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就因為他不是被愛的那個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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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看到聖旨,又忙不迭的要站起來,被程宥澤抬手免去,“不過一道賜婚聖旨,陸謝兩家聯姻本是自主又不是靠的皇命,聽聽得了。”
    清清在他麵前就沒跪過一次,跪了皇帝也就罷了,畢竟他現在還不能篡位。
    但是為了一個賜婚的聖旨下跪,實在是沒有必要。
    吉和自然知曉自家主子的心意,很利落的就念出聖旨上的內容來。
    這就導致大殿上要坐不坐,要站不站的人很是尷尬。
    唯有陸青黛穩坐釣魚台,凝神聽著。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聞謝家嫡女,才貌雙全,性情溫婉,又聞陸家嫡子文采飛揚,品性高潔,有君子之風。二人年歲相當,性情相投,朕甚喜之。今特賜婚於謝家嫡女於陸家嫡子,願二人琴瑟和鳴,永結同心。擇吉日完婚,以昭天下,欽此!”
    這賜婚聖旨一下來,陸青栩和謝渺音上前領了旨,拿到聖旨之後不約而同的看向陸青黛。
    陸青黛微微搖頭,這可不是她給安排的。
    應該是程宥澤自己為了討她高興特地求來的。
    隻是此求非彼求,皇帝現在的心情應當不是很好才是。
    知程宥澤者,青黛也。
    這封聖旨是我們太子殿下自己提筆寫好,拿到皇帝寢宮看著皇帝蓋章印璽的。
    皇帝自然是不願意的,雖然寧德太妃讓他給沈靜和程穆環賜婚,沒提其他人,但這並不代表程穆環放棄了其他人啊!!
    娶沈靜為皇子妃,其他兩個側妃還是能夠找別人的嘛!
    但程宥澤的這一舉動直接就把謝渺音給排除了去。
    皇帝吃了個悶虧,不情不願的蓋上玉璽後,將明日元宵燈會的準備賜下去的聖旨又改了改。
    多添了個名字。
    這一切做的隱秘,一時之間難以發覺。
    而此時此刻被他賜婚的對象,沈靜和程穆環兩人正在謝府的花園裏頭談天。
    沒錯,確確實實就是談天。
    沈靜今日一身素雅淺淡的衣裙,麵上的妝容也楚楚動人,無論是說話的語調還是神態都極力在往陸青黛的方向去靠。
    她好像已經忘卻了她是沈靜,是和陸青黛擁有同樣來曆的現代女性。
    她不是她筆下的替身女主,但她卻主動的將自己困在了替身的軀殼之中。
    假麵戴久了,就難以取下了。
    程穆環看著園中開的花卉,嘴上未停,他指著一株臘梅,突的轉身問沈靜,“你知道臘梅的花語嗎?”
    程穆環的身上還有傷,雖然都是皮外傷,但是動作太大就會疼痛,但此時此刻,他指著臘梅看向沈靜的眼神卻很亮,亮的像是明知答案卻在執著於尋覓的過程。
    沈靜看著色似蜜蠟,溫潤淡雅開在枝頭的臘梅花,下意識的反應不是喜歡而是厭惡。
    《團寵病弱白月光》中沒有怎麽寫陸青黛和程穆環的線,在陸青黛的那本書裏,他們應當沒有什麽關係,但是她在《替身》之中加了不少類似的情節。
    幼時陸青黛在禦花園裏教程宥澤認花的情節,在她的安排之下,程穆環成為了那場救贖的旁觀者。
    隻是明月高懸,獨不照他。
    沈靜本意是讓陸青黛成為程穆環的白月光後,自己再把人拉下來碾落成泥的……但是如今,她之前為了欲抑先揚而寫的情節,仿佛都成了紮向她自己的一根刺。
    沈靜努力控製著自己的臉部肌肉,揚起一個很像她的笑來,“知道的,正直清高,冷靜獨立。”
    自然是知道的,這本就是她在《替身》中為了吸引他而增設的情節。
    隻是如今,沈靜不管是答對還是答錯,程穆環都不會在乎吧?他追求的隻是‘她’在他身邊陪伴解謎的過程。
    可笑她才是他的締造者,是他真正的女主。
    聽到想要聽到的答案,程穆環看她的眼神又柔和了幾分,“那個時候其實我很羨慕皇兄。”
    “羨慕太子殿下?”沈靜蹙眉,覺得程穆環簡直就是信口胡謅。
    他的人生順風順水,怎麽可能會羨慕程宥澤那種幼年喪母拚命在深宮中的人?她給他鋪設的道路都是平坦又輕鬆的,他竟然還會羨慕旁人?
    程穆環走近,折了一小枝臘梅,扭頭看著沈靜,“是啊,我第一次見福安郡主的時候就覺得她很特別。”
    “因為她竟然不跟我玩,而是一直黏著言家的人。”
    “後來言執玉中途被叫走了,她竟然寧願和皇兄一起玩,都不願意看我一眼。 ”
    “明明父皇最喜歡的是本皇子,不是嗎?”
