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殿下最後的依仗,好像也沒有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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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祥雲閣視野廣闊,往下看的時候各色各樣的花燈格外的吸睛。
    人群熙熙攘攘,陸青黛手中牽著的小手很軟,陸青黛低頭給她整理披風的時候,感覺有人躲在暗處悄悄的看她。
    那種眼神黏膩又讓人不適,讓她想起一些不好的回憶。
    陸青黛扭過頭去看,祥雲閣的層層帷幔之下,看不到那人的一片衣角,她定了定心神,帶著顧念安下樓。
    隻是兩個人才剛剛下了幾階台階,小念安就被人從後頭拎著衣裳抱到了懷裏。
    應靈靈一隻手抱著小丫頭,另一隻手順勢將陸青黛扶住,樂嗬嗬的揚起笑臉,“不是說讓我來找你?”
    陸青黛笑著點頭,看著她沒心沒肺的樣子,隻是縱容又寵溺的不語。
    煩人的事情她來解決就好,應小靈靈隻要高興就好。
    “靈靈姐姐,你也來教我猜燈謎嗎?”顧念安摟著應靈靈的脖子,親昵的開口問道。
    “咳咳……”應靈靈對上小丫頭真誠的眼神,多少有些心虛,什麽燈謎?她哪會啊?!
    但是在小丫頭麵前不能掉麵子,於是乎,應靈靈開口,“你了了姐姐教你猜燈謎,靈靈姐姐教你舞獅子,我們分工明確。”
    “舞獅子?”顧念安拍手叫好,“靈靈姐姐你好厲害啊!!”
    “那是!!”
    禦花園掛了不少的燈籠,中式庭院配上別具一格的花燈,當真是美輪美奐。
    陸青黛拉著人走到稍微僻靜一點的花燈處,抬手輕輕的去夠花燈之上垂下來的燈謎。
    花燈的光打在她的側臉上,讓她的臉染上些許的暖色。
    遠處的沈宴秋站在暗處,靜靜的往這邊看著。
    他本無意看花燈,但是當相似的場景在眼前出現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的駐足停留。
    沈宴秋像是一座靜默的山,看著花燈在空中隨著微風搖曳的時候,明麵上鎮定自若,但是山間的湖水已經受不住風的拂動,蕩起一陣又一陣的漣漪。
    了了和言執玉斷開後的第一個七夕節,牛郎織女相會的日子,他牽著她在街上看花燈。
    花燈千姿百態,不及她美的亙古不變。
    看著花燈回憶往昔,沈宴秋原本隻是靜靜的盯著出神,但是陸青黛又一步步的踏回了他的回憶裏。
    她同當年一樣,抬頭看燈去猜字謎,眼波盈盈的樣子讓他憶起了當時她被人群衝撞,待在他懷裏乖乖讓他順氣的場景。
    隻可惜,物是人非。
    沈宴秋抬起腳步要走,理智告訴他挽回不了,趁早脫身不去打擾她才是上上策。
    但情感支配著他的大腦,控製著他的軀體。
    他躲在暗處,任由自己的情意無聲的宣泄成疾。
    那邊,陸青黛的後頸被人輕輕托住,花燈被一隻修長的手給取了下來。
    言執玉一邊給她輕輕按著後頸,一邊溫聲開口,“取下來看,昂頭會累。”
    陸青黛抬眸對他笑了下,下意識的往他的手上蹭了蹭,“好。”
    “開門日正中……”顧念安被應靈靈抱著,乖乖巧巧的念出花燈上的字謎,然後納悶,“姐姐,解字謎是該怎麽解啊?”
    “我來抱吧,你和了了看燈就好。”伸手接過顧念安,言執玉很自覺的接替了教小丫頭字謎的任務。
    應靈靈:“……”
    總有一種打擾三口之家出遊的感覺……但那又怎麽樣?是了了叫她過來的!!
    言執玉一點一點的給顧念安解惑,“念安會不會寫門字啊?”
    得到看到肯定答案之後,言執玉又道,“開門就是把門打開,念安把這個字寫開一點看看。”
    他毫不客氣的拉著陸青黛的手過來當做教具。
    顧念安懵懵懂懂的在陸青黛掌心中寫下這個字。
    “對,日正中就是日在正中央的意思,念安寫寫看,然後組合一下。”言執玉一隻手抱著小丫頭,一隻手拉著陸青黛的手,看著身邊人,眼裏都是細碎的溫柔。
    “是‘間’!”顧念安聽懂了,似乎還找到了竅門,眼神亮晶晶的看向兩人,似乎是在找尋認同。“對嗎?”
