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她娘的心情似乎不太好，顧清鳶走到她的身後，把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問道：“娘，你最近過得怎麽樣？”
    顧將軍似乎是有些無奈顧清鳶的這個舉措，說道：“我在家裏一切都好，倒是你，之前晚上帶人出去巡邏，累不累？”
    顧清鳶鬆開顧將軍，徑自在一旁坐了下來，拿起桌上擺的蘋果啃了一口。
    “你若是喜歡吃，家中還有一些，都帶回去好了。”
    “不用不用。”
    顧清鳶擺了擺手，蘋果這東西是一種很無聊的水果，要不是沒什麽東西吃，她都懶得拿起來啃。
    吃完以後，她看到坐在另外一邊的顧將軍有些惆悵，忍不住問道：“娘，是發生什麽事情了嗎？需不需要我幫忙。”
    顧將軍不想讓顧清鳶知道這件事情，但是這件事埋在心裏又覺得有些壓抑喘不過氣。
    顧清鳶見狀就知道這段時間絕對發生了什麽事情，並且很嚴重。
    她當即起身道：“娘要是不想告訴我的話，那我去問家裏的下人。”
    顧將軍叫住了她。
    顧清鳶這才重新坐了回來。
    “所以，娘，你快告訴我吧。”
    直覺告訴她，這件事一定很嚴重，不然她娘也不會想著瞞著她。
    但她可不想被蒙在鼓裏，什麽都不知道。
    顧將軍猶豫了一下，這才說道：“我對不起你爹，也對不起你。”
    顧清鳶一口口水嗆到，試探性地問顧將軍：“娘，你是不是犯了每個女人都會犯的錯？”
    “你這孩子，在說什麽？”顧將軍一頭霧水。
    顧清鳶像是做了一個極為艱難的決定，有些痛心疾首地說道：“說吧，那個私生女在哪。”
    能讓她娘說出這種話的，莫非就是她娘在年輕時就跟其他男人有了孩子。
    所以，現在那個私生女回來和自己搶家產了。
    顧清鳶的腦海裏浮現出自己和私生女為了家產大打出手的畫麵，忍不住一顫。
    接著，她的額頭就被敲了一下。
    “什麽私生女，哪來的私生女。”
    這下輪到顧將軍看著她的眼神奇怪了。
    “咦？那娘剛剛說的什麽意思，我還以為你說的對不起我爹對不起我，是因為……”
    她還沒說完，顧將軍就無奈地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何況沒有私生女，你就是顧家獨一無二的少主。”
    “噢，那看來不用跟那個妹妹或者姐姐為了家產打得頭破血流了。”
    顧將軍白她一眼。
    “你若是想要家產，我現在就可以立下遺囑，把顧家的家產全部給你。”
    顧清鳶趕緊擺手，“娘，我不是這樣想的，哎呀，反正剛剛是我想多了。”
    經曆這麽一個小插曲，顧將軍差點忘了自己要跟顧清鳶說什麽。
    她最終還是將洛錦做的事情告訴了顧清鳶。
    說完以後，雙手捂住自己的臉，有幾分痛苦。
    “是我引狼入室，讓他對你爹下手，同時也害了你。”
    因為顧清鳶小的時候就因為體內有餘毒而經常生病。
    這也就導致了顧將軍更加嬌慣她，讓她在京中橫行霸道。
    顧清鳶想到調查來的洛錦的消息，立馬嚴肅地對顧將軍道：“娘，這也不能完全怪你。而且，說起來這個，我也有事跟你說。”
    已經過去幾個月了，現在溪溪和小念都平平安安的，還去了書院念書，顧清鳶差點都忘了那個洛錦做過的事情了。
    “好，你說。”
    顧清鳶問她：“當初你是在哪見到的那個洛錦？”
    時間太長，顧將軍想了一會兒才想起來。
    她隻記得是在戰場上，洛錦那時候孤苦伶仃，還與顧清鳶的爹有幾分神似。
    顧清鳶冷笑道：“這麽看來那個人早就心懷不軌，就連接近娘也是故意的。”
    調查洛錦花費了太長時間，不過好在也並非沒有結果。
    其實洛錦也是南疆人，隻不過他的家在一個邊陲小城。
    當初其他人都降了，但是洛家卻誓死不肯投降，還想與顧將軍殊死一搏。
    顧將軍為了殺雞儆猴，把洛家解決了，卻唯獨遺漏了洛錦。
    回想起往事，顧將軍歎了一口氣。
    “算了，娘，都過去了。”顧清鳶安慰著她，不想讓她因為這件事一直介懷。
    顧將軍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臉，說道：“還好你沒事，一直陪在娘的身邊。”
    顧清鳶垂眸，顧將軍又怎麽能想到，自己已不是原來的那個顧清鳶了呢？
    但她還不想讓顧將軍知道，因為要是她知道真正的顧清鳶已經不在了，恐怕會更加承受不住打擊。
    隨後她抬起頭朝著顧將軍一笑，回應道：“我會一直陪著娘的，以後也會多來看看娘。”
    顧將軍這才露出一抹笑容，雖然看起來有些勉強。
    “那不如我們再一起去給爹上個香吧？”顧清鳶提議。
    顧將軍沒有拒絕，母女兩人來到了顧清鳶的父親的墓前。
    待了整整一天，她們才回去。
    顧將軍有許多話想跟顧清鳶的父親說，還對他說了好多句“對不起”。
    要不是自己引狼入室，恐怕也不會讓他在生產的時候出意外。
    她現在隻想找到洛錦，將那個人千刀萬剮為千秋報仇。
    顧清鳶扶著顧將軍起來，她在墓前跪了太久，剛站起來時兩腿發軟，險些站不穩。
    ......
    回到家中以後，顧清鳶忽然想到什麽。
    她在晚上又匆匆趕去了將軍府。
    “咦，少主怎麽這麽晚又過來了？”
    夏至看見白天離開的顧清鳶晚上又過來，一邊迎她進來一邊問道。
    她急切道：“我娘休息了嗎？”
    “將軍剛剛睡下。”
    顧清鳶想起她去看望季明昭的時候，季明昭說自己夢見了顧將軍自刎。
    顧清鳶嚇得魂都快飛出來了。
    剛剛睡下就被叫起來的顧將軍，被顧清鳶一把抱住。
    “娘，你可千萬不要想不開啊！”
    “我就睡個覺而已。”顧將軍無奈。
    但是顧清鳶依舊不放心，還是決定與顧將軍擠在一起睡覺。
    顧將軍無奈，隻得由她。
    吹熄了燈以後，顧將軍說道：“睡吧。”
    就像小時候她哄顧清鳶睡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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