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娘子果然是十分中意顧舉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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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青黛連忙遞上一杯水,但也問道,“娘,您沒事吧?”
    袁氏的腦子嗡嗡的,感覺受到了一萬點的暴擊。
    謝家是七皇子母妃的母家,那可是政敵啊!
    雖然現在他們家明麵上是中立黨,跟兩個黨派都有交涉,但他們心裏門清,他們都是太子的人!
    所以昨日聽到陸青栩說他鍾情謝渺音的時候,他們夫妻兩個才會顫顫巍巍的不知所雲。
    畢竟兒子喜歡的娘子是七皇子黨的,女兒喜歡的郎君是太子黨的,多多少少都有些難辦。
    本想著今日來了了這裏找找解決方法的,誰能想還能聽到這樣的驚天大瓜?!
    怪不得昨日府裏的下人侍女都是一副八卦的樣子。
    袁氏喝了口水,看著自家貼心的閨女,兩根眉毛耷拉在一起,有些不知該如何開口,最後隻能無奈歎氣,“我的乖乖,你怎麽就這麽招人……”
    陸青黛委屈,“娘,我也是剛不久才知道的,我又沒有主動招他。”
    袁氏點點頭,想著自家女兒即便是布衣荊釵都難掩天姿國色,這事兒確實不能怪她。
    之前了了一副病容偶爾才出席宴會,還不是讓剛回來的應歸徹一見鍾情了去?
    “要是你主動招人,娘都擔心你那借青居裏頭住不下!”袁氏歎氣,又喝了口水,壓下心中的驚歎來。
    陸青黛失笑,而後讓小珠給袁氏拿了新的筷子過來,安撫道,“娘放心,我心裏都有數的。哥哥和音音姐姐的事情您不用太過擔心。”
    袁氏這才反應過來,自家女兒聽見她哥哥喜歡謝家娘子的時候好像一點兒也不吃驚,反倒有種讚賞的感覺。
    她便又開口問,“了了,你哥哥心悅謝家娘子的事情,你是不是知道?”
    “自然知道。”陸青黛點頭,繼而往自己的碗裏夾了一個生煎包,“哥哥之前擔心您和爹反對,還囑咐我不能告訴你們呢,誰知道他昨天受了什麽刺激,突然就說了。”
    袁氏看著女兒怡然自得的樣子,倒是不擔心她了。
    畢竟身邊人已經夠多了,今天不都還要去見那個什麽顧二郎君嗎?多一個謝渺然有什麽的?
    了了又不是招架不住。
    但自家兒子……想到陸青栩這些年少有的那一點傳言,袁氏皺起眉頭來,“了了,你說會不會是青栩他故意跟我們說的?”
    “啊?”
    “娘之前一直以為他心儀的是程敏程娘子來著,所以這幾年才一直等著她從國寺回來。昨個程娘子不是來了嗎?但我看你哥哥和她似乎沒有什麽交流過,會不會是你哥哥想氣程娘子一下,才說他心悅的是謝家娘子?”
    陸青黛:“……”
    好你個陸青栩,自己的破傳聞還沒解決好?怪不得音音姐姐跟你鬧呢……
    哪怕是自家哥哥,陸青黛都覺得陸青栩臉上應該多挨上謝渺音的幾巴掌。
    隻是她不想袁氏誤會謝渺音,便多說了幾句,“娘,音音姐姐是京中難得的貴女,哥哥若是真的能娶到她是哥哥的福氣,她又不是用來刺激別人的工具,音音姐姐那般優秀,哥哥喜歡她也不奇怪。”
    “再者,娘您不要聽京中的傳言去猜測哥哥的感情……京中傳言還說我水性楊花,勾三搭四呢,這些可都是謠言。”
    “您就平常多關心關心我哥的動向,幫他解答一下感情上的難題就行。”
    陸青黛點出最重要的一點,“哥哥都這麽大了,哪裏還會分不清楚自己的感情?娘您隻要順其自然就好了。”
    袁氏歎了口氣,說起程敏來,“我昨個見程詩推你,我本就不高興來著,但想著你哥哥好像喜歡程敏,這才給了幾分麵子,沒怎麽刁難回去。早知道你哥哥不喜歡程敏,昨日就該多罵那程詩兩句。”
    陸青黛見袁氏一副自己吵架沒發揮好的樣子,就忍不住露出笑顏。
    她們母女倆在府裏其樂融融的,可苦了朝堂之上的陸歸寺。
    昨晚聽到自家兒子心儀的是七皇子黨那邊的娘子,今早又想到女兒和太子黨這般的郎君糾纏不清,陸歸寺感覺整個人都透著虛。
    腳步虛浮,人也虛浮。
    最虛浮的當屬他胸腔之中怦怦跳的心了。
    早朝之時也是一個勁的埋著頭,直到皇帝叫他出來匯報戶部的事情。
    他極快的匯報完畢,就想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但是皇帝偏生注意到了他與往日格外不同的狀態,本著關懷中立黨的原則,皇帝問他,“陸愛卿,你今日臉色不大好的樣子,可是碰見了什麽煩心事?”
