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他們能給的,我也能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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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 他們能給的,我也能給
沈靜的院子裏隻有春桂春梅兩人,見到鄒氏來,下意識就行禮,隻是被怒氣上頭的鄒氏踹了一腳。
“你們郡主呢?!”她一腳踢翻了跪在地上的春梅,目光陰冷,像是一條要吞人的蛇。
春梅壓根就不知道沈靜的去處,她每次關切,都會被沈靜不耐的打斷,今日也是。
隻是鄒氏也不在乎她的回答,走到臥房裏頭轉了一圈,發現真的沒人的時候,一巴掌將房中的一個花瓶給摔碎了。
碎片破了一地,鄒氏聲音有些陰森恐怖,“看來真是去外頭攀高枝了啊。”
別的枝頭她不攀,非要去攀程穆環的枝頭?
鄒氏縱使惱怒,也知道這事已經不再是簡單的情感關係,忍著怒氣問身邊的人,“老爺在哪?”
“稟夫人的話,老爺此刻正在書房同其他大人商討要事。”
“把消息遞進去,讓老爺心裏有個數。”
鄒氏揮手,而後看著底下跪著的春桂春梅,聲音壓迫感十足,十成十的不理解,“你們說,我待你們郡主不好嗎?她怎麽能夠背叛我們沈家,背叛我的栽培,跑去七皇子府呢?”
春桂抖如篩糠,顫著聲音想要為沈靜解釋,“夫人,我們郡主不是這樣的人,她今日隻是受了安王世子的邀約才出去的,並非是單獨和七皇子相處……”
春梅深深低頭,對此並不搭腔。
郡主嫌棄她勸誡的次數多,如今事事都隻跟春桂交代。
若是她知道郡主又要和安王世子出去,她定然是要勸誡的。
鄒氏看她這般嚴,儼然是把她當成了未來的兒媳婦看待,郡主本身又依附沈家,就算想要另謀出路,也應當選一個更為保險穩妥的日子才是。
“安王世子?”鄒氏聽到這個名號又冷了臉,“我瞧她八成是看上了安王世子,不然為何人家一開口,她就不顧廉恥的跑出去了?”
“稟夫人的話,我們郡主和安王世子清清白白,請夫人勿要多想,娘子間的名聲禁不起……”春梅聽到鄒氏這樣汙蔑沈靜,原本的心酸都被憤怒給壓了下去。
縱然沈靜如今已經不大信任她了,但主子就是主子,是照拂了她十幾年的主子。
她不可能讓鄒氏給沈靜添上什麽莫須有的罪名。
隻是鄒氏冷冷的打斷她的話,“名聲?你們娘子家還想要名聲?傳她身著侍女服去見七皇子的事情已經在外頭沸沸揚揚了!”
其實大虞朝對待男女之間的關係倒是談不上多麽嚴苛,不然也不會專門為女客開設的醉仙樓。
世家貴族各個都講究一個體麵,因此高門貴女要見男客,那也是大大方方的見麵會客,像沈靜這般換了侍女服專門去見人的舉止是被她們所不齒的。
如果彼此有情,大可不必隱晦,堂堂正正的走在街上都不會有人多說什麽。
像這種要專門換了衣裳去見人的,很難不讓人多想。
鄒氏另一個生氣的點就在這裏。
她雖然沒有嫡親的女兒,但是沈家和旁係還是有幾個幼女的,甚至還有嫁為人婦的,沈靜這樣一攪合,豈不是把沈家娘子的名聲全部帶下了水?
“本夫人原本以為她是個安分乖巧的,卻不成想背地裏竟然能做出這種失禮的事情!她是要害沈家的娘子全部跟她一起玩完嗎!!”鄒氏倒也不是心係那些個庶女,隻是沈家的女兒嫁不出去,外頭人都會質疑她這個當家主母的教養能力,她可不想因為沈靜在京中的貴婦人圈子裏丟臉!
春梅隻是下意識的維護沈靜的名聲,卻不曾想到沈靜竟在外頭這樣的……大膽?
她家娘子一向是膽大心細的,知道哪些該做哪些不該做,怎麽會突然換了侍女服去找七皇子呢?
“這…這……郡主她是同安王世子一起出去的,安王世子定然能為郡主的名聲做主……”春梅在猶疑的時候,春桂才恍惚的喃喃出聲。
她腦筋簡單,對沈靜又是愚昧的效忠,“我家郡主的名聲定然能夠挽救回來了……”
“夫人,求求您,幫幫我家郡主……”
“她如今正在七皇子府裏逍遙快活的,哪裏用得著我來幫?”鄒氏將桌上的茶盞一並推倒,冷冷開口,“更何況,安王世子能幫她挽回名聲,誰幫我們沈府的娘子挽回名聲?”
