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隻做他一年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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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芷衿不喜歡穿傅予蜃剛穿過的衣服。
    那上麵,留有太多他的氣息,穿上後像完全籠罩在他的控製之下,總是讓她不自覺想起前世被他強迫時的情形……
    但是她不想輕易忤逆這個陰晴不定的男人。
    傅予蜃爆發點實在太過隨機,俞芷衿不想冒險。
    門開了。
    崇明帶著一群人和專業設備進來了。
    傅予蜃隨意擺手:“好好清理一下。”
    也是湊巧,傅璟帆今晚這麽一鬧,讓他突發奇想要掃一下這塊地盤上的雷。
    “對了,門鎖重新換,和這邊係統徹底隔開。”
    以前他不想管,反正這裏麵什麽都沒有,他們想進就進,想折騰就折騰。
    可是今天,他突然就想管了。
    而且以後,都不想再有什麽阿貓阿狗在這裏撒尿打滾。
    ……
    專業的人幹專業的事。
    俞芷衿沒地方可去,隻能坐到起居室的單人沙發上。
    崇明取出一份文件,畢恭畢敬遞到了傅予蜃的麵前。
    “傅少,這是你今天讓我去查的東西。”
    傅予蜃取出裏麵的東西,快速翻了翻,目光卻往俞芷衿那邊睨了一眼:“說。”
    俞芷衿,莫名感受到了一種居高臨下的惡趣味。
    好像自己是一隻被獵網鎖定的獵物。
    崇明見狀,也不由得看了一眼不遠處的俞芷衿,這是他進門之後看她的第一眼。
    看清她身上的衣服以後,他似乎微訝了一瞬,但很快神色如常地收回了眼神。
    “傅少,湖紗巷那邊位置很偏,三年前才裝了道路監控。”
    原來,查的是這件事。
    俞芷衿窩在單人沙發裏,百無聊賴地玩起了風衣的腰帶。
    “我知道。”傅予蜃也往沙發裏鬆懶地一靠。
    如果有監控,他當年就不會逃去那裏。
    越是偏僻,他才越有活下來的機會。
    “不過五年前,大路上的監控是有的,我們調取到了確定時段,確實有一輛救護車駛過。”
    “我們也詢問了當時的護士和醫生,但是他們都不記得那件事了。”
    那是自然的。
    救護車一天要救多少病人?
    五年多前的事,誰要是記得,才是有問題。
    “我們也去查過病例係統,但是醫院前年升級過係統,很多資料都查不到了。”
    嗬嗬,升級係統,可真是個做手腳的好時機。
    所以崇明查了半天,查了個寂寞。
    其實前世,俞芷衿在揭穿盧曉霜之後,傅予蜃也去查過的。
    自然也是無果而終。
    沒有結果,就算是她在撒謊。
    盧曉霜是傅予蜃心中根深蒂固的白月光。
    她一個道德敗壞又壞又蠢的逼婚女,哪裏撼動得了她分毫。
    但其實,前世,俞芷衿手裏也是有其他證據的,可以證明她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然而唯一的證物,卻在剛進傅家的第一天,就被損壞了……
    拿不出證據,說再多也都是枉然的辯解。
    傅予蜃嘲諷鄙視的眼神,俞芷衿到現在都記得,他看她像看一隻在爛泥打滾的蟲子,連碾死她都嫌髒了手。
    可是這輩子……
    俞芷衿甩著手裏的帶子。
    嗬,獵物還是捕手,還說不清呢。
    她會讓傅予蜃和盧曉霜慢慢看到,誰在菜單上,誰又在餐桌上。
    整個房間很快被清理了一遍,搜出來的隱藏監控設備擺滿了一茶幾。
    傅予蜃像是已經習以為常,不驚不怒,隻懶懶下令:“以後每周都過來一趟。”
    傅家大部分人的道德,隻能靠武力和威懾來維係。
    所有人都離開之後。
    傅予蜃從崇明留下的東西裏抽出了一份單獨的文件,甩到俞芷衿麵前。
    “恭喜你,逃過了第一輪篩查。簽了它。”
    俞芷衿拿起來看了看。
    這是一份婚姻協議。
    上麵清楚明白的寫著,如無意外,她和傅予蜃協商婚姻續存三年。
    但無論有沒有意外,傅予蜃都可以隨時終結這段婚姻。
    所以,唯一的意外就是傅予蜃嗎?
    “很失望?”傅予蜃審視的目光仿佛要穿透俞芷衿,他轉著手裏的筆,語調輕巧,“不簽也可以,現在就滾。”
    如果不是話說得難聽,俞芷衿還以為他在和她調情。
    但她也知道,傅予蜃從不調情。
    果然他主動娶她,隻是為了應付家裏催婚。
    所以,溫順乖巧言聽計從,就是她在這段婚姻裏最好的保護色。
    隻是三年……太長了!
    最多一年,她就要做完自己該做的事,然後和這裏的人和事都相忘於江湖。
    “我不是不想簽,而是……三年,我不敢奢望。”她垂下眼,用纖長的睫毛擋住了眼底的情緒,
    “可以……先簽一年嗎?”
    “為什麽?”傅予蜃的眸色同聲音一起猛地轉暗。
    俞芷衿看到,他的臉色一秒變差。
    她甚至能感覺到他一瞬間露出了危險的底色。
    前世多年來養成的避險本能,讓她無端打了個突。
    奇怪,她提出縮短時間,傅予蜃不應該覺得高興嗎?
    至少,也應該是無所謂才對。
    而不是瞬間垮臉,不加掩飾地釋放出威脅的信號。
    是哪裏不對?
    俞芷衿在腦內飛快的推論。
    要麽,是傅予蜃其實希望她可以多留一些時間在自己身邊。
    要麽,是他覺得俞芷衿易企圖縮短時間,是討厭呆在他身邊……
    傅予蜃可以討厭別人,也無所謂別人討不討厭他,但如果誰討厭他還秀到他臉上,就是在嫌自己命長。
    畢竟,結婚證是他去辦的。
    他可以挑選他覺得合適的女人形婚,但不能接受別人當麵說不。
    因為說“不”,就是在挑戰他的權威。
    堪比騎臉輸出。
    是了……俞芷衿很快做出了判斷,一定是第二種情況。
    她先前有過一瞬間的念頭,想告知傅予蜃自己其實隻是和老夫人打賭輸了,才不得不留在他身邊。
    幸好前世的有些畫麵及時從記憶裏拎了出來……
    那是有一次,她又被算計冤枉,破罐子破摔的對傅予蜃說她其實根本就不想嫁給他。
    她請他放過她,和她離婚,別再折磨她了。
    結果呢……
    想到那晚上自己所受到的懲罰,俞芷衿險些打一個冷顫。
    現在這樣歲月靜好的平衡千萬不能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