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和老公沒一點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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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怎麽。”
傅予蜃這三個字很冷。
也就是在他離開的這幾天,一條信息沒發,一個電話沒打,一個問候都沒有罷了。
傅予蜃當然知道她的行蹤。
聯排那邊有監控,其餘時候也有人替他盯著。
她一舉一動都在他掌控中。
他連她每天什麽時候起床出門,在顧氏呆了多久,什麽時候回家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但是,憑什麽。
憑什麽他一直盯著她。
她連個聲都不吭?
沒心沒肺得像世界沒了他照常運轉一樣。
傅予蜃不爽。
所以也不想讓別人爽。
孟炬煊很想說點什麽,但又實在不太敢說。
“想說什麽?”傅予蜃不看他,也從他的呼吸聲聽出了他的欲言又止。
“哥,說實話,你到底怎麽想的?”孟炬煊悄悄去觀察傅予蜃的神情,“我姐她,怎麽說,也是嫁了人的。她離婚了嗎?”
“沒有。”傅予蜃答得比孟炬煊想得爽快,離婚?“想也別想。”
“那就是了,”孟炬煊覺得既然傅予蜃都接受這個設定了,他也就暢所欲言了,
“我姐她算是有家有室的人,她平時裝也要裝的啊。”
“裝什麽?”傅予蜃問。
“裝出自己是有老公的人啊,她平時也要陪陪自己老公吧,或者也要花時間和老公經營一下什麽表麵的感情。麵子要做一做嘛。要不然,人家憑什麽給她去父留子啊。”
傅予蜃,突然很想掐死孟炬煊。
“……她不陪老公。”
“那是好事啊,”孟炬煊麵露喜色,“證明她和她老公一點感情都沒有。哥你這時候就要主動點,男人嘛,主動點不吃虧……趁她的婚姻沒有感情,和她產生感情……”
傅予蜃:“閉嘴。”
如果不是因為現在情況特殊,傅予蜃直接就要讓孟炬煊臉上開花。
“傅少。”崇明推開了門,及時救了孟炬煊一命,“方嘉譽來了。”
方嘉譽是提著箱子來的。
進來之後,先打開箱子,讓帶著手套的手下全都掃了一遍,然後才拖到了傅予蜃跟前。
“我來了。”
看著窩在沙發裏閉目不言的傅予蜃,方嘉譽俯下身子,低聲道。
傅予蜃隔了有幾秒,才有了反應。
他睜開眼,把原本抄著的大衣拉開。
屬於盧曉霜的香水味霎時被衣服裏湧出的一大股血腥味驅散開來。
孟炬煊瞥了一眼,隻看到裹著傅予蜃整個腹腔的紗布,已經被血浸透了。
崇明這次也跟進來了,他負責給方嘉譽匯報情況:“打過止血和麻藥,簡單包紮了一下,”
方嘉譽看了看包廂的環境。
也就隻能這樣了。
傅予蜃是不會去手術室的,他從來不會讓外人知道他受傷了。
深烙在記憶裏的教訓,就是被人知道受傷就可能沒命。
所以隻要還有一絲清醒的神智,他都不會讓人看出他的疼痛和虛弱。
“你們環境消毒吧。”
無菌環境是做不到的,但這樣的賭博手術,方嘉譽不是第一次做了。
他隻期待傅予蜃這次傷得不算太重。
手下進行消毒的過程中。
方嘉譽剪開了傅予蜃腹部的紗布。
當傷口完整的呈現在眾人眼前的時候。
隻有崇明不為所動。
孟炬煊甚至立即移開了眼神,深吸著氣轉過頭去。
“是槍傷?”方嘉譽徹底驚愕。
“是,但很幸運,”傅予蜃在他腹部比劃了一下,“從這邊鑽進去,這裏穿出來。”
傷口相對不算深,沒傷到內髒和大動脈,但正因為如此,才更駭人。
傅予蜃半個腹部都像被火燎了一樣,是一道長長的彈痕。
由淺到深,最後隱沒在腰際,又從肋骨旁側顯露出一個猙獰的血窟窿。
兩邊的皮膚和肌肉都被燒得焦黑。
孟炬煊捏緊了拳。
這樣的情況,他要不要通知姐一聲啊。
“你敢告訴她,我把你剁了喂魚。”傅予蜃的聲音懶懶地響起。
孟炬煊捏緊的拳頭,鬆開了……好的,他蜃哥,一生要強,注定孤獨。
……
手術進行了足足三個小時。
方嘉譽聚精會神地進行清創和縫合,孟炬煊駕輕就熟地打著下手。
他看到,傅予蜃至始至終都看著放在不遠處的手機。
這麽晚了。
孟炬煊想,它是絕對不會響起來的。
就算響了,也肯定不會是蜃哥心心念念那個女人打過來的。
他沒猜錯。
手機它從頭至尾懂事安靜如雞。
“聽我一句勸,多休養幾天。”方嘉譽收拾著手術器具,一邊勸道。
“那恐怕不行,還有點善後沒做。況且,有人還想知道我死沒死。”傅予蜃渾不在意。
方嘉譽手停頓了一下。
“那這幾天我要跟著你。”
“你跟著,他們就知道我出事了。”傅予蜃拒絕。
“那至少到明天。”方嘉譽堅持,“我帶了血漿和消炎藥,至少你要讓我觀察護理一天。”
“那給你半天時間。”傅予蜃淡淡道。
打點滴紮針這麽簡單的事,崇明和他自己都可以做,不是非要方嘉譽。
……
方嘉譽把血袋給傅予蜃掛上。
轉身坐下歇了口氣,拿出手機看了看,順手回了個消息。
不一會兒,他手機就響了。
“方博士,打攪您了,但我的飛機就在明天,可不可以現在過來把實驗室的有些東西交給您?”手機那頭的人恭敬小心地問。
方嘉譽看了看傅予蜃。
“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方嘉譽回頭對那邊道:“你來吧,我發定位給你。”
掛了電話,方嘉譽對傅予蜃解釋:“我有個助理辭職要出國,有些東西要親手交給我。”
傅予蜃嗯了一聲,並不感興趣。
他看著手機。
這個點,那個女人已經睡了。
現在回去,也沒什麽意思……
他要挑一個,她不在的時候回去。
畢竟,她答應過他,隻要他回去,她都要在那裏等著他。
嗯,讓他想想怎麽懲罰她比較好呢……
半小時後,方嘉譽的手機又響了,他立刻起身出門,不一會兒便提著一個文件包回來。
包上麵,還隨意纏掛著一個工牌。
他坐下,把包放到一旁的沙發上,卻見傅予蜃正盯著包看,目光……有點古怪。
“這裏麵是一些實驗報告的原稿。”方嘉譽拍了拍包,對傅予蜃解釋。
“他是誰?”
傅予蜃突然抬手,指的是,包上掛的工牌。
工牌上有一張照片,上麵是個臉龐削瘦的小眼睛男人。
“這個嗎?”方嘉譽把工牌拿起來問傅予蜃,“我助理,就剛剛來的那個,他辭職,順帶把工牌也給我了。”
“我問你他是誰,叫什麽名字!”傅予蜃幾乎是咬著牙問道。
麻藥的效果似乎過去了,他傷口隱隱作疼。
腦海裏,是這個男人跪在地上控訴的畫麵:
【芷衿,你說過這周就會和我一起走的,是你求我帶你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