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修剪仙人球的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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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麽辦?”我在辦公室攔住孟子斐問。
    孟子斐想得有點出神了,良久,她歎了一口氣,說了四個字:“積重難返。”
    是的,世上的事情都不是非黑即白的,有大部分大部分都是灰色的,有些事是福禍相依,有些人是互相成就之餘也是互相拖累,誰是因,誰又是果,一時三刻很難去判斷得出,別說外人不清楚,就是當事人,又何嚐理得清呢?
    最可怕的不是他利用你,而是,他一邊利用你,一邊給機會你,就像鈍刀割肉,每一下都像淩遲處死,痛不欲生,而你,卻無法放開這一種的禁錮。
    我卻突然想通了,我對孟子斐說:“那個是過去,但現在是你在做這個事情,你可以動手去改變這件事,哪怕去到最後隻是一點一滴都好,始終比起自己連努力都未努力就宣布放棄了。”
    “就好像你知道自己要去修整一顆仙人球,當它那些刺剛剛長出來的時,還很細小,甚至,還有點毛絨絨的,好可愛是不是,你覺得還有時間,可以晚點,可以再晚一點,但一段日子沒見著,突然它就變大了,而那個刺也變長了,變硬了,你甚至對它無從下手,你知道自己錯過要修剪它的最好時機,這個時候你該怎麽辦?放棄嗎?容許那個仙人球越長越歪,最終隻有放棄它,還是現在就動手,哪怕被刺到滿手傷痕,遍身荊棘也無妨,隻要你動手了,它就不再往那個方向長了,你還有機會去扭轉這一局麵。”
    “黎晴嵐,阿嵐,你說的是真的嗎?”孟子斐眼睜睜地看著我,繼續說,“你最好說的是修整仙人球的事!”
    “還不是嗎?我就是在說剪仙人球的刺的事,你以為我說啥啦!”我衝她眨巴著眼睛。
    因為,我知道,我背後的門開了一個小縫,縫裏麵的人,不用說都知道是誰。
    我真的有一刻的衝動是衝到孟子斐身後,嘩啦一聲將門打開,將裏麵的人無所遁形,但,我覺得現在還未到時候,找到一個合適的機會,我會一並將所有的事情一下子全部清算。
    “怎麽你們兩個都在這裏啊?”突然探出個頭,原來是呂小生。“怎麽你們兩個好像那麽嚴肅的?”他看著我倆,有點怪不好意思的。
    “怎麽,要不要一起去吃飯?”呂小生突然發出邀請。
    “走嘛,我帶你去附近一家好吃的。保證你們之前沒去過,也不知道的。”
    “我……我們……”孟子斐有點急得說不出話來。
    “別你啊我呀了,我知道你們有食堂,你們就打包,今晚回去再吃。”呂小生接過孟子斐的話頭,“尤其是你啊,阿嵐,我知道你還是一個人住,阿斐你將你的那一份一並打包給阿嵐,讓她今晚多吃點,今天中午飯堂是雞腿,今晚阿嵐回去就有兩隻雞腿,吃飽一點。”呂小生連怎麽處置最難的一環都跟我們倆說了,再拒絕他有點說不過去,尤其是,不想在現在這個能和諧共處的時刻來這麽一下。
    “為什麽要阿嵐今晚吃飽一點啊?”孟子斐突然這麽一問,化解了尷尬。
    “吃飽好上路啊嘛!”呂小生接完趕緊閃出去了。
    “你是說阿嵐快死了嗎?你個死人呂小生!”孟子斐趕緊追了出去要打他。
    在前台附近位置,我撞到張弛,“張弛,宏圖偉業的人說要請我們吃飯,一起去吧!”
    張弛有點吃驚地看著我,然後,有點怯怯地。
    “能去嗎?”好看的睫毛上下舞動著。
    “又不是我給的錢,為什麽不能去?”我不解地望著她。
    “走啊,別磨嘰了。”呂小生在門口大喊。
    我趕緊挽著張弛的手臂,大喊,“等一下!”硬拉著張弛上了舒博的車。
    “你不是應該是呂小生的車嗎?”張弛不解地問我。
    “當然是坐舒博的車好,有安全感。”我笑嘻嘻地對舒博說,什麽話,坐誰的車就應該說誰的車好,咋有那麽不會做人的?!
    溫室的小花果然不需要知道這些人情世故。
    “哦哦。”張弛喃喃自語。
    而我,卻想起另外一次坐車的場景。
    談生臨走前,宴請了銷售辦公室裏所有人一起吃了頓自助餐,還把在拉薩失蹤已久的張嘉新喊了回來。
    談生像往常一般,臨下班時分將車停在售樓部的外麵,我洗完手出來,夕陽餘暉下,看到他的車停在慣常的位置上,儼然他還沒有離職時候的樣子。
    那天,我和張弛、孟子斐就坐在後排,阿芳說她一個結婚了的,可以坐副駕了,她的理由是我們仨都還未結婚,誰坐副駕都不好解析,萬一被他女朋友看到了有另外的女生坐副駕,回去就要扭耳朵。
    此時,談生才笑笑地承認,他有個和他旗鼓相當的女朋友,在電網工作。
    也就是這時,我們才真正知道,他已經辦好了離職,今天是最後一天回來了。
    兩個消息彷如晴天霹靂,把我炸開了。
    雖然,我不曾對他有過任何幻想,但從他口中說出來,他是有個準備結婚的女朋友時,心裏也是不太好受。
    不好受的,應該還有張弛吧,她不知道是想在最後的時分多靠近談生,能靠近一點是一點的心態,隻見她一直緊緊地用手握住座椅的靠背,另一隻手甚至都將手伸到靠背前麵去了,就差那麽一點,就可以觸碰到談生的脖子,不過,她很小心,並沒有碰到他的脖子,甚至轉急彎和臨時刹車,都小心翼翼地沒有碰到。
    或者,這個叫最心酸的距離,我離你那麽近,我卻不能觸碰你。
    直到吃完飯,我們回程路上一直埋汰談生的車技不好的時候,談生突然說了一句,“我的車技是不是真的那麽差啊,怎麽整晚都有人一直在我座椅背後瑟瑟發抖啊?”
    然後我們都爆笑。
    張弛的臉則紅了起來。
    “這次坐的是舒博的車,舒博為人那麽成熟穩重,開車肯定沒問題的。你不用再瑟瑟發抖了。”我已經率先坐下去副駕,擰頭跟後麵的張弛說,張弛還是繼續坐在駕駛座的後麵,手還是一如既往地握住駕駛座座椅的靠背。
    “嗯嗯。”張弛沉吟道,而我卻在後視鏡裏看到舒博在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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