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念惡看著脫力倒下的楊間，麵帶笑容，朝著他走去。
    “可惜了，要是你真能做我的弟子，或許就不會死了吧。”
    不過周念惡並沒有因此停下手中的動作。
    他先是將楊間的身體翻了過來，瞄準心髒的位置。
    “桀桀桀，修行者的心髒，可是大補之物啊！”
    周念惡的笑容更加癲狂。
    “徒兒啊，既然這輩子做不了師徒，那就讓你，來助為師突破金丹吧！”
    他剛想動手取出楊間的心髒。
    刹那間，一隻手猛然出現，抓住了周念惡蠢蠢欲動的手臂。
    楊間睜開雙眼，眼神冷漠得沒有參雜任何情感。
    “就憑你，也想殺死我嗎？”
    不等周念惡反應過來，楊間的手臂突然使勁。
    隻聽見“哢嚓”一聲，
    周念惡的小臂，斷了！
    “啊！！！”
    周念惡疼得死去活來，不由地大叫出聲。
    自他修煉以來，從來沒受過這種程度的傷害。
    修行者隨著修為的增長，體質也會逐漸變強。
    至於周念惡的骨骼嘛，不說堅不可摧，鋼筋鐵骨還是有的。
    可現在，竟然被楊間隨手捏碎！
    周念惡驚恐地看著楊間冷漠無比的眸子，語氣顫抖。
    “你不是楊間！你到底是誰！”
    “嗬嗬，我是誰，憑什麽告訴你！”
    對於他來說，周念惡不過是一隻大一點的老鼠。
    楊間轉動眸子，盯上了李嗣源。
    隻不過是短暫的對視，李嗣源竟感覺背後一陣發涼。
    周念惡發現楊間的視線在李嗣源身上，瞬間明白了什麽。
    有些大門派的前輩，都會在後輩身上留下印記。
    平時都是隱藏起來，一旦到了關鍵時刻，便會發揮出驚人的威力！
    “前輩！我都是無辜的，都是他，對，都是李嗣源！是他喊我來對付楊間的，他和楊間有仇！”
    周念惡為了自己活命，直接將李嗣源求他殺人的過程全部說了出來。
    聽到他的聲音，楊間緩緩轉過頭，輕聲說道：“你倒是比你的那個弟子強了不少，竟然可以承受本座的一縷氣息投影。”
    周念惡心都快死了，自己為什麽這麽傻，在看到金光咒的時候為什麽不跑啊！
    龍虎山天師府可是千年古派啊！
    “前輩！我求求您放過我吧，我周念惡這輩子願意為您當牛做馬，永生永世為奴！”
    為了性命，周念惡甘願此生都成為奴隸。
    成為我主的奴隸是奴隸，成為楊間的奴隸也是奴隸。
    既然都是奴隸，那有什麽區別！
    “哦？”
    楊間挑挑眉，似乎挺感興趣的。
    “你也想成為三姓家奴嗎？”
    周念惡一愣神，都快忘了手臂上的疼痛。
    “啊？什麽？”
    很顯然，周念惡的曆史成績並不好。
    “你連三姓家奴都不知道，還想當我的奴隸？”
    楊間冷哼一聲，並不在意。
    “我我我！我知道三姓家奴！”
    就在這時，李嗣源的一位手下“舉起了手”，回答問題。
    “三姓家奴，出自三國，指的是呂布擁有三個父親，跟隨三家，就得名三姓家奴！”
    周念惡一聽，這意思不就是說讓他當三家的狗嗎？
    當即，他就對著楊間喊道：“我願意！”
    下一刻，那個手下繼續說道：“可最終呂布還是選擇反叛了他們，想要自立為王！”
    周念惡瞬間石化了，你丫的，說話就不能一口氣說完嗎？
    楊間拍了拍周念惡的臉，附在他的耳邊。
    “下輩子，注意一點就好。”
    語氣很輕，可在周念惡的耳中，卻如同晴天霹靂，炸了！
    “砰！”
    在李嗣源驚恐的眼神中，周念惡的肉體，真的，
    炸了！
    “死得真輕鬆啊，我還沒玩夠呢。”
    楊間隨手丟掉僅剩半截的小臂，站起身來。
    “連我的一縷氣息都承載不住，這就是邪神信徒的實力嗎？”
    李嗣源原本波瀾不驚的臉上終於出現了情感。
    自他經商以來，良心就不複存在，他再也沒笑過、哭過、怒過。
    而今天，當死亡真正降臨的時候，他怕了！
    沒有理會李嗣源的變化，楊間略微思索，將周念惡爆炸的殘軀匯聚，化作一個血祭大陣。
    刹那間，天空被一隻無形的巨手狠狠撕開，濃稠如墨的黑暗從裂縫中洶湧溢出。
    空氣裏彌漫著一股刺鼻的腐臭，那是不屬於人間的氣息。
    隨後，一聲洪鍾之音傳來，
    “不過是本座的一個信徒罷了，真當本座是吃素的！”
    隻見一個巨大的身影，自裂縫中緩緩浮現。
    它的身軀由無數蠕動的觸手組成，每一條觸手上都布滿了詭異的眼睛，沒有固定的形態，隻是不斷地變幻著。
    時而膨脹，時而收縮。
    世界的規則在它麵前都失去了效力！
    他緊緊盯著楊間，緩緩開口：“人類，你身上有我討厭的氣息，你是誰！”
    “老子是你爹！”
    楊間扣了扣鼻孔，中指朝下，對著他做了一個國際友好手勢。
    “爹？”
    這玩意兒智商也不高啊。
    “唉！兒子真乖！”
    那邪神也不憤怒，隻是扭動著由觸手構成的龐大身軀。
    下一刻，無數隻幽綠色眼睛閃爍著詭異光芒，向著楊間瘋狂撲來。
    觸手的速度奇快，所到之處空間都扭曲變形，隻留下道道空間裂隙。
    楊間神色鎮定，手中憑空浮現一串鎖鏈。
    他輕輕一揮，無數的鎖鏈自地底呼嘯而出，捆綁住那些惡心的觸手。
    楊間嘴角勾起一個弧度，帶動鎖鏈向後一拉。
    瞬間，鎖鏈帶動著那邪神，向著楊間衝了過來，
    楊間手中鎖鏈一鬆，滔滔鬼氣匯聚在拳頭上。
    隻見得楊間周身光芒激蕩，氣勢如虹。
    猛地扭轉腰身，腿部發力，肌肉緊繃。
    邪神已至他身前！
    楊間抬拳直衝他的麵門（如果他有臉的話）。
    拳頭與邪神的身體剛一接觸，便爆發出一聲沉悶巨響。
    一股肉眼可見的環形衝擊波以碰撞點為中心，向著四麵八方洶湧擴散。
    周圍的空間像破碎的鏡子一般，出現一道道觸目驚心的裂痕。
    煙塵散盡，已不見了邪神的身影。
    楊間吹著拳頭上並不存在的灰塵，眼睛死死那道空間裂縫。
    果然，那道裂縫中再次傳出邪神的聲音。
    “人類，要不是我真身不能降臨，你早就死了百八十回了！”
    “斬我分身，此仇必報！”
    沒等他說完，空間裂縫瞬間閉合，聲音也戛然而止。
    黑無常搖搖頭，就這？正想從楊間身上下來，隻聽得一聲
    ——“範無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