    這一問,陸歸寺感覺整個大殿的眼神都往自己身上投來了。
    頓時感覺壓力山大,聲音都低了幾分,“臣無事,勞陛下關懷。”
    “這樣啊,朕還以為你昨日給你女兒操勞接風宴之事累著了呢。”皇帝自以為的關心道。“明日宮宴,你和你夫人帶著你女兒進宮裏來,朕知愛卿勞苦功高,你既這般寶貝你的女兒,朕也應當給她個封賞才是。”
    陸歸寺趕忙拒絕,“陛下,臣女才疏學淺,不堪大用,受不起陛下如此重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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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去了陸家做客的朝臣們:“……”
    這話你這父親也是說得出口啊?
    當他們眼瞎還是咋樣的?
    當然也有一些沒見到陸青黛的朝臣們,但是他們沒見到,他們的妻女兒子絕對是見到了的,一回去就在那把陸青黛誇了個飄飄欲仙,恨不得立刻就讓家裏人上門提親什麽的。
    皇帝剛要開口客套那麽一兩個來回,卻看見自己心心念念的七皇子走出來搭腔道,“父皇,兒臣昨日也去了陸家赴宴,覺得陸二娘子確實是難以多得的絕世佳人,陸尚書管理戶部辛苦,給他的女兒封賞不也是肯定了陸尚書的付出嗎?”
    太子難得的和程穆環站在同一邊,隻是他難得恭維那麽多了,隻道,“父皇確實應該擇些個好東西封賞下去。”
    皇帝下意識的左看看右看看,想看看誰有不同的意見。
    結果左邊的文官基本沒有什麽人站出來反對的,他還感覺言執玉和沈宴秋有些想站出來應和連句的樣子。
    右邊的武官更不用說了,這種事情他們一般不置喙什麽,更何況皇帝記得應歸徹是對陸二娘子一見鍾情來著。
    那既是雙胞胎姐妹,對這個妹妹想必也是一見鍾情了。
    隻是除了這些人之外,皇帝感覺今日謝渺然也有些奇怪。
    謝渺然一向在朝堂上是最毒舌的那個,曾經有位大臣想給他的兒子討個封賞,被他一臉嘴炮到最後緘口不言……怎麽今日如此安靜?
    他平日不是最討厭這種利用裙帶關係給自家族人討封賞討官爵的事情嗎?
    要知道,皇帝那可收藏了他幾本厚厚的折子。
    上頭全是文明的罵人詞匯!
    “不知小謝愛卿對此有何看法啊?”皇帝見他不言,主動問起他來,想知道其中緣由。
    “稟陛下,陸二娘子霽月光風,不縈於懷,無論陛下是否封賞,她必定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所以臣對此並無異議。”謝渺然一身官袍,手持笏板回答道,他麵色不變,就跟之前匯報公務時一樣冷靜。
    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想從這人口中聽到這樣的話來,簡直就是頂級誇獎和喜歡了。
    一旁的謝珺:“……”
    兒啊,你爹我昨日剛聽說你喜歡陸二娘子,這心理準備還沒有做好呢!
    謝珺做賊心虛的往陸歸寺的方向看了一眼,跟同樣做賊心虛的陸歸寺對上視線。
    兩個人像是被電到一樣,趕忙把視線收回來。
    各自心虛各自的。
    都覺得是自家兒子惦記上了對方閨女。
    皇帝聽到謝渺然這樣的評價,倒是有些詫異,心中對陸青黛的好奇心更重了幾分。
    京城郊外的莊子裏頭,管事老周守著院門,忽見一輛青頂馬車緩緩駛向這邊的方向,心有疑竇,探身去看。
    就見馬車上坐著趕車的是陸二娘子身邊的侍女蘭芝。
    連忙喊著人出來去迎接。
    馬車停下,蘭芝快速的將陸青黛和小珠小雪扶下來,老周還沒跟陸青黛請禮問安,陸青黛就已快步走到他跟前,白青和滄浪色的衣裙像是水中漂泊的寶石,她低頭急急問道,“郎君呢?”
    老周腦中的猜測啪的一下應驗,笑的像一朵燦爛的菊花,“顧二郎君此時應當用了早膳,在書房練字呢。我為二娘子通傳?”
    陸青黛擺手,喊人引她去,又囑咐道,“等會夫人也要到了,你去知會嫂嫂和顧大哥一聲,然後派些人在外頭接夫人。”
    老周詫異,但還是反應很快的應道:“是。”
    看著那抹亮色遠去的背影,老周心裏小小埋怨了一下顧京元。
    還說自己不是姑爺?!
    他來這莊子還不到半月呢,陸二娘子就這般急不可耐的來尋他,不是真愛是什麽?
    反正之前可沒見過陸二娘子對什麽不重要的人上心的。
    他被派來整理這莊子的時候,陸二娘子的那封書信上可是寫了的。
    什麽文房四寶都要最好的,科考的書籍都要一本不落的備好;顧家人一家的被褥屋舍都要暖和厚實的,不能讓人受了凍;平時的膳食也要精細,不能太過葷腥油膩,但也不能頓頓都是些家常小菜;書房外頭的花草也要打理好,不要讓顧舉人覺得荒涼什麽的……
    隻是老周沒有想到的是,怎麽夫人也跟著過來了?
