”
    鄭唚意咬了咬下唇,思索片刻後道:
    “好吧,那姑且試試。”
    到了晚上,鄭唚意坐在梳妝台前,看著銅鏡中自己微紅的臉頰,心中七上八下。
    回想起林苑的話,她深吸一口氣,命人精心布置著房間,在床上鋪滿嬌豔的花瓣,又將衣物熏染上淡雅的香薰。
    幾杯小酒下肚,她的臉頰泛起微微紅暈,恰似天邊的晚霞,燭光搖曳,光影在臉上跳躍,更添幾分嫵媚。
    她輕輕拉下床上的帷幔,斜倚在床邊,滿懷期待地等著謝淮欽歸來。
    時間緩緩流逝,鄭唚意的心情從期待逐漸轉為焦慮,左等右等,卻始終不見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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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困意陣陣襲來,她強撐著精神,喚道:
    “來人。”
    嫣兒聞聲而入,福了福身。
    鄭唚意問道:
    “大人怎麽還沒回來?她在書房嗎?”
    嫣兒麵露難色,猶豫片刻後回道:
    “回郡主,大人不在書房。”
    鄭唚意眉頭輕皺,滿心疑惑:
    “不在書房?都這麽晚了,能去哪?”
    嫣兒低著頭,小聲說道:“大人派人回來說,他在宮中與楊大人、趙大人商談要事,要晚些回來,讓郡主您先歇息。”
    鄭唚意聽聞,滿心的期待瞬間化作失落,精心籌備的這一切,就這麽落了空。
    可她素來要強,不願在人前麵前顯露分毫情緒,強自鎮定,聲音盡量平穩,對嫣兒說:
    “知道了,你下去吧。”
    話剛出口,環顧四周,看著這滿室布置卻派不上用場的裝飾,隻覺格外刺眼。
    花瓣鋪在床上,此刻卻像是在提醒她的自作多情,熏香縈繞,也變得膩人起來。
    她神色恢複幾分冷冽,揚聲吩咐道:“等等,叫些人把這裏收拾了,本郡主要就寢。”
    嫣兒應了聲 “是”,便退了出去。
    片刻後,下人都收拾完離開,房間重歸寂靜,鄭唚意斜倚在床頭,抬手緩緩取下指中那枚相思環。
    嗔罵起來:“早不議事晚不議事,偏偏就挑今天,謝淮欽,你這個大木頭!”
    她越想越氣,將相思環輕輕丟在枕旁,側身躺下,用錦被蒙住頭,試圖隔絕外界的一切,就那樣不知不覺睡了去。
    夜色如墨,謝淮欽回來,簡單洗漱後,鄭唚意已經在失落與疲憊中沉沉睡去,她輕手輕腳地走到床邊,便緩緩躺下。
    天還未亮,又就被窗外傳來的打更聲喚醒,不舍地看了眼還在熟睡的鄭唚意,輕手輕腳地起身,生怕驚擾到她。
    簡單整理好朝服,便匆匆出門。
    趕去上早朝。
    許久後,蝴蝶在空中翩翩起舞。
    林苑早早地來到郡主府。
    一見到鄭唚意,便迫不及待地拉著對方坐到一旁,眼中滿是好奇:“郡主,快和我說說,昨兒晚上怎麽樣?”
    鄭唚意聽到這話,神色一黯,輕輕歎了口氣,林苑見狀不解,忙追問:
    “莫不是出什麽岔子了?”
    鄭唚意苦笑著把昨晚謝淮欽深夜才歸,自己早早睡去,以及今早謝淮欽又匆匆去上早朝的事說了一遍。
    林苑聽後,沉思一會道:
    “郡主,等大人下朝回來,你再試試。”
    “讓膳房準備些補身子的菜,什麽羊肉燉枸杞、人參烏雞湯,菜名就透著那意思。”
    “屆時你給她夾菜,要是還不明白,那可真是榆木腦袋!”
    鄭唚意一聽,臉頰瞬間泛起紅暈,猶豫著說道:“這也太直白了吧,府裏還有那麽多下人呢,被他們聽去,多不好意思,傳出去還不知道成什麽樣子。”
    林苑滿不在乎地擺擺手:“怕什麽!”
    “下人們都機靈著呢,就算聽出來也不敢亂說,你想想,要是不這麽做,這事兒什麽時候才能有轉機?”
    “再說了,夫妻之間的事,旁人管不著。”
    鄭唚意咬了咬下唇,內心十分糾結,手指不自覺地揪著衣角:“話是這麽說,可我還是覺得難為情,有失體麵。”
    林苑拍了拍她的手,打氣道:
    “郡主,你就信我這一回!”
    “要是一直這麽扭扭捏捏,兩人之間的隔閡隻會越來越深。”
    鄭唚意思索良久後,終於下定決心:
    “好吧,就依你說的辦,但願可行。 ”
    午後,謝淮欽下朝歸來,剛踏入前廳,就瞧見滿桌豐盛菜肴,香味撲鼻。
    鄭唚意強裝鎮定,微笑著迎她入座。
    席間,心跳如鼓,伸手夾起一塊羊肉,放入謝淮欽碗中道:“謝郎,這羊肉燉枸杞,聽說最是補身子,你多吃些。”
    謝淮欽微微一愣,抬眸望向鄭唚意,隻見她臉頰緋紅,眼神閃躲。
    謝淮欽瞧出異樣,心中有些疑惑,還以為她身子不舒服,趕忙放下筷子,伸出手輕輕摸了摸鄭唚意的額頭,關切地說:“意兒,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怎麽臉這麽紅?”
    說著,又握住手,仔細感受溫度:
    “手是不涼,可別是哪裏難受,瞞著我”
    鄭唚意被這一連串關心弄得不知所措,原本想好的話也堵在了嗓子眼,臉更紅了。
    一旁伺候的丫鬟們也都麵麵相覷,想笑又不敢笑,隻能強忍著低頭裝作忙碌的樣子。
    鄭唚意見狀,窘迫得不行,忙解釋道:
    “我……我沒事,就是……就是覺得這菜好,想讓你多吃點補補。”
    謝淮欽看這慌張模樣,不禁覺得有些可愛,嘴角微微上揚:“好,聽郡主的,我多吃些。” 說著,便夾起碗裏的羊肉吃了起來。
    鄭唚意見她吃了,心裏稍稍安定了些,也拿起筷子,可剛吃了兩口,就見謝淮欽又放下筷子,專注地看著自己,眼裏滿是溫柔。
    “意兒,你今日這般,可不僅僅是因為菜吧,是不是有什麽事想同我講?” 謝淮欽輕聲問道,聲音裏帶著不容拒絕的溫和。
    鄭唚意咬了咬嘴唇,正糾結著要不要把心裏的想法說出來,這時,林苑恰好從偏廳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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