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養艙接連爆裂的巨響中，第一個走出的複製體舉起完整監國印。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淩靜體內的殘缺印璽竟與之產生強烈共振，震得他五髒六腑幾乎移位。
    "別被迷惑。"上官雲汐的聲音突然在識海炸響，"那不是監國印，是逆鱗！天道用你的記憶仿製的贗品！"
    複製體們的額頭同時亮起齒輪符文，三百道金色光柱貫穿母巢穹頂。光柱中浮現的，赫然是三百個不同時期的炎黃帝國虛影。
    黑色血液突然沸騰，那些金色符文如活物般扭動著脫離管道，在空中組成古老箴言：
    「觀測即為汙染」
    玄微子的血肉麵容突然扭曲："不...這不可能！混沌觀測站明明已經..."
    他的話語被撕裂，黑色血液化作巨浪吞沒整個母巢。血液觸及的機械構造紛紛異變，長出猙獰的血肉組織。
    淩靜突然發現戰場邊緣站著第三個上官雲汐——不同於被機械控製的、也不同於傳音提醒他的，這個雲汐眼中流轉著星河般的銀芒。她手中天機傘的傘骨，竟是用斷裂的監國印碎片鍛造。
    "終於等到變量累積到臨界值。"銀眸雲汐輕聲歎息，"現在，讓我們結束這場持續三千輪回的觀測實驗。"
    她傘尖輕點，所有複製體手中的"監國印"同時龜裂，露出裏麵跳動的血肉核心。
    血肉模糊的玄微子突然狂笑："你以為贏定了？看看你身後！"
    銀眸雲汐身後的空間裂開，走出十二個身披黑袍的身影。他們掀開兜帽，露出的麵容讓淩靜渾身冰涼——每個都是白發童姥，但眉心分別刻著不同的神眸印記。
    "觀測者從來不止一個。"最年長的童姥冷笑，"我們才是真正的..."
    她的話語戛然而止。銀眸雲汐的天機傘不知何時已貫穿她咽喉，傘麵上浮現出淩靜從未見過的血色卦象。
    銀眸雲汐傘尖的血色卦象突然暴漲，化作漫天血絲纏繞住十二位白發童姥。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這些血絲竟與黑色血液中的金紋完美契合，形成某種古老的封印陣法。
    "這是...逆天道紋？"最年長的童姥突然尖叫，"你根本不是這個紀元的觀測者！"
    銀眸雲汐的瞳孔深處浮現出星璿般的漩渦："觀測者？不，我是清洗者。"
    複製體們突然集體抱頭嘶吼，他們的機械核心被黑色血液汙染，體表浮現出與淩靜完全相同的荒古仙魔體紋路。更可怕的是，每個複製體都開始施展不同的功法：
    ——有施展完整《混沌經》的
    ——有操縱六道輪回盤的
    ——甚至還有召喚出暗影庭院的
    "他們在...進化成真正的你。"上官雲汐的本體不知何時出現在淩靜身旁，她的左眼已完全變成數據流，"母巢在複製你的成長可能性。"
    血肉模糊的玄微子突然坍縮成一團蠕動的金色符文，發出非人的尖嘯："你們根本不明白自己在對抗什麽！混沌觀測站是為了阻止..."
    銀眸雲汐的傘刃斬落，符文團被劈開的瞬間，淩靜看到一閃而逝的畫麵——無數個破碎的世界泡影中，相同的玄微子正在做著相同的實驗。
    "現在你明白了？"銀眸雲汐的聲音直接在淩靜識海響起，"每個輪回都是獨立培養皿，而你是唯一產生變數的樣本。"
    她的天機傘突然指向母巢深處："那裏沉睡著真正的敵人。不是天道，不是機械族，而是所有文明終結的具象化——我們稱它為【輪回之癌】。"
    就在此刻，三百複製體突然同時轉頭，看向同一個方向。他們的聲音重疊成令人毛骨悚然的和聲：
    "它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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