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點就要失去一個能吃三頓的蛋了。”楊間語出驚人。
    察覺到黑袍那無語的表情，楊間扭頭看向他，“你這麽看著我幹嘛？”
    黑袍憋了半天，“沒啥，沒啥。”
    “對了，你說訓練‘我們’，難道不止我一個？”
    “當然，而且來的，都是全國各地的精英。”黑袍靠在椅子上，掏了掏耳朵。
    “那有什麽好訓練的，你們國安局沒有選拔流程嗎？”
    “當然有。國安九局，各有不同，挑人嘛，不寒顫。”
    似乎是想到了什麽，黑袍出言提醒：“對了，你可千萬別選九局啊，聽到沒有？”
    “為啥？”楊間還是第一次聽到黑袍給建議。
    “沒為啥，聽我的就對了！”
    聽到楊間的發問，黑袍隨意地閉上眼，慵懶之氣十足。
    “切，我看就是你們國安局沒錢租場地，連挑人都要在一塊……”
    楊間翻了翻白眼，小聲嘀咕著。
    “你說什麽？”黑袍翻了個身，睜著一隻眼看著楊間。
    “沒什麽！睡你的吧！”
    楊間懟了黑袍兩句，抱著二傻，躺下睡覺。
    “……”
    一時間，黑袍竟無言以對。
    “旅客朋友們，巫峽站到了，請各位先下後上，注意秩序……”
    隨著車廂內廣播響起，列車又回到了起點。
    楊間不耐煩地睜開眼，看著咖啡鬼。
    “不是哥們，你這樣夾著嗓子喊不疼嗎？我就在你旁邊，推一下要死啊？”
    “呃呃呃……那個，習慣了，習慣了……”咖啡鬼撓撓頭，不敢言語。
    “行了，別說他了，既然到了，那就先看看周圍吧。”
    黑袍站起身來，替咖啡鬼擋下楊間的口頭攻擊。
    “有啥好看的？我家我還不知道？”楊間抬起左腳，跨出車門。
    黑袍搖搖頭，將整個高鐵都納入萬魂幡，跟著楊間走在大街上。
    “咯，這裏就是巫山，渝東的一個小城，有啥子好看滴嘛。”
    楊間帶著黑袍走在大街上，向他述說著小時候的點點滴滴。
    雖然還是淩晨，但楊間還是如數家珍一般將各個攤位的名稱喊了出來。
    “那一家，名為巫山卷卷，出了名的便宜好吃……”
    “還有那個，酸辣粉真是一絕，遠近聞名，香的很……”
    “還有還有……”
    楊間仿佛回到了小時候，他離開父母和村子，獨自一人來上中學的日子。
    “真是懷念啊……”
    “你不回家看看嗎？”黑袍突然發話了。
    “不了，既然國安局如此保密，還是不要讓他們知道太多為好。”楊間搖了搖頭，語氣堅定。
    其實，他是怕自己看了一眼後，就再也不想離開了。
    正說著，楊間張開雙手，對著黑袍說道：“你不是找巫山嗎？這裏，就是了！”
    “歡迎來到，巫山！”
    「《山海經》中記載：
    有靈山，巫鹹、巫即、巫盼、巫彭、巫姑、巫真、巫禮、巫抵、巫謝、巫羅十巫，從此升降，百藥爰在。
    ——《大荒西經》」
    黑袍點點頭，沒有過多言語。
    “喂！你好歹說句話啊，這樣讓我很沒麵子啊！”楊間無語了，果然是個木納的人。
    “好好好，很好看，很漂亮……”
    天色還沒亮，啥也看不見。
    黑袍隻能順著楊間的語氣，開始睜著眼睛說瞎話。
    “咱們現在幹什麽？總不能一直等下去吧？”楊間見他如此，接著問道。
    “等著吧，軍區已經派人過來了，場地還需要布置一番。”
    “那你有錢嗎？”
    黑袍還沒反應過來，“咋了？”
    “沒錢你睡大街上嗎？還是睡大馬路上？被車闖死了別怪我。”
    聽著楊間犀利的語氣，黑袍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他以前出門，哪次不是當地國安局的成員笑臉相迎，啥都不用自己管。
    這次倒好，一個交接的人都沒有。
    而遠在千裏之外的秦嶺，一隊人馬正謹慎地等著上麵的人蒞臨……
    黑袍撓了撓頭，果斷地掏出手機，跑到一旁，打通了一個電話。
    “喂！給我打錢！一個交接的人都沒有，讓我在他麵前很沒麵子的啊！”
    對麵：“……”
    掛掉電話，黑袍重新回到楊間身邊，“處理好了，錢沒有問題。”
    楊間黑著臉看著他，真沒想到國安局的錢都是到了現場才批下來的，可算是見識到了。
    “你別亂想哈，這次是真的意外，我出門不帶錢，隻是因為這次沒有交接的人，才這樣的。”
    黑袍越解釋，楊間越覺得自己猜的對，他也不由地為自己今年下半年的工資能否到賬發愁了。
    “嘟……嘟……嘟……”
    黑袍還在解釋，手機又響了起來。
    看著顯示屏上陌生的電話號碼，他不確定地問道：“喂？你好，我們認識嗎？”
    “報告黑隊，工建三組已到達指定位置，請求指示！”
    這突如其來的聲音，給黑袍嚇了一跳。
    “既然到了，看來場地今天就可以開始施工了。”
    黑袍清了清嗓子，“按原計劃施工，確保在指定時間前完成工期！”
    “保證完成任務！”
    掛斷電話，黑袍總算鬆了口氣，他還是第一次指揮這麽多事。
    “他們，已經到了？”楊間開口道。
    “對啊。”
    “那他們現在在哪裏？我們要去哪裏？”
    聽著楊間的提問，黑袍虎軀一顫。
    蛋糕了，他好像，忘了問了！
    ……
    “打聽到了，他們目前在神女峰那裏，想要在山上修建一個臨時基地。”
    黑袍擦擦冷汗，這一路可真不容易啊。
    “那個，神女峰，在哪啊？”
    找不到方位，黑袍沉默片刻，還是覺得應該問問楊間這個本地人。
    楊間也擦擦冷汗，國安局的人果然都不靠譜啊。
    他正要開口，突然聽得背後傳來一聲呼喚：“唉？楊間？你沒跟淩霄走啊？”
    這聲音，好像有點熟悉！
    楊間轉過身來，看清來者的麵貌時，臉一下子就垮了下來。
    “吳二狗，真是好久不見了！”
    “我叫吳磊！三石磊！”
    吳二狗見楊間一見麵就喊他本名，頓時氣急敗壞。
    “你不跟著她走，回來幹什麽？”
    顯然，他知道淩霄已經來過了。
    下一秒，吳二狗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哦～我知道了，一定是你太煩人了，被國安局請回來了吧！”
    “他是誰啊？怎麽感覺腦子有毛病？”黑袍不知道吳二狗的身份，不過他也聽到了淩霄的名字。
    “他叫吳二狗，也是你們國安局的，代號‘鷹眼’，有什麽問題你也可以問他。”
    楊間扶著額頭，這兩人他一個都不想見到。
    “你別聽他的，我叫吳磊，三個石的磊，敢問閣下尊姓大名啊。”
    吳二狗略過楊間，朝著黑袍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