    陸青黛很是自然的湊近了些,去勾小丫頭的鼻尖,還不忘誇獎一聲,“我們念安真聰明!”
    應靈靈看著三人,無奈的搖搖頭,去夠另一盞花燈上的燈謎。
    言執玉一邊將這個字謎取下來,一邊用餘光隱晦的看了沈宴秋的方向一眼。
    如今已經不是當年的七夕節了。
    更何況,牛郎織女的結局已經注定了,一切的開始都始於牛郎的欺瞞,故事的背後不過都是牛郎的妄圖攀附罷了。
    沈宴秋不配得到了了的真心。
    陸青黛被應靈靈拉到一旁去看她手上的燈謎,“千裏挑一,百裏挑一?”
    應靈靈皺眉,陸青黛就抓著她的一點一點教。
    “你把字拆開來組合。”
    “伯?”
    “伯!”
    應靈靈和顧念安同時回答出聲,隻是應靈靈還有些猶疑不定。
    “對了。”言執玉又給她們拆下第三個字謎,他氣質溫和,接人待物都十分有禮,禦花園中不少的娘子都忍不住往他的身上瞧,但他抱著顧念安,腳就跟上了發條一樣,隻跟著他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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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應靈靈高興的扒陸青黛身上,抱著她的手臂搖晃,一個勁的讓陸青黛在誇誇自己。
    陸青黛順她的意,摸摸頭加誇誇了好幾句,把應小靈靈誇的尾巴都翹上天了。
    隻是這其樂融融的氛圍還未持續多久,迎麵就撞上並不想見到的人,程穆環目光灼灼的盯著陸青黛看,明明他長得也不差,但看過來的目光卻讓陸青黛厭惡到不行。
    她下意識往言執玉和應靈靈身後躲了下,避開視線的指節交匯。
    沈靜倒是把人管好些啊!!這麽久了還沒把人拿下,真是廢物。
    被她罵著廢物的沈靜如今在糾纏一臉冷漠的墨將時,暫時沒空。
    “福安郡主……我有話同你講……”程穆環看著緋紅宮裝的陸青黛,徑直忽略掉擋在她身前的人,仿佛下一秒就要長篇大論起來,訴說自己的愛慕之情,“其實當日元旦宮宴之上,父皇是會為我們賜婚的,你本該是我的七皇子妃。”
    “我知道現在說這些都已經遲了……但我還未曾細細跟你講過緣由,不知郡主可否給我一個單獨談話的空間?”
    程穆環看過來的眼神有些躍躍欲試的衝動。
    他自覺自己在陸青黛這裏落下了旁人太多進程……原本他才應該是那個進度最快的人。
    可都因為皇帝的臨陣倒戈,他被嚴重背刺,一蹶不振在府中多日,這才慢了的。
    以前,他就沒爭過旁人,還和早逝的陸二娘子有了芥蒂,那如今,她的胞胎妹妹回來了,他說什麽都一定要得到!!
    是的,我們傻白甜七皇子是真的相信了當初陸家接陸青黛回來時放出去的借口。
    真以為陸青黛就是之前的胞胎妹妹。
    所以他認為他當初犯過的錯可以既往不咎,在另一個人身上再來一遍。
    “七皇子這要求怕是過分了吧?且不說你今日的七皇子妃就要定下來,單說福安郡主是我言家未來的主母,你想要單獨談話,就不可能。”言執玉冷了臉,一隻手抱著念安,一隻手背到身後去牽陸青黛的手。
    他長身玉立,溫潤的麵容下壓著的都是暗色,偏生說的話與他的氣質一點兒都不相符,“怎麽,你皇兄沒教過你,不要惦記不屬於自己的人嗎?”
    頭一次見言執玉這般說話的程穆環好半天沒有反應過來,“言執玉,注意你和本皇子說話的態度!!”
    “我一向這樣說話慣了,七皇子若是聽不慣大可參我。”言執玉淡漠開口,然後看向程穆環因為氣惱和不如意而漲紅的臉色,反問一句,“天寒地凍,七皇子身上的傷這麽快就養好了?”
