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瀾姐教的嗎？她說，一個人的強大，來源於內在，外物隻是輔助。”
    暮雲雪撇了撇嘴，“姐姐的內在已經很強大了，這副身體多強啊。”
    暮雲霜搖搖頭，“這才是外物啊。”
    “那什麽是內在？”
    暮雲霜沒有說話，隻是微微一笑，她抬起手，下方的屍潮因為兩人的閑聊已經蔓延過來。
    在暮雲霜的掌心出現了一個火球，那個橘黃色的火球旋轉著，開始變紅，隨後變紫，變藍，最後變成了耀眼的白色。
    這時，暮雲霜也變成了兩手控製那個白色的火球。
    在暮雲雪的感知中，姐姐手裏的火球散發著恐怖的氣息，讓她有些心驚。
    姐姐什麽時候學的這一招？
    “哢嚓！！”
    仿佛一道炸雷出現在封都外，但這道雷光不是從天而降，而是自城牆上方劈向了屍群內部。
    遠處的守軍看去，就像是一道白色的閃電連接了城牆和下方的大地。
    暮雲雪驚得小嘴微張大，這不是火，是電！！
    “姐姐！你擁有雷係異能？”
    暮雲霜隻是笑著搖搖頭，“這就是火。”
    “火能生電？”
    “也許吧。”
    “那這是什麽？”
    暮雲霜淡淡一笑。
    “神滅斬！”
    ……
    封都基地內。
    樓裏的憎惡剛站起來，就感覺兩道淩厲的殺意從塵霧中襲來，依靠本能進行的閃避堪堪躲過了長槍的刺擊，但另一邊的劍刃直接劃過了它的腰腹，頓時破開一個豁口。
    憎惡轉身又是一道劍芒被它極限閃避，隨後這裏才安靜下來。
    煙塵逐漸散去，在樓的兩個角落出現了淩瀾和安莉。
    她們與憎惡的站位呈現出一種三角型。
    兩人注意到，憎惡肩膀上的觸手不斷的蠕動，並向外生長，在短時間內就恢複到了之前的模樣。
    這讓淩瀾和安莉都有些皺眉，可憎惡心裏卻更加煩躁沉重。
    這兩人站位非常刁鑽，完全鎖死了它外逃的路線。
    憎惡的眼珠不斷遊離，尋找著破綻，一個人它對付起來尚顯乏力，兩人一起，它更沒有勝算。
    而且剛才的那一下讓他心有餘悸，還好自己及時進行了防禦，否則就要傷及本源了。
    自己剛獲得這個新身份，還有大把的成長機會，不能折在這裏。
    “繼續吧。”淩瀾麵無表情地說道，這句話並沒有任何情緒，但傳到憎惡的耳朵裏，卻讓它臉色驟變。
    因為它，聽到了輕蔑。
    那句話讓它仿佛回到了當初當門童的時候，那些人，那些輕蔑的麵孔，那些輕蔑的話語。
    讓憎惡的心瞬間變得極度憎恨起來，它猛地看向淩瀾，那發著血色紅光的眼睛讓淩瀾臉色一沉，她忽然感覺內向多了一絲煩躁與暴戾。
    安莉皺了皺眉，她看到淩瀾的身體表麵忽然蒙上了一層淡淡的血色光芒，這種光透著一種讓她惡心的感覺，那是一種極致的憎恨，一種極端情緒的投射。
    “師父！”安莉頓時大喊，但淩瀾仿佛沒有聽到，她依舊死死地盯著憎惡，眼中也開始蒙上淡淡的紅光。
    安莉提劍，瞬間突刺，虹芒直接殺到了憎惡臉前，可後者卻直接躲了過去，同時，安莉看到了對方那發紅的眼睛，這一刻，她的身體表麵也蒙上了一層血色。
    安莉的眼前閃過無數的畫麵，其中有一張，定格在了母親沾血的臉龐上。
    那是一個八角籠，母親躺在籠中，灰暗的眼睛盯著自己，到處都是鮮血，臉上，地上，還有一旁那柄被她握在手裏的斷劍上，世界變成了紅色，那是血的顏色。
