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寒夜謀局與霸業初籌
    黑狼寨的深秋夜寒如刀，劉磊倚在寨主大帳的門框上，望著遠處火把連成的蜿蜒光帶。夜風卷著枯葉掠過寨牆，驚起一陣犬吠。他下意識摸向胸口，那裏藏著半塊溫熱的玉玨——方才與阿瑤觸碰時，記憶深處又浮現出父親身披龍袍，在九幽之戰前將玉玨交給他的畫麵。
    “在想什麽？”阿瑤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她抱著一摞草藥，發間還沾著夜露。這些日子，她跟著寨裏的大夫學習辨認草藥，竟展現出驚人的天賦，連劉磊體內殘留的毒素都被她用幾味尋常藥草化解。
    劉磊接過藥筐，指腹擦過她手背上的薄繭，心中泛起酸澀。萬年前的丫頭，十指不沾陽春水，如今轉世的阿瑤，卻已在塵世煙火中磨礪出堅韌。“在想我們的路。”他轉身將藥草放在案上，燭火搖曳間，案頭通緝令上的畫像被映得忽明忽暗，“大漢皇朝懸賞萬兩黃金要我們的命，玄天教和幽冥教的眼線遍布天下。”
    阿瑤捏起一枚銀針，將其插入藥草中測試毒性，輕聲道：“黑狼寨的兄弟們願意追隨你，但僅憑百餘人……”她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劉磊突然展開一張皺巴巴的輿圖——那是黑狼從過往商隊手裏換來的，上麵用朱砂標記著大漢皇朝三十六州的疆域。
    “看到這裏了嗎？”劉磊的指尖落在輿圖邊緣，那裏畫著一片被雲霧籠罩的山脈，標注著“歸墟古海”，“萬年前，皇族在歸墟藏有一處秘庫，裏麵不僅有能武裝千軍的玄鐵重器，還有失傳的《天龍戰典》。”他頓了頓，眼中燃起熾熱的光，“但想要開啟秘庫，需要四塊完整的玉玨。我們現在隻有一塊，而剩下的三塊……”
    帳外突然傳來腳步聲，黑狼掀開簾子闖進來，臉上還帶著訓練新兵的疲憊：“寨主，新收的流民裏有個鐵匠，手藝絕了！就是他說……”黑狼壓低聲音，“現在的玄鐵冶煉術，和萬年前完全不同。”
    劉磊與阿瑤對視一眼。萬年前，皇族掌握著“引龍火淬鐵”的秘法，打造出的兵器削鐵如泥。如今世人卻隻能用普通爐火鍛造，難怪滄源城那些守衛的兵器，在他刀下如同朽木。
    “召集核心兄弟。”劉磊將輿圖卷好，“今夜我們開個會。”
    半個時辰後，十二名黑狼寨骨幹圍坐在篝火旁。老疤是負責情報的，他掏出一疊皺巴巴的紙條：“玄天教在各州郡設了‘暗堂’，專門收集有靈氣根骨的孩童。幽冥教更邪乎，他們在黑市賣一種能短時間提升功力的丹藥，吃了的人最後都變成了行屍走肉。”
    負責後勤的麻三愁眉苦臉：“寨主，過冬的糧食隻夠撐到臘月。若不劫道，兄弟們怕是要喝西北風。”他的話讓眾人陷入沉默——劉磊定下“不搶百姓”的規矩後，黑狼寨的生計愈發艱難。
    阿瑤突然站起身，從袖中掏出一株晶瑩剔透的草藥：“這是三日前在後山發現的‘雪魄蘭’，傳聞能生死人肉白骨。若是能找到更多……”她看向劉磊，“或許可以和藥商做交易。”
    劉磊眼睛一亮。萬年前，皇族藥園培育的靈草價值連城，若能重現培育之法，不僅能解決生計，還能招攬各方勢力。他正要開口，忽聞寨外傳來急促的馬蹄聲。一名放哨的嘍囉衝進來：“寨主！山下有一隊商隊被劫，看樣子是衝著他們車上的青銅鼎去的！”
    黑狼立刻握緊腰間長刀：“兄弟們，抄家夥！”卻被劉磊抬手製止。他盯著輿圖上商隊被劫的位置——那裏緊鄰蒼岩城，而蒼岩城城主，正是大漢皇朝四皇子的親信。
    “備馬。”劉磊披上玄色披風，龍形虛影在袖口若隱若現，“黑狼，你帶十人從左翼包抄；阿瑤，你帶著大夫和傷藥在後方接應。記住，我們隻要救人，不要財物。”
    月光如霜，當劉磊等人趕到時，二十餘名劫匪正圍著一輛馬車。為首的壯漢扛著青銅鼎，鼎身上斑駁的紋路讓劉磊瞳孔驟縮——那分明是皇族祭祀用的禮器！
    “放下鼎，饒你們不死。”劉磊的聲音在夜空中回蕩。劫匪們哄笑起來，卻在看到他腰間玉玨時突然安靜。其中一人臉色大變：“是他！滄源城通緝的要犯！”
    戰鬥在瞬息間爆發。劉磊的長刀劈開夜色，龍形虛影所過之處，劫匪的兵器紛紛崩裂。阿瑤帶著大夫穿梭在戰場，她指尖的藍光愈發凝實，輕輕點在傷者傷口上，竟能讓流血瞬間止住。
    當最後一名劫匪跪地求饒時，馬車上的簾子被掀開。
    劉磊渾身一震。原來，大漢皇朝四皇子暗中搜集皇族遺物，試圖解開秘境之謎。這輛商隊運送的青銅鼎，便是從一座皇族古墓中盜出。
    回寨的路上，劉磊的思緒如飛。救出老者不僅收獲了藥園的種植秘法，更重要的是，皇族遺老的身份讓他看到了凝聚舊部的可能。當他們的隊伍抵達寨門時，卻見寨牆上插滿了黑底龍紋旗——那是萬年前皇族的軍旗。
    “寨主！”黑狼迎上來，臉上帶著興奮的紅光，“您救人的消息傳開後，山下流民紛紛來投。我們連夜趕製了軍旗，還……”他神秘兮兮地指向後山，“那個鐵匠帶著流民，在後山發現了鐵礦脈！”
    劉磊登上寨牆，望著漫山遍野的火把。寒風吹動軍旗，龍紋在夜色中仿佛要騰空而起。阿瑤走到他身邊，手中捧著剛抄錄好的藥園典籍：“接下來，我們要做什麽？”
    “先種出第一株靈草，再打造第一把龍火玄鐵刀。”劉磊握住她的手，“然後，向天下宣告——劉氏皇族，要在這萬年後的世間，重新豎起脊梁。”
    是夜，黑狼寨的燈火徹夜未熄。劉磊在輿圖上畫下第一個據點，阿瑤在藥圃中播下靈草種子，鐵匠鋪的爐火映紅了半邊天。而在大漢皇朝的皇宮內，四皇子把玩著手中的玉玨殘片，望著密探送來的黑狼寨情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有意思，那就看看，你這落魄皇族，能翻起多大的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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