“當真是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湯!”
用了膳,陪顧京元將剩下的策論看了,陸青黛指尖一挑,勾著他的腰帶靠近自己。
顧京元還有些懵,陸青黛卻是先將人抱了抱,語氣中多多少少有些對自家孩子的擔憂。
“你進京之後,到你考取進士進入殿試之前,我都不能正大光明的見你,郎君要照顧好自己。”
顧京元輕輕將人回抱住,應允下來,“娘子說的我都記得。日後的策論我也會再細細考究,娘子不必為我擔心,憂心傷肝。”
“受了委屈要跟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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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又陪了顧京元一會兒,陸青黛得在晚膳之前趕回去,隻是這次沒帶顧念安,讓小丫頭在這住幾天,過幾日再跟著王氏一同回去。
元宵後,成衣鋪子就要重新開張了,難得的清閑,讓她們休息幾日吧。
但蘭茵跟著回府了。
在馬車上,看著蘭茵發髻上一隻紫色的蘭花玉簪,陸青黛勾了勾唇,打趣了一聲,“是廖副將送的?”
為何這樣說,因為陸青黛平日給蘭茵蘭芝戴著穿的都是極好的,而那隻蘭花玉簪雖然玉料不錯,但是雕琢的手藝比起她平日給蘭茵的那些,還是差了點意思。
蘭茵沒想到自家娘子會注意到這個,點了點頭,“是上次和娘子去忠陽王府的時候他送過來的。”
“這廖副將平日看著悶悶的,沒想到私下也會給姐姐你送簪子啊,真稀奇!”蘭芝打量了一下那隻蘭花玉簪,滿眼都是人不可貌相的震驚。
陸青黛也笑,話語間除了打趣還有一絲提點的意味。
“廖傑為人確實不錯,但是廖家內部的是非曲直太多,這些不用我說,你應該是知道的。”陸青黛看她,眉眼溫柔似水,明明是比蘭茵小的年歲,但蘭茵在她麵前總有一種被當小孩子提點的樣子。
她點頭,娘子在京城中的消息網一直是由她和蘭芝管理的,廖家的情況,她自然知曉。
“對你好是他心悅你最基本的要求,不是加分項。”陸青黛眉眼彎彎,一邊同她說話的時候,一邊借著寬大的袖子在係統空間裏翻找著什麽。
“所以,若是廖傑不分家,沒有給你掙個誥命回來,即便你喜歡,我也是不會放人的。”
一邊說著,她像是變戲法一般的從袖袋裏掏出一隻品相更好的玉簪出來,笑盈盈的遞到蘭茵手邊。
“這隻玉簪你戴著玩,你和廖傑的感情我不會插手,我給你是想告訴你,若是什麽時候真的想嫁了,我會給你添妝,讓你風風光光出嫁。”
“若是還不想嫁,那麽他們能給的,我也能給。”
“不管出嫁與否,陸家都是你的底氣。”
蘭茵捏著玉簪,一雙眸子裏此時噙著淚花,認真的點頭,最後忍不住過去抱著陸青黛小聲的抽噎了起來。
蘭芝看的感動,也不管不顧的過去抱著陸青黛另一邊身子陪哭。
陸青黛微微歎氣,她隻是擔心蘭茵日後戀愛腦,畢竟她一向素雅不愛打扮,在府裏的頭飾都是端莊大方的,難得見她頭上多了一隻略顯嬌俏的簪子。
而且,她們兩個又是自幼以侍女的身份跟在陸青黛身邊的。
雖說寧娶大家婢,不娶小家女,但是陸青黛還是不想讓她們有身份上的落差。
她們又何嚐不是她精心培養出來的花呢?
甚至是一同成長一同進步的。
陸青黛拍著蘭茵的背,笑著捏了捏蘭芝的臉,“你哭什麽?簪子我也給你備了,隻是在府裏沒有拿來。”
“嗚嗚嗚……不知道,就是想哭嘛……”
蘭芝脾氣鬧騰一些,陸青黛無奈的看她一眼,任她高興。
隻是在蘭芝的聲音下,藏著蘭茵憋在心裏好久的話。
“娘子回來了……真好……”
戌時。
程宥澤靜靜的駐足在東宮門口,表情冷淡,一旁的吉和公公也是靜默的陪他站著,大氣都不敢出。
過年一直以來都是團圓的日子,但偏生殿下生在皇家,昨日除夕宮宴不得不在宮中和那一幫人用膳。
當時的臉色就可難看了,皇帝幾次跟他搭話都不帶理的。
最後還是淑妃喊了一聲,才將魂都飛到陸家的殿下給喊了回來。
日近黃昏,外頭的風雪還有些大,零零碎碎的飄散在程宥澤的身上和發絲上,吉和不免開口勸慰道,“殿下,不如在馬車上等著吧?”