    程穆環這樣說著,眼神都不禁冷冽了幾分,似乎是想起了當年第一次被冷落被忽視的局麵。
    當時的程宥澤穿著的衣裳髒兮兮的,整個人黑著張臉,雖然以他嫡長子的身份在深宮中不至於受什麽虐待,但是冷待是有的。
    他就像是一頭暴怒又蠻橫的野獅子,隔絕人群還不好欺負。
    但偏偏陸青黛就是能夠靠近他。
    在所有人都偏向程穆環的時候,她獨獨欣賞那隻野獅子蠻橫之下藏起來的笨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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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隻臘梅被簪進沈靜的發髻上,程穆環鬆了口氣,將有些疼痛的手臂放下來,欣賞著沈靜的側臉,看著她鬢邊散落的釵環,突然道,“你今日這身素雅的衣裳,本皇子很喜歡。”
    淺淡的衣袖紛飛,布料泛著光,猶如月亮的清輝,同他心中最隱秘的那個角落一般美好。
    沈靜微微蹙眉,不喜歡這個男人看著自己的臉卻說著懷戀別人的話,她裝作不解懵懂的開口問道,“殿下既然喜歡的是福安郡主,那先前為何不願爭取呢?”
    程穆環的神色呆滯一瞬,小娘子淚珠漣漣,搖著頭推開他的樣子還曆曆在目。
    那眼神中除了害怕,還有的是寧為玉碎的決絕。
    “不該你知道的事情,就別多問。”程穆環的臉色冷淡了幾分。
    沈靜立刻打消自己的好奇心,柔聲哄著他,“殿下別生氣,明日就是元宵,聽說宮裏還會舉行燈會,不知我能否有機會和殿下共賞花燈?”
    兩人之間的氛圍又慢慢變得融洽起來。
    而此時二樓圍欄裏頭的小屋子裏,陸青黛拿著一隻銅鍍金嵌琺琅望遠鏡,看著下麵的場景打了個嗬欠,有些沒意思道,“他們怎麽不說些我愛聽的?”
    沈靜怎麽還沒把程穆環的注意力吸引走啊……這讓她日後很難辦耶。
    沈靜也真是的,要搞什麽‘欲抑先揚’的情節,現在好了吧,全部給她人做嫁衣裳了。
    放下望遠鏡,陸青黛讓係統去監視他們,自己則是去找謝渺音了。
    如今沈靜和程穆環的感情都還未穩固,她就算是真的有什麽壞主意也不能好好實施啊……
    底下的沈靜順從聽話,處處都哄在程穆環的心坎處。
    他承諾道,“明日元宵燈會,本皇子會向陛下請旨,給你名分。”
    沈靜聽到這話一時之間有些恍惚。
    她捏了捏衣角,抬起臉看他,“殿下怎麽會突然想要給我名分?”
    《替身》裏頭沒有這一段啊。
    程穆環怎麽會想著突然給她名分呢?他和沈宴秋在沈靜心中是不一樣的。
    一個是她的男主,一個是以男主之身被寫成的反派。
    隻有反派才搞強製愛啊,程穆環給她名分,不就是把她完完全全的當成他的所有物了嗎?
    沈靜腦子混沌不已,看著程穆環的眼神也多了幾分防備,但到底是不敢跟他硬碰硬,找了個借口裝作自己很驚喜的樣子,暫時離開。
    春桂春梅扶著她走到一處僻靜的亭子裏暫歇。
    她握住春梅的手,開口問,“你們方才聽見沒有,殿下他說要給我名分。”
    春梅點頭,心裏卻不明白沈靜的腦回路。
    七皇子給自家郡主名分還不好嗎?本就是自家郡主先貼上七皇子的啊,兩情相悅有個名分不是很正常的嗎?
    春梅雖然覺得自家郡主到了京城之後就跟變了個人一樣,但是從不質疑沈靜的品性。
    她家郡主不是會那種主動朝三暮四的娘子。
    但是沈靜下一秒的話,就徹底的打破了春梅對她的認知。
    “可我若是嫁給了殿下,那墨世子怎麽辦?”沈靜認真的反問,像是害怕把墨將時給拋棄一般。
    春梅有些搞不懂她了,斂著眉眼問她,“不知郡主到底是心悅於?”
    “自然是都喜歡,都心悅。”沈靜開口,“所以本郡主才不明白為何殿下會突然要給我名分。若我答應了他,墨世子傷心怎麽辦?可我若是婉拒殿下,殿下又不喜歡我了怎麽辦?”
    她這還說的春梅感覺自己脖子一疼一疼的,像是會隨時麵臨被砍掉的風險。
    她斟酌著想要開口勸,但是春桂的話已經將沈靜的心神給攏了去。
    “郡主若是擔心,不如問問墨世子的意見?世子一向睿智,定能幫郡主答疑解惑。”春桂這些日子跟沈靜待著的日子長,自然知道沈靜是想成為第二個陸青黛。
    正大光明的坐擁不同的世家公子。
    她並不打擊沈靜的積極性,反倒是一個勁的慫恿。
    春桂可是聽說了,陸青黛身邊的兩個侍女就連那些世家公子們都得給幾分麵子呢!