    安莉突刺結束後就出現在了牆壁的角落，低著頭，「緋色的安潔莉卡」自然的指著地麵，她的身體表麵也有一層紅色的光芒。
    “吼！！！”憎惡大叫一聲，目光再度鎖定淩瀾，它此刻也是失去理智的，在這聲怒吼過後，直接朝著淩瀾衝去。
    觸手電射而出，在即將碰到淩瀾的那一刻，後者的身體忽然一晃，手中的槍抬起，在千鈞一發之際，打在了觸手力道的薄弱位置。
    “轟！”
    “嗡~”又是那種奇怪的顫音響起，憎惡迅猛的一擊再度被化解了大半。
    不過它的攻擊也將淩瀾擊退了幾步，這是它第一次讓淩瀾後退。可憎惡卻感知不到喜悅了，它此刻隻有一個念頭，將這個人碾碎！
    “吼！！”它再度朝著淩瀾殺去，但每次攻擊都會在即將得手時被化解掉。
    淩瀾的動作和神態完全是兩個世界。
    她看著前方的不遠處，目光有些呆滯，眉頭越皺越深，如同一個陷入苦苦思索的人。
    可身體的動作卻無比迅疾，「滄瀾」長槍上下翻飛，腳下的步伐配合著上身的動作，阻擋著大部分雜亂的攻擊，甚至有時候還能反擊。
    但淩瀾還是被觸手擊中了幾下。狂暴下的憎惡速度和力量都大幅提升，淩瀾反而像是被施加的限製。
    疾風驟雨般的觸手不時突破淩瀾的防禦，撞擊在她的「滄瀾甲」上，那巨大的力量透過甲胄傳到淩瀾身體內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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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持續的攻擊下，淩瀾那苦思冥想的臉上變得有些蒼白，嘴角甚至出現了絲絲的血跡。
    憎惡抓住機會，朝著淩瀾的腦袋刺去，後者一擺頭躲開。
    不知是否有意無意，那個觸手縮回時忽然擦到了淩瀾的臉頰，盡管隻是擦到，卻依舊像是一巴掌打在了淩瀾臉上。
    這讓她的臉頓時別了過去，她皺眉的臉忽然眨了眨眼，隨後居然閉上了眼睛。
    她的眉頭逐漸舒展，身體也變得輕盈起來，手中的動作開始變得有規律，逐漸擺脫了一種本能的驅使。
    淩瀾依舊閉著眼睛，防禦著憎惡的攻擊，腦袋回正後卻露出無奈地神色。
    她歎了口氣，“打得好，真不應該，我居然著了相。”
    當這句話說完時，淩瀾猛地睜開眼睛，身上籠罩的紅色光芒頓時化為點點碎片，
    她直接抓住對方雜亂無章的攻擊破綻，一槍紮穿了對方的肩膀，「怒海狂濤」再度釋放，將「滄瀾」之前積攢的能量瞬間傾瀉而出。
    “轟！”
    憎惡的肩頭炸裂開來，觸手連同半個肩膀一同被炸飛。
    淩瀾又是一腳踢在對方臉上，將其甩飛到遠處。
    隨後，淩瀾看向了安莉，那個紫色騎士依舊被籠罩在一片淡淡的紅芒中，身上的氣息卻越來越危險。
    這讓淩瀾都感到了威脅，那是種殺意，仿佛是安莉身體中壓製不住的殺意溢出了一樣。
    “安莉！！！”
    淩瀾大喊，但憎惡又纏了過來。
    盡管對方的速度和力量都提高了，但攻擊卻更加雜亂無章，淩瀾對付起來的反而更加輕鬆。
    隻是先前的她被一種混沌的情緒蒙蔽了心智，她剛才的戰鬥完全是依靠強大的本能。
    不然換一個人，可能就被憎惡殺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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