程宥澤瞪他一眼,吉和這才回過神來。
殿下之前就因為故意不來接人跟陸二娘子吵了一架呢。
隻是又等了一刻,程宥澤想見的人還是沒有來。
程宥澤的臉色不由得更加低落幾分,罷了,她身旁那麽多人,會忘記也很正常。
“吉和,啟程吧。”
他腳步一頓,最後還是彎腰上了馬車,特地為她準備的馬車。
吉和這個時候可不敢胡亂的調節氣氛,應了一聲,便叫侍衛駕車。
程宥澤在馬車裏頭撐著腦袋,另一隻手轉著手上的玉戒指,因為不好好穿衣裳而露出的胸膛微微顫了一下。
“咳咳……”
他沒什麽表情,想著去的路程也有大半個時辰,借著身體微微的不適,難得的閉眼淺眠了一下。
隻是外頭風雪愈大,淩厲的風聽著呼嘯作響,吉和等人也難得的安靜,這淺眠不由自主的就變成了昏睡過去。
吉和聽到裏頭沒什麽動靜,也不敢掀開簾子去看。
隻是一路緊趕慢趕的趕到皇陵外頭。
外頭有侍衛把守,裏頭的路也不適合馬車前行,吉和正組織著措辭,抬眼卻看見了陸青黛一身素衣撐著紙傘,站立在皇陵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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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和原本還擔憂的心情一下子就平息了。
雖然不知道殿下是什麽時候跟陸二娘子說過今日是皇後娘娘的忌日,但看到陸青黛特地換了素衣卸了釵環,吉和就不免替自家殿下高興起來。
他忙讓侍衛停下車,要去喊自家殿下。
但喊了幾聲,都不見動靜。
陸青黛已經撐著紙傘走了過來,她見吉和有些慌亂的神色,開口問道,“吉和公公,怎麽了?”
睡夢中的程宥澤覺得自己的腦袋脹乎乎的,眼皮子也重,即便是聽到了聲音也無力回應。
整個身子都莫名的燙,意識不清醒,腦子混沌,明明馬車裏頭溫暖如春,自己的身體也在發燙,但還是感覺從頭到腳的生寒。
隻是後來,他胸前的衣裳似乎被人攏在一起,身上蓋上了一層厚實的毯子,額頭上貼上了一隻溫涼的手,心中堵著的鬱氣被清茶香味一點一點驅散,整個人像是倒進了溫柔鄉。
程宥澤甚至不想睜眼,隻想在這種欲仙欲死的感覺中沉淪。
隻是他身體素質實在是強悍,好好穿了衣服之後又睡了一覺,睜眼醒來的時候頭疼腦熱就已經消失了大半。
似乎在夢中就戰勝了病魔。
發覺自己躺在清清的懷裏,清清正撐著腦袋小憩,程宥澤一點兒都沒猶豫的就伸手抱住了人的腰。
陸青黛被他的動作驚醒,睜開眼睛迷迷糊糊的看了他一眼,放在他肩膀處的手上移去探他的額頭。
聲音低啞中帶著些迷糊,指責的話語聽起來都像是跟他撒嬌一般。
“怎麽不好好穿衣服?活該你凍著。”
程宥澤沒理會這句話,看出她還有些迷糊,不再枕在她懷裏,而是坐起身將人圈在懷裏。
他的下巴蹭在她的發上,也發覺了她如今簡單的素服和釵環,程宥澤的心裏不斷的為她塌陷。
“這事我隻在書信中提過一次,還以為你忘了呢……要來也不告訴我一聲,害孤白等你那麽久。”他說起在東宮等她的那一兩個時辰。
陸青黛重新閉上眼,讓自己的腦子更加清明些,“我擔心撲空。”
“擔心撲空你也可以不來啊,孤又不會強迫你……”程宥澤輕哼了一下,說話的語氣是他自己都察覺不到的吃味,“孤知道你今日去了外頭看你那個小舉人了。”
陸青黛失笑,睜開眼看他,“殿下一向冷靜,怎麽突然吃味起來?”
“旁人讓孤吃味都沒機會,就隻有你,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程宥澤同她鬥嘴,環著人的腰身卻又緊了些。
陸青黛點上他的眉間,溫聲道,“不吃味了,我陪殿下去見皇後娘娘,好不好?”
程宥澤牽住她在自己眉間的手,點頭,但還是忍不住別扭一聲,“那你到底為什麽來……”
陸青黛抬手幫他認真理了理衣裳,看著他的眼睛解釋的也很用心。
“殿下不是說了嗎?我可以左右你的情緒。”
“那我既然可以左右你的情緒,為什麽不讓你開心點?”
“我想讓殿下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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