    比一些小官家的嫡女兒還要風光!
    “你說的有理。”沈靜似乎是找到了正確的方向,立刻起身就要去找墨將時。
    還不忘讓春梅留下來看著程穆環的動向,免得被程穆環發現。
    墨將時被拒絕了之後,就一個人在一處回廊下的亭子裏下棋,手執白子思索的時候,就見沈靜帶著春桂急急走來。
    他如今的心情並不算美妙,沒什麽功夫想要應付這位難纏的郡主,態度很自然的就冷淡了許多。
    “郡主。”
    喊著麵前人,他卻沒有看她,隻是平靜的目視前方,念著念不到的人。
    沈靜對他態度的疏離刹那恍惚,覺得果然如自己所料,墨將時已經開始疏遠自己了。
    他定然是早就知曉七皇子的安排,卻又對此無可奈何。
    沈靜心痛片刻,抬手想要觸碰他的袖子,卻被墨將時緩緩的移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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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道:“不知郡主有何事?是和七皇子鬧不愉快了嗎?”
    她是他挑選出來給陸青黛的擋箭牌,若是程穆環不對她上心,那豈不是一點用處都沒有了?
    沈靜聽的意思卻和他截然相反。
    她睜大眼睛看他,像是在品味他的表情,心裏卻又因為墨將時為她‘吃醋’而竊喜著。
    “世子,其實我對你和七皇子殿下的感情是一樣的……”
    “我不希望你因為七皇子說要給我名分就冷淡我好嗎?我心裏是有你的……”
    沈靜一邊說一邊抬頭,卻隻看到墨將時越來越難看的臉色。
    她更慌了,以為墨將時為了這事不悅,七嘴八舌的解釋著。
    但她卻忘了順著墨將時的視線往回看一看。
    陸青黛到謝渺音房中沒待多久,就被親哥給趕了出來,然後被‘未來親家’小謝大人給包攬了。
    此時,兩人正斜對麵的小道上走過,身後跟著蘭茵。
    原本兩人之間還是正常距離的,但石子路滑,小娘子的鞋沒踩穩,想抓著謝渺然的手臂固定好身形時,她的手就被小謝大人穩穩托住。
    他彎腰蹲下去給她整理裙擺。
    紫寶石額飾微微晃蕩,襯的她的眼眸美麗又空靈,看著謝渺然的眼神帶著些嬌縱,像是在故意跟他鬧脾氣。
    整理好的裙擺又被她故意搗亂,蘭茵在背後無奈的笑,又離遠了幾分。
    很有眼力見的不打擾娘子的小情趣。
    謝渺然溫聲安撫著,再次給她整理好。
    然後站起身,自己踩在泥地裏,扶著小娘子走過石子路。
    原本這都不算什麽,不過是他們親昵的一些小舉動罷了,墨將時尚且能夠忍耐。
    但就在謝渺然又彎下腰給陸青黛整理外側披風的時候,他看見陸青黛抬手摸了摸謝渺然的發帶,眉眼柔和專注的仿若她在百分百的愛著麵前的男人。
    緋紅發帶繞過她的指尖,謝渺然不知道她要幹嘛,隻以為她想摸,於是便又笑著輕歪了歪頭,讓發帶離他心愛的小娘子更近些。
    墨將時的拳頭攥的死緊,根本沒空分神給麵前還在絮絮叨叨的沈靜。
    沈靜:“殿下畢竟是皇子,我知道這對你來說不公平……”
    那邊的陸青黛鬆開了發帶,卻在謝渺然的臉頰處輕揉了揉。
    謝渺然去蹭她的手。
    墨將時這邊有植被遮擋,彼此看不清全貌。
    沈靜:“可是我也沒有辦法……”
    謝渺然吻了吻小娘子的掌心,在陸青黛作勢要打他的時候,小綠茶的眼神勾了上來,牽她的手,起身的片刻壓了過去。
    墨將時看到他親了陸青黛的唇角。
    似乎不是第一次,謝渺然看過去的眼神壓抑卻又有隱秘的滿足感。
    陸青黛的巴掌輕飄飄的落在他下巴處。
    不是懲戒和警告。
    更像是主人對騎士的獎勵。
    墨將時的嫉妒之心瘋狂生長,帶著刺的荊棘纏繞住他的理智,緊緊的鎖住,讓他變得不平靜。
    明明他成功的挑撥離間了不是嗎?
    那為何謝渺然親她,她都沒有生氣?!
    就因為那句“置氣而已,又不是不愛了”,所以她甘願縱著他們嗎?
    就因為他不是被愛的那個是嗎?!
    嫉妒之火燎原,墨將時嘴下用力,硬生生將自己的唇瓣咬出血來。
    他窺探她的生活,揣度她的話語,解讀她所喜歡的一切,觀察她身邊的人,日夜描繪她的丹青妄圖找到進入她心裏的路徑。
    他費盡心思,千方百計,斤斤計較她多看別人的一眼……所以憑什麽,謝渺然都能比他先得到她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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