    難不成就要商討陸二娘子的婚事了?
    這麽快的嗎?
    看陸二娘子剛剛那般著急的跑去找顧舉人的樣子,想必是怕顧舉人見到夫人緊張,提前跟他報信去了。
    老周眼裏露出幾分感慨來,娘子果然是十分中意顧舉人的!
    書房,顧京元一身藍色的厚實冬衣,材質是棉布的,他提筆挽袖,站在窗前寫字,外頭的陽光正好,灑在麵前的宣紙上,墨跡微幹,端方的字似乎已經有了自己的筆鋒。
    下筆行雲流水,專注的在宣紙上直抒胸臆,沒有注意到自己的手指尖微微發紅。
    窗前落筆,離屋裏頭的爐火稍遠,他想聞聞這冬日的風聲,全然忘了取暖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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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正凍一凍又不會怎麽樣。
    將這一篇策論寫完平鋪好,顧京元一眼就看見了書桌最中間那兒用一條手帕壓著的六七封信箋。
    眉目瞬間柔和下來,抬起手似乎是想要拿起來,但在觸及的瞬間卻低聲歎了口氣,還是收回了手。
    他來這莊子裏頭半月不到,和娘子的通信的頻率是一日半左右一封。
    但自從上次他跟娘子說了在寺廟之中遇到沈靜一事時,娘子回了一封信回來之後,已經隔了幾天沒有收到娘子的信了。
    會不會是在忙著交際宴會?或者說娘子最近身體不好,病倒了麽?
    顧京元心中閃過無數個念頭,擔憂有之,彷徨有之,恐懼亦有之。
    還是說,娘子真的不要他了嗎?
    擱下筆,顧京元一邊卷好旁邊的卷軸,一邊低眉淺思。
    他和娘子本就不是一路人,他能有現在全靠娘子的提攜。
    不然他一個普普通通的舉人,能平安到達京城就已是萬幸,哪能帶著家人在這樣一個歲月靜好的莊子裏頭溫書啊?
    更何況,這兒的人對他們都畢恭畢敬,謙讓有加的,完全是把他們當主子侍奉的。
    剛來的時候還頗為不習慣。
    顧京元知道娘子身邊的人都是非富即貴的,他不知祖墳哪處冒了青煙才得以入了娘子的眼。
    他本就比不上他們,什麽身份地位榮華富貴暫時還給不了娘子。
    所以,娘子就算放棄他,他也是能夠理解的。
    總不能讓娘子為了他降低自己的標準。
    大不了,他一步一步的朝著娘子的標準靠近。
    想是這樣想的,但是實際上顧京元的麵色已經可憐的不成樣子了。
    光是想就難受,日後若真是被娘子拋棄了不知得有多難受呢……顧京元突然想起和陸青黛第二日見麵的時候。
    當時娘子要去找她的族親,他讓娘子找不到就在私塾門口等他,找到了也告知他一聲。
    但是卻忘記了告知娘子時間。
    他以為她找到族親之後忘了和他的約定,悻悻的回到家中。
    現在的感覺跟那個時候一樣。
    不是失望,不是難受,就是心髒微微的泛疼,是被忽略的酸澀。
    顧京元收好卷軸,想要重新打起精神,不要胡思亂想,但窗外的風不知為何往裏吹了一吹,壓在信箋上的手帕被風帶起,輕飄飄的往顧京元的身後擦去。
    他隨之轉身,眼神卻沒有落在那方手帕上。
    書房的門剛巧被推開,暗中思念的人就這樣悄然的站在他跟前。
    顧京元一時間沒有任何反應,隻是愣愣的盯著陸青黛看。
    娘子宛如湖上的青蓮仙,月青和滄浪混合在一起的顏色他還是頭一次見娘子穿,不似之前的氣如幽蘭,現在的娘子仿佛渾身渡著一層湖麵漣漪上的波光,就連飄揚的發絲都是那般的好看。
    手帕被風吹拂在陸青黛的麵前,她下意識的接過,覺得有幾分眼熟。
    是她當時拉攏顧京元時,伸出去給他擦汗的手帕。
    陸青黛倏爾一笑,抬眼看向顧京元的時候,卻一張委屈至極的臉。
    明明表情不浮誇,眼圈也沒有紅,但就是這樣看著她,像一隻被主人遺落在外的狗崽崽一樣。
    陸青黛迅速的關了書房門,走上前用那條手帕在顧京元麵前晃了晃,聲音溫軟,“郎君?怎麽,郎君就把我忘了嗎?”
    手帕在顧京元麵前輕輕晃動著,帶著一點點的風,阻擋了顧京元看過來的視線。
    顧京元下意識搖頭,接過陸青黛手裏的手帕去看她,四目相對,顧京元感覺自己的心在砰砰的亂跳。
    沒有一點兒規律性。
    【顧京元當前好感值: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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