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鳶率先起身，接著把溫述白也撈了出去。
    在水中的時候，二人都已經坦誠相對了，水溫尚有餘熱，猛然從水裏出來，溫述白感覺身上一涼。
    顧清鳶拿來幹毛巾給自己還有他擦拭著身體。
    注意到他偷偷閉上眼睛，長長的睫毛在他的眼下投出一片陰影，他的睫毛還在輕輕顫動，顧清鳶湊近他的臉。
    “睜眼。”
    她像是命令般的對他說道。
    溫述白先是睜開一隻眼睛，看到她火熱的目光正望著自己，接著，兩隻眼睛都睜開，說話的時候氣息已經有些不穩。
    “妻……妻主。”
    他的心怦怦直跳，不確定她是否也聽見了。
    顧清鳶給他擦拭著頭發，等到二人的頭發都不再滴水以後，牽引他來到床上。
    溫述白悄悄吞了吞口水，期待著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
    此時，她的眼裏隻有自己的身影，一雙黑眸裏是和自己一樣的情，欲。
    其實，顧清鳶原先也饞過他的身體，可看他那麽抗拒自己，害怕他真的會做什麽傻事。
    可經過夢境裏的那麽一遭，那種感覺她至今難忘。
    她用自己的額頭抵住溫述白的，問他：“你真的想好了嗎？會不會後悔？”
    溫述白連忙抓住她的手，搖搖頭，“我不後悔。”
    “那就好，”顧清鳶鬆了一口氣，“還害怕你明天一早抱著被子哭唧唧。”
    “絕不會！”溫述白還害怕她會後悔呢，趕緊保證。
    顧清鳶滿意地親了一口他滑嫩的臉頰，之後，把屋內的燈吹熄。
    全程，顧清鳶都和他的手十指相扣，好像怕他會中途逃脫一樣。
    本來已經洗過澡的二人，身上又出了一層汗，床都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
    直到天剛蒙蒙亮的時候，溫述白的身體躲了一下，顧清鳶看著他滿臉疲色，依依不舍地放開他。
    這種真實體驗的感覺和夢中的感覺還是有些不一樣的。
    日上三竿的時候，二人才起床。
    向來都是作息規律的人，還是頭一次因為這種事情賴了會兒床。
    顧清鳶讓雨水去梅苑給溫述白取了一身新衣服過來，在他穿衣服的時候，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著。
    被她看得有些緊張，溫述白連扣子都扣錯了，還是顧清鳶走過去，重新為他扣好扣子，又把腰帶給他係上。
    二人用過早飯，準確來說是午飯以後，顧清鳶讓春分把溫述白送回去。
    雨水再見到他家主子以後，不知是不是錯覺，感覺他的麵上都比昨天要紅潤了呢，氣色也好上不少。
    他嘴快地問道：“主子是不是和少主圓房了？”
    “嗯。”
    這次，溫述白的回答有些輕快。
    他終於如願以償了。
    雨水麵色一喜，連忙道：“那等回去以後，我去給主子煮滋補的湯藥。”
    這一晚，主子肯定也辛苦了。
    本以為溫述白會誇他，可他卻臉色一僵道：“要那種東西幹什麽？”
    他如今正值年少，根本不需要補藥。
    溫述白回去以後，顧清鳶難得清閑，開始八卦起了春分和石頭的事情。
    “老實交代，你們二人如今到哪個地步了？”
    春分的頭上還插著石頭送的簪子，顧清鳶拉過春分坐在她身旁，一副審問犯人的樣子。
    “哎呦，我的少主。”春分哀怨地開口。
    “當初你直接騎馬離開將軍府，之後夏至跟你一起出去，你都不知道咱們將軍府差點就亂起來了。”
    顧清鳶輕咳一聲，她也不過是太擔心她娘的安危了，所以聽到四皇女的話，才會想也不想地直接出發。
    慶幸的是，她們都沒出什麽事。
    “對了，別轉移話題。”
    顧清鳶托著自己的臉，春分其實也不小了，又跟了她這麽久，其實也可以讓春分直接娶了石頭。
    春分難得的臉紅，在少主不在的這段時間，她閑暇時就會和石頭約會，現在二人的關係，整個將軍府的人都知道了。
    “不錯不錯。”
    顧清鳶拍了拍她的肩膀，“那等你什麽時候想清楚了，我一定為你們二人風風光光辦一場婚禮。”
    兩個小少年朝她飛奔而來，他們的衣服都是一模一樣的，盼妹比招妹瘦些，很好辨認。
    他們來到顧清鳶麵前的時候，拿出給她編的竹蜻蜓，交給她。
    她對於這種小孩子的玩意兒其實不感興趣，但是看到兄弟兩個期待的眼神，不好意思拒絕，隻能收下。
    “少主姐姐，你快試一下。”招妹著急地開口。
    這竹蜻蜓是兩部分組成，一根棍支撐身體，上麵是兩片竹片。
    隻要輕輕用手一搓，竹蜻蜓就會像真正的蜻蜓一樣飛出去。
    顧清鳶把竹蜻蜓放在手心，微微用力，那竹蜻蜓就飛出去很遠。
    盼妹用欽佩的目光看著她，語氣誇張道：“少主姐姐居然能讓竹蜻蜓飛出去這麽遠，我和哥哥都做不到呢！”
    “是啊是啊，還是少主姐姐厲害。”
    兩個人仰頭看向她，眼中似乎有星星。
    顧清鳶喊下人把竹蜻蜓撿回來，微微一笑道：“這個，還是你們拿去玩吧。”
    跟小孩子搶玩具可不是她的作風。
    兩個人又拿著竹蜻蜓在院子裏跑，那歡快的模樣和之前一臉愁容，又瘦又髒的模樣判若兩人。
    午後，顧清鳶想到了季明昭，來到他的院子裏。
    季明昭白天的時候總犯困，聽到顧清鳶來了，掙紮著坐了起來。
    顧清鳶進屋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景象。
    一個身上散發著溫柔父性光輝的男子，衣服有些亂地坐在床邊，肚皮都露出來了一部分，季明昭手忙腳亂地拿薄毯蓋住自己的身體，微微尷尬。
    被少主看見他這樣衣衫不整的模樣，不知她會不會介意。
    “早知道你在午休，我就晚些來了。”顧清鳶帶著歉意開口。
    “不不不，如果知道少主這個時候過來，我應該等著的。”
    顧清鳶走到他的身旁，把他的頭發掛到耳後，問他：“有沒有想我？”
    “當然想了！”
    季明昭用力地點點頭。
    顧清鳶抱住他，心疼地說：“我聽說你之前以為我出事了，幾天都沒怎麽吃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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