    元旦宮宴之後,他們幾個人輪番派人揍了他好幾天呢,程穆環沒用參湯續命都算他體質好。
    程穆環眼睛珠子都瞪大了,他本以為那幾日都是程宥澤一人派的人,結果你告訴他,他堂堂一個皇子,不僅被他皇兄揍就算了,竟然還要被臣子打?!
    成何體統!!
    “原來是你!你放肆!”程穆環剛無能狂怒一句,言執玉那邊就輕飄飄的又回了句。
    “殿下有證據嗎?”
    言執玉牽著陸青黛的手細細揉捏著,暖意在掌心處蔓延,他擋在她身前,像是在告訴她,不用害怕。
    如果可以,此時的言執玉隻想在程穆環當年想要欺負了了的時候出現在她麵前,幫她擋去一切風雨,讓他的了了不要有那般不美好的回憶。
    哪怕程穆環死了,也無所謂。
    隻要了了高興就好。
    但如今,照了了的計劃,還不行。
    可依照計劃,隻是要留著程穆環慢慢折磨,又不是不能戳他的肺管子,於是言執玉開口道,“我記得七皇子平日是靠謝家搜羅一些朝臣的罪證的……但謝渺然應當不會願意為殿下搜羅這個罪證吧?”
    “畢竟,你想靠著一紙聖旨強娶福安郡主,他作為你的表哥,應該也挺想對你動手的。”
    應靈靈看著麵前程穆環的樣子,突然想到什麽似的,笑的賊兮兮的就走了上去,“七皇子殿下,聽說你之前的側妃名字裏頭有我……你眼光真好!”
    “我這一個人就能打十個的身板我就說肯定會有人懂我!!”她一掌搭在程穆環的肩上,程穆環感覺自己的左肩無形之中被壓上了一座大山,偏生又動彈不得。
    應靈靈歪頭,一張俏麗的臉龐上滿是疑惑,手上的勁未鬆,“七皇子怎麽不想著同我私下單獨談談?”
    這邊還在談話的時候,遠離祥雲閣和禦花園的另一頭,應歸徹利落的將換了一身夜行衣,將環在腰上的蹀躞帶妥帖收好交給張陽,囑咐一聲,“收好了,這可是了了送給我的。”
    張陽諾諾點頭,這可半分不敢忘。
    應歸徹瞥了他和廖傑一眼,翻窗出去,隱於夜色之中。
    其實宮中的防衛並不算差,即便他是將軍,堂而皇之的想要仗著輕功在皇宮上方來去自如也是難的。
    畢竟守衛森嚴,不時地就有禦林軍巡邏。
    但是,誰叫大家都是一家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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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應歸徹躲過一波禦林軍的巡邏,趁著翻牆的空檔往林寂所示的地方而去。
    林寂見他離開在視線之中,微微挑了挑眉,然後吩咐身邊的人繼續向前巡邏。
    一路上都很順利,甚至在最後一道防線之時,應歸徹跟陸青栩對上了眼神,兩人對視一秒後又都心照不宣的交錯開來。
    應歸徹很快的就摸進皇帝的寢宮,這兒原本是程宥澤派人守著的,如今正好是換班的時間,他悄無聲息的摸進去,本以為殿中應當沒人,但沒想到這老皇帝竟然在。
    不僅在,還把整個寢殿都砸的亂七八糟的,一整個人一直在那裏怒罵程宥澤不是個東西!
    應歸徹認真聽了幾句,麵色愈發的陰沉。
    “什麽狗屁太子!若不是朕,他能有今日嗎?!”
    “如今竟還將朕軟禁在這養心殿!!朕不過是要納個妃子,管他何事?!”
    劈裏啪啦的瓷器聲不斷響起,皇帝的龍袍都被染上了不少瓷器中的水漬。
    “哪怕那娘子真的是他的太子妃了,朕說要,那就得給!!”
    “朕是萬民之主!!哪有個女人得不到的道理?!”
    應歸徹不再理會他的無能狂怒,徑直摸去了這裏頭的書房,翻翻找找一趟,終於在夾層裏頭找出幾道聖旨來。
    打開看到聖旨上的內容,應歸徹的臉色更黑了。
    一道是很正常的賜婚給程穆環和沈靜的聖旨,一道是讓靈靈給去當七皇子側妃的聖旨,還有一道,竟然是冊封福安郡主為貴妃的聖旨!!
