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霆小隊的基地是非常隱蔽的，在央陸基地建立後，在這片城市角落的廢墟中，他們小隊的據點也建立起來。
    這裏平時人跡罕至，偶爾出現的，也就是類似曆雲星這樣的人。
    但vv還是選擇從後門離開，而且她的行動十分隱蔽迅速。
    短短幾分鍾，她就已經遠離了這片位置，來到了一個有些陌生的角落。
    這裏還是被積雪覆蓋著，周圍大片的建築早已廢棄，沒有人類，甚至連喪屍都沒有。
    vv放慢了腳步，而這時，她忽然意識到了一件事兒。
    那就是，自己要怎麽回去？
    天城沒有隱蔽，那必然有許多雙眼睛盯著，而自己就算隱蔽能力再強，也可能會被偵查到。
    雖然在外邊被發現，不至於給小隊成員帶來多大的麻煩，但這也是vv不希望的。
    那怎麽回去呢？
    她能悄無聲息出現在這裏，是葉舟直接給送過來的。
    但之後對方就接著消失了，vv當然不知道他現在在哪兒。
    而她也忽然想起，明明對方說自己可以早上回去，可她才待了幾個小時就要返回了。
    這反而顯得自己好像有些……
    vv已經放棄思考了，回就回吧，回去接受自己的命運……
    忽然，vv想到一個問題——自己為什麽，沒有了自盡的念頭？
    曾經她覺得，一旦自己受辱，那麽也要在死前留下清白。
    可現在，她居然已經不知不覺間，默許了好多事情。
    “溫水煮青蛙嗎？”vv自嘲一笑，那一刻，她忽然有些動搖。
    甚至說，產生了一種衝動。
    她想要逃離，逃到一個沒人的地方，然後安靜的死去。
    這種衝動無比強烈，這種動搖是對生命的動搖。
    vv忽然感覺麵前出現了兩條路，一條生，一條死。
    現在，無論哪邊，隻需要她邁出一步，就能直接走到最後的結果。
    周圍的環境早已隱入黑暗中，寂靜的夜晚帶著冰冷的微風，吹拂著vv的發絲。
    這風，讓她感到了寒冷，一股透徹心扉的寒冷。
    vv感覺，自己的腳尖，已經慢慢朝著死亡的路徑偏移，而她的心底，也逐漸蔓延上灰色。
    或許，一死了之，也是個不錯的歸宿。
    vv已經轉身了，她臉上多了一絲平靜的笑容，那是種即將解脫的視死如歸。
    但很快，她的餘光中出現了一個人影。
    那人慢悠悠的朝著她走來。
    vv臉上平靜的笑容忽然崩潰了，她大哭大喊了起來。
    “為什麽！為什麽死亡的權利都不給我！”
    “說啥呢。”
    葉舟來到vv麵前，看著這個已經崩潰的女孩兒。
    “為什麽！”vv問出了宋曦的問題，“為什麽要選我！為什麽不放過我！”
    “真是一匹烈馬啊。”葉舟無奈地笑了笑，隨後蹲在vv麵前，他帶著笑容，語氣有些溫和地開口道“你是怎麽來到天城的？”
    這話忽然讓vv止住了崩潰，她臉上還帶著淚痕，但表情已經有些呆住了。
    “還記得換命嗎？”
    這話讓vv沒了脾氣。
    “但我並不是拿這個要挾你。其實，就算你真的死了。下次睜眼時便會發現，自己會在天城的神眷方艙裏。”
    “您連我的死亡也要剝奪嗎？”vv顫聲問道。
    “說的好像我是多麽罪大惡極一樣。”葉舟搖搖頭，“你也對宋曦說過，又不是小女孩兒了，不要這麽孩子氣，怎麽到了自己這兒，就做不到了呢？”
    vv心裏已經有些麻木了，自己的一言一行果然被監視著。
    “其實，你要是真選擇死亡，我當然給你這個權利，甚至可以讓你體麵的、幹淨的離開。”
    “但話又說回來，這是為什麽呢？就因為失去了自由？還是我對你做了什麽天怒人怨的事兒？”
    葉舟笑著問道，而vv顯然有些被問住了，她愣了一下，遲遲沒有說出自己的答案。
    “我雖然不是什麽好人，但換一個比你強無數倍的男人，你現在還能這麽體麵嗎？”
    “你可能會說，什麽‘不自由毋寧死’，可什麽是自由呢？”
    “抬頭看看吧，這天障下的所有生靈，都是被末世禁錮的囚徒，連我也不例外。”
    葉舟的話語明顯已經讓vv平靜下來，隻是她的臉上還帶著淚痕。
    葉舟順手給她抹去了，“加入天城的女孩兒也有哭的，但像你這樣又哭又鬧的，還是頭一個。”
    “您為什麽，要跟我說這些？”
    vv問的顯然不是剛才那句話，而是之前，葉舟說的那些，聽上去像是勸告的話語。
    “因為小光說，我有個神眷者要尋死，我得來看看啊。”葉舟隨意笑著，“你知道嗎？以天城的技術，可以讓你明天醒來時，就完全忘記任何的抵觸情緒。死心塌地的跟著我。”
    “這不是恐嚇。當然，我也沒有對任何女孩兒做過這事兒。”
    這話vv是相信的，或者說，眼前這人，根本沒必要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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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你還是欠缺對末世的認識，我說的對吧，秋家大小姐。”
    vv明顯呆愣了一下，可很快，她釋懷了，對方能知道自己的過去和身份，應該是很容易的事兒，畢竟還有個紅苕呢。
    而葉舟這句話中，隻有最後“大小姐”三個字咬的有些重，這也多少讓vv明白自己曾經養尊處優的日子，讓自己現在的想法，依舊有些天真。
    這些她不用去反省，以她那堪比紅蜘蛛的腦袋，幾乎是下意識的就能把這些想明白。
    “你這次沒回家看看？”葉舟又問。
    “回哪兒呢？”vv有些悲傷地搖搖頭，“末世後，家裏除了我，都變成喪屍了。”
    “那你加入央陸的原因是什麽？”
    “隻是覺得自己有能力，就該站出來。”
    葉舟點點頭，對vv的回答，他是有些欣賞的。雖然他已經告別“站出來”的自己，可對vv這樣的人他是讚許的。
    “在央陸的日子還行？”
    “還可以。”
    “在我這兒呢？”
    vv沒有回答，這個答案，其實顯而易見。
    她沉默片刻，問了一個問題“您，為什麽要選我？”
    “嗯……”葉舟想了想，“硬要說為什麽，就喜歡唄。反正天城那些姑娘我都挺喜歡的。”
    這回答讓vv繼續沉默著，葉舟反而笑道“反正你啊，要還是打算死，我是有些不願意的。”
    “好死不如賴活著。你要是想再繼續待在天城，那也很好。我可以先不碰你，就像洛伊絲那樣，就養著。”
    “當然，你已經納入神眷體係了，每天該出任務的。”
    “不過你要是啥也不幹，也能活的很舒服。”
    vv又沉默了半天，才緩緩吐出倆字。
    “尊嚴……”
    “嗯。”葉舟點點頭，“有實力才配提尊嚴。我已經給你足夠多的體麵了。”
    “退一步講，”葉舟盯著對方的眼睛，“秋影薇，我侮辱過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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