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白繼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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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有清脆的鳥鳴聲傳來,天色已經隱隱發亮,新的一天又要開始了。
    林燁提了提精神,簡單衝了個澡,換上球鞋轉身出門。
    算了,狐火的事情晚些再嚐試。總歸已經成功過一次,他就不信後麵會一直失敗。急功近利心態不好也會影響狀態,先忙其他事吧。
    從上次懲罰場景到現在,他已經請了快一個月的假,差不多該回學校了。
    離開的時間實在太久,班上很多同學都圍過來關心詢問,提前知道他要回來的趙寧安和白繼明更是幫忙帶了寢室裏的課本過來,幫他占好座位。
    “你這段時間可真倒黴,又是受傷又是生病”,趙寧安搭著他肩膀湊上前來:“不過還算回來得及時,剛好趕上班級活動”。
    林燁請的是病假,室友們都以為他休息是身體原因。
    “班級活動”?
    “對,班長的女朋友在旅行社上班,要衝業績,所以請全班同學參加遊樂園的嘉年華活動,就在周末”,趙寧安回道:“你身體要是允許,跟我們一起去玩一玩放鬆下也好”。
    “我估計去不了”,林燁苦笑了下:“醫生叫我這段時間靜養”。
    他連續經曆了兩場任務,最近實在是想想安安靜靜休息一段時間,對這種熱鬧的集體活動提不起什麽興趣,隨便編個理由推了。
    “這樣啊,那真是不巧”,趙寧安摸摸頭,還是覺得有點可惜:“所有費用全免呢”。
    “全免...........”,林燁皺了皺眉,不知道為什麽想起了那次旅行社的現實任務。隨即又自嘲地笑了笑,自己真的是有點杯弓蛇影了,要真有詭異事件發生,主持人也不會一點反應都沒有。
    周一隻有早上兩堂課,上完課,三個人結伴回寢室。林燁整理好床鋪和書桌,走到陽台上透口氣。
    微風輕拂,吹得樓下的梧桐樹沙沙作響。
    “周末的遊樂園活動你不去”?白繼明走到他身邊,跟他並排站著望向陽台外。
    “嗯,身體實在有些撐不住”,林燁轉頭看了他一眼,不知道為什麽覺得白繼明的語氣有些奇怪。
    “還是去吧”,白繼明隨意靠著陽台扶手,轉頭看他:“幫我做件事,完成後告訴你一個關於你新手向導的消息,你看怎麽樣”?
    “什麽”!?
    林燁猛然回頭。
    白繼明朝著他抬起右手。
    小麥膚色的手背上,黑色線條交纏組成曼陀羅圖案,比林燁手腕上簡簡單單的黑線精致繁複許多。
    “你是..........是對契者.”,林燁實在是有些震驚:“可...........”。
    “你要是能經曆三十場以上的任務,也會跟我一樣,有資格晉升為監視者,擁有自己的專屬圖騰”,白繼明淡淡道:“遊樂場範圍太廣,去的人又多,我怕顧不過來”。
    “怎麽樣”?他揮揮手隱去手上的紋路,又問了一次。
    話都說到這份上,也沒什麽好猶豫的了。因為心髒上封印的原因,,林燁對命珠的需求比其他對契者大很多,有適合的任務當然要接。
    雖然還是震驚於白繼明的跟自己同樣的身份和經曆任務的數量之多,也很想知道什麽是監視者,可他們兩個還在宿舍,有些話並不適合現在說。
    “行,我去,你把同行者申請發給我,先讓我看看任務內容吧”。
    “主持人不會給監視者下達任務,我們在現實世界裏是自由行動的,沒辦法跟你結成任務同行者”,白繼明有些抱歉地攤了攤手。
    林燁愣了愣,“那你怎麽知道嘉年華會出事”?
    “目前隻是發現班長的女朋友不太對勁,其他並不清楚,隻能等活動當天隨機應變”。
    林燁皺了皺眉,有些不讚同:“既然都知道有問題,為什麽不提前阻止”?
    “警察都要等小偷偷著了再抓人吧,我要是無緣無故對班長和他女朋友動手,說不定進懲罰場景的就是我了”,白繼明挑挑眉。
    “可你這明擺著把全班的學生當誘餌”,林燁語氣十分不好:“遊樂場這麽大,四五十個人分散活動,你有百分百的把握沒有傷亡”?
    “哈,怎麽可能”,白繼明一臉你開什麽玩笑的表情:“我當然會盡力而為,可結果怎麽樣誰能保證”。
    “那就這樣,周六晚上七點,我們在遊樂園門口碰頭,比其他人提前半個小時進園區”,他擺擺手,轉頭打算進寢室,卻冷不防聽背後林燁淡淡道:“抱歉,我改主意了,我不去”。
    “哈”?
    白繼明有那麽一瞬間簡直被氣笑了,他沒回頭,隻是眯起眼睛冷然道:“你確定”?