    特麽的狗皇帝!!
    應歸徹將後麵兩道聖旨拿出來裏,取出火折子,點燃。
    程宥澤說了,這養心殿的文書燒了就燒了,反正他那都有備份。
    應歸徹拿著火折子,點燃四處的文書和帷幔,似乎是嫌棄它們燒的慢一樣,拿了不少易燃的物品過來。
    書房在寢宮的一側,應歸徹並不擔心正在氣頭上的皇帝會發現。
    就算發現又怎麽樣呢?
    難道他會心疼那些文書親自來救火嗎?
    天幹物燥,火勢總是燃的特別快,看著火舌一點一點吞噬這書房中的一切,尤其是那兩張該死的聖旨,應歸徹鼻梁上的疤痕顯得尤為冷冽起來。
    趁著還沒有人注意到的時候,他順手翻到皇帝的寢宮後頭,又把皇帝的寢殿給點了。
    滿地的瓷片碎渣就應該配上滿宮的廢墟才對。
    火焰一點一點擴大蔓延,還在激昂痛罵的皇帝終於是意識到了不對,他慌忙的退出寢殿開始大聲呼救。
    “逆子!!他、他這是要弑君殺父!!”皇帝看著衝天的火光,啪的一下跌坐在地上。
    外頭趕來救火的林寂和陸青栩連忙派禦林軍救火防範。
    皇帝被小內侍扶起來,嘴裏還在喋喋不休的痛罵程宥澤的時候,大風一陣呼嘯,烈火濃煙衝天而上,空氣中彌漫著令人窒息的刺鼻味道,黑煙之上一道明晃晃的文書飄飄搖搖,仿佛從天而降。
    ‘轟隆’一聲,是裏頭火光燒斷柱子的聲音。
    有膽大的內侍念出那道文書上的內容。
    “熒惑守心,為君不仁,長於深宮之中,溺於美色玩樂,不知稼牆之艱難,不恤征戍之勞苦,荒淫無度,誤於朝政,未有好生之德,卻生貪佞之心,利令智昏,苦天下黎民久已!!故今特降天罰,以儆效尤!”
    念完之後,所有人看向皇帝的眼神都充滿了疑惑和探究,雖然不能說百分百的就相信了,但皇帝這些年靠著太子理政積攢出來的威名,終於在此時此刻,和他徹底的劃清關係。
    應歸徹收了弓箭就走,絲毫不在意皇帝有沒有逃出來。
    比起皇帝的生死,他還是更在乎了了會給他的獎勵。
    禦花園裏,這裏和養心殿那有一段距離,程穆環還在執著要和陸青黛單獨說話的時候,陸青黛徑直打破了他心中所有的幻想,“七皇子殿下要怎樣才能明白,我很討厭你?”
    【程穆環當前好感度:71】
    “你討厭我?”程穆環直直看她,麵上有些憤然,心裏卻是越來越覺得她和故人相像。“為什麽?”
    “因為七皇子殿下護不住我,也給不了我想要的東西”
    “本皇子怎麽可能護不住你?!有陛下在本皇子身後,你要什麽不能給你?!”
    程穆環反問,還想繼續解釋的時候,禦花園闖進兩個小內侍來。
    於此同時,應歸徹和謝渺然兩人從背後的拐角走出來,互相嫌棄的對視了一眼,而後走到陸青黛的身後。
    “殿下,養心殿降下天罰,失火燒完了!!”
    “什麽?!”
    程穆環震驚的抓著小內侍的領子質問,還沒等他發狂,就聽見陸青黛無辜又可憐的‘阿歐’一聲。
    他似乎是聯想到什麽,顫抖著雙手看向陸青黛這邊來。
    幾個身高八尺的男人站在她身後,他甚至看到了從暗處走出來的沈宴秋。
    他們將她圍在中央,目光卻都盯著他的身上,輕易就能將他看低。
    而被圍在中央的陸青黛則巧笑情兮,美人的緋紅的衣擺揚起,飄渺欲仙,小金花冠微微輕顫,她抬手虛擋了一下自己嫣紅的唇瓣,看向他的眼神仿佛充滿了憐憫和得意,語氣微微含笑,“殿下最後的依仗,好像也沒有了哦……”
    應靈靈——《抱緊姐妹大腿我快樂當米蟲》
    顧念安——《論見識大場麵時我總被抱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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