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你的事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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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城,周府。
    砰砰砰,砰砰砰……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傳來。
    門房不耐煩地問道:“誰啊?別敲了!”
    吱呀一聲,大門打開一道縫。
    然而,門房還沒看清來人,隻覺得身前一股巨力傳來,身子便倒飛出去。
    李若璉一腳踹開大門,吩咐道:“一隊守在門口,二隊去後門,其他人跟我走,但凡遇見抵抗,殺無赦!”
    門房跌跌撞撞爬起來,大喊道:“你們是什麽人?知不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
    刷!
    李若璉反手一刀,鮮血四濺。
    門房捂著脖子,至死都沒想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麽。
    李若璉甚至都懶得看他一眼,帶人直奔前廳。
    周家的護院聞風趕來,看到氣勢洶洶的錦衣衛,卻也不敢上前。
    李若璉很快來到前廳門口,終於,周奎出現了。
    眾護院讓出一條路,周奎走上前,問道:“原來是李僉事,不知登門何事啊?”
    “吾等奉旨清查錦衣衛內部吃空餉的案子,還請周同知跟卑職走一趟。”
    “放肆!”
    周奎陰沉著臉,說道:“吾兒乃錦衣衛指揮同知,是你的上官,你竟敢持刀上門,眼中可還有秩序尊卑?”
    李若璉不卑不亢,說道:“吾等此番前來,乃是奉的指揮使之命,指揮同知是指揮使的副官,嘉定伯可有異議?”
    “哼!”
    周奎冷哼一聲,說道:“他駱養性算個什麽東西,有種讓他自己來見老夫!”
    “抱歉,駱指揮還有公務在身,今日這樁案子,由卑職負責。”
    “李若璉,你想踹老夫的窩,不夠資格!”
    “那就由不得嘉定伯了,來人!”
    “在!”
    數十名緹騎校尉全部上前,手握刀柄。
    周奎神色大變,指著李若璉說道:“這裏是周府,老夫乃當朝國丈,我看誰敢放肆?”
    眾人聞言,不由自主停下腳步,等待指示。
    畢竟是周皇後的家,還是謹慎些的好。
    沒想到,李若璉卻絲毫沒有顧忌,再次說道:“錦衣衛奉旨辦案,還請嘉定伯行個方便!”
    周奎見狀,便指揮身後的護院:“將這群狂妄之徒趕出去!”
    雙方對峙起來,劍拔弩張,一觸即發。
    李若璉沉著臉,說道:“嘉定伯,你要想清楚後果,你這是在抗旨!”
    “哈哈,哈哈哈……”
    周奎大笑起來,然後說道:“就算是當今陛下親臨,尚且還要給老夫三分麵子,你一個小小的指揮僉事,算什麽東西?”
    “你也不打聽打聽,在這北京城,誰敢不給我周家麵子?”
    “就算老夫真的抗旨,陛下念及親情,難道還能趕盡殺絕不成?”
    “李若璉,倘若你服個軟,道個歉,今日之事老夫就不追究了,日後需懂些規矩,莫要……”
    “來人!”
    李若璉一聲暴喝,打斷周奎的侃侃而談。
    “嘉定伯阻撓辦案,抓起來,其餘人但有反抗,殺無赦!”
    周奎上前一步,怒道:“我看誰敢!”
    刷!
    寒芒一閃,李若璉手中的繡春刀已經架在周奎的脖子上,一股寒意直衝心肺。
    “你,你……要做什麽?老夫乃當朝國丈,趕快把刀放下!”
    李若璉沒有理會,吩咐道:“拿人!”
    “是!”
    眾人再也沒有顧慮,紛紛持刀衝上前去。
    周家的護院還想抵抗,可是,被砍翻幾人後,其他的全都老實了。
    周奎額頭全是冷汗:“李若璉,你可知你在做什麽?”
    “當然知道!”
    李若璉麵色陰沉,說道:“我最後說一遍,錦衣衛奉旨辦案,還請嘉定伯把周同知交出來!”
    “吾兒不……不在家中……”
    “真的?”
    周奎如實道:“今日去上早朝了!”
    李若璉想了想,說道:“錦衣衛同知,除朔望外,不需要上朝。”
    大明的朝會分常朝和朔望朝,每個月初一、十五稱之為朔望朝,全京城四品以上官員都要參加,常朝則是六部九卿和一些高層武將。
    錦衣衛衙門比較特殊,除指揮使外,其他人是不需要上常朝的。
    “老夫染了風寒,不便出門,鑒兒代老夫上朝,是去給陛下送銀子的。”
    “送什麽銀子?”
    周奎漸漸有了底氣,說道:“陛下號召百官募捐,我周家世受國恩,自然要帶頭捐納。”
    “此事卑職略有所聞,嘉定伯捐了五百兩。”
    “哼!”
    周奎再次冷哼一聲,似乎重新拿回了主動權。
    “那你知不知道,老夫回家之後,變賣家產又湊了三千兩,今日鑒兒將銀票送進宮去,陛下定龍顏大悅,說不定還要給老夫加封官職爵位,你在這個時候跟老夫作對,絕非明智之舉!”
    李若璉卻不管這些,他自武舉進仕途,從來就沒依附過任何人。
    管你是國丈還是國公,我隻聽陛下一人!
    “這些話嘉定伯還是留著自己跟陛下講吧!”
    “你……你真的要和老夫過不去?”
    周奎大驚失色,說了這麽多,竟是個油鹽不進的主。
    “來人,拿下!”
    李若璉當即招呼人,將周奎捆了,押往北鎮府司。
    周奎氣的一張老臉漲成豬肝色,嘴裏罵著各種難聽的話,卻無濟於事,眼看事情沒有轉機,他便開始放狠話。
    “你給我等著,老夫要去陛下麵前告你的狀,誅你九族!”
    李若璉突然笑了,然後說道:“嘉定伯,我看你還沒弄清狀況,此番到了陛下麵前,被誅九族的怕不是卑職,而是周家!”
    “你……你說什麽胡話,老夫乃當朝國丈,小女乃當朝皇後,就算是老夫真有什麽過錯,陛下也能饒恕……”
    “通敵賣國之罪,也是可以饒恕的嗎?”
    周奎聞言,頓時愣在當場,如同雷擊一般。
    “你……你說什麽?”
    李若璉當即不再隱瞞,說道:“嘉定伯,你的事發了!”
    周奎臉色蒼白,額頭上滿是冷汗,戰戰兢兢地說道:“你們不是查吃空餉嗎?關老夫什麽事?”
    李若璉冷笑著道:“你真以為,你兒子吃空餉這種事,值得我等興師動眾?實話跟你說吧,你送出去的銀票和密信,此時已經在陛下手中。”
    話音未落,周奎隻感覺雙膝一軟,癱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