    “是,我確定”。
    轟............林燁話音剛落,一股巨力猛然間從虛空降臨。他猝不及防間眼前一黑,直接噗通一聲倒地,被按趴在陽台的瓷磚地麵上爬都爬不起來。
    “那就記得滾遠點,別妨礙我辦事”。
    白繼明明明離他五六步遠,這話音卻像是湊近林燁,貼著他耳朵說的一般。他渾身一激靈,冷汗瞬間浸透上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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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我靠,這是怎麽了”?
    咯嗒,洗手間的門被推開,趙寧安擦著臉從裏麵走出來,看見林燁趴在陽台上大吃一驚,趕忙扔掉毛巾加快腳步跑出來。
    “我送你去醫務室”,他伸手把林燁從地上拉起來,摸到他汗濕的上衣,皺起眉:“老白呢”?
    “沒事,就是滑了一下”,林燁狼狽爬起來,抹掉額上的冷汗。
    白繼明在趙寧安推門的一瞬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那股壓力也隨之消散,可那突如其來的氣息,林到現在還沒能完全緩過來,雙手猶在微微顫抖。
    “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林燁苦笑:“我沒事,休息會兒就行”。
    “那........那好吧”,趙寧安把林燁扶到書桌旁坐下,還是不太放心:“不舒服一定要告訴我”?
    “好”。
    第二天也隻有早上有課,林燁和趙寧安早早出了門。白繼明從昨天消失之後就沒再回寢室,打他電話也不接。
    “你說他到底怎麽回事”,趙寧安按掉手機皺起眉:“這不會出了什麽事吧”?
    林燁是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隻能苦笑著搖頭。
    下課之後趙寧安實在是不放心,在林燁保證自己真的沒問題後,打算去找輔導員問問知不知道白繼明的情況,林燁一個人從教學樓走出來,左右看了看,趁人不注意往後麵的小路拐了過去。
    今天是周二,班長每周二的中午都會去學生會值班。
    白繼明說無緣無故對普通人出手會被主持人處罰,可想來不造成實質性傷害,隻是把人綁了讓他消失幾天應該也沒關係。
    班長這個組織者都失蹤了,活動肯定也進行不下去。
    林燁不信白繼明想不到這一點,他明明就是隻想用同學們作為誘餌,等班長的女朋友出手,再名正言順收拾對方。
    可這麽一來,很大可能是來不及阻止第一波傷亡的,到時候要死幾個人就真的不知道了。
    他不想眼睜睜看著這種事情發生。
    遠處,班長錢曉光抱著一疊資料從花壇左邊拐了過來。
    現在正是午餐時間,大部分人都去吃飯了,這邊比較偏僻,一個人都沒有,正是出手的好時機。
    人影一點點靠近,林燁往樹影密集的地方挪了挪,壓下身子準備出手。
    冷不防,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從腳底泛上來,林燁打個冷顫一瞬間想要回頭,卻根本來不及動作,被一雙冰冷的大手扼住後頸,猛然往後拉了過去,噗通一聲大力摜在地上。
    “咳咳.........咳”,林燁七葷八素滾了好幾圈,灰頭土臉強撐著抬起頭。
    白繼明雙手環胸站在旁邊,一臉冷漠看著地上的人:“我就知道你要作妖”。
    “你根本就是把人命當做兒戲”,林燁被壓著爬不起來,口頭上完全不願意示弱:“那可都是一個班上的同學”。
    白繼明的聲音完全沒有起伏:“你這麽幹了,班長的女朋友肯定有所警覺,萬一她跑了,就不知道下次會在什麽時間什麽地點出現了。到時候要死多少人,不是你我能控製得了的了”。
    “一邊是一個人,一邊是一萬個人”,他蹲下身看著地上的人:“必須選一邊,誰都知道該怎麽選,你非得兩邊都要保全。等後麵一萬零一個人全死了再後悔,還有用”?
    “你試都不試,怎麽知道不行”,林燁憤憤然瞪他。
    “你怎麽知道,我沒試過”,白繼明的語調一瞬間突然變得異常尖利,雙眸拉長成野獸般的金綠色豎瞳,伸手揪起林燁脖頸,狠狠往草坪上慣了下去。
    砰,壓倒性的力量下,林燁毫無反抗能力被直接壓進了草坪的泥地裏,直接砸出了個半個人形的大坑。
    “你可真是天真地讓人,想把你腦袋擰下來”,白繼明伸手彈了彈衣服上的草屑,站起身:“我試過,所以現在我隻剩一個人了”。
    “你........你說什麽”,林燁吐出一口血沫,腦袋一陣嗡鳴。妖族體質強橫,這傷並沒有多重,可是被壓著打完全反抗不了的感覺真的非常憋屈。
    “算了,沒事”,白繼明神色冷漠,那一瞬間的暴怒已經平息了下來,他再一次扣住地上人的脖頸,轉身直接往外拖去:“為了保證你不再搗亂,這幾天就乖乖待在我身邊吧”。
    兩個人一瞬間消失了蹤影。微風拂過,隻剩下草坪上茂密的綠植被吹得沙沙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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