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 死亡之眸·宿敵之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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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之...一死!"
淩靜的指尖觸及終焉魔像天靈蓋的刹那,整片戰場的時間長河突然斷流。他的死亡之眸中,世界化作由無數黑色絲線編織的網格,每根線都連接著某個存在的"死亡節點"。
終焉魔像體內十二萬九千六百個死亡節點同時亮起。
"哢嚓——"
清脆的碎裂聲響徹九霄。終焉魔像那堪比星辰大小的頭顱上,突然浮現出蛛網般的裂紋。裂紋中噴薄而出的不是鮮血,而是無數破碎的星係虛影。
"區區螻蟻!"魔像胸腔內傳出使徒的怒吼。十二道星軌突然逆向旋轉,每道星軌上都有一顆暗黑星辰爆裂開來。噴湧的黑暗物質在魔像頭頂形成倒懸的黑洞,竟將淩靜那必殺一指的力量吞噬大半。
淩靜悶哼一聲,七竅中溢出淡金色的血液。死亡之眸超負荷運轉下,他看見那黑洞深處坐著個模糊人影——正是先前在初代監察者記憶中見過的鐵麵人!
"小心星軌聯動!"玄無咎的警告伴隨著劍鳴傳來。九道青色劍光如天罰降世,每一劍都精準斬在星軌連接的節點上。淩靜這才發現,那些看似隨意的星軌排列,實則構成某種超越維度的陣法。
終焉魔像突然詭異地靜止。它胸口那道裂縫完全撕裂,露出內部王座上端坐的黑暗玄無咎。這個與劍客一模一樣的存在輕撫著膝上橫陳的漆黑劍匣,嘴角勾起殘忍的弧度。
"師弟,三千年不見..."黑暗玄無咎緩緩站起,周身纏繞著與外域同源的混沌氣息,"你的劍...慢了。"
話音未落,十二顆暗黑星辰突然從王座後升起。每顆星辰中都射出一道鎖鏈,竟將真正的玄無咎那九道劍光生生禁錮!
淩靜瞳孔驟縮。死亡之眸清晰映出,那些鎖鏈上刻滿細密的禁忌符文——正是用曆代監察者的骨髓書寫而成!
"轟——"
終焉魔像趁機一拳轟出。拳鋒所過之處,空間如脆弱的玻璃般層層碎裂。淩靜倉促間以雙臂交叉格擋,卻聽見自己臂骨傳來不堪重負的呻吟。這一拳蘊含的力量,竟超越了三百六十個宇宙的法則總和!
"噗!"淩靜噴出一口金血,身形倒飛千裏。沿途撞碎七重空間壁壘,最後嵌進一座漂浮的青銅古殿殘骸中。
"有意思。"黑暗玄無咎把玩著一顆暗黑星辰,目光卻落在淩靜身上,"這就是新一代的輪回傳承者?比前六個...耐打些。"
淩靜渾身一震。前六個?難道前六次輪回中的自己,都曾與這恐怖存在交手?
不等他細想,終焉魔像已經跨步而來。那堪比大陸的腳掌遮蔽天日,腳底紋路竟是由無數哀嚎的靈魂組成。淩靜掙紮著想要起身,卻發現體內靈力運轉滯澀——死亡之眸的反噬開始了!
"錚——"
千鈞一發之際,七道琴音突然響徹雲霄。淩靜胸前那枚半塊玉佩劇烈震顫,母親消散前留下的最後那根命運線驟然亮起。線頭上纏繞著一點星光,仔細看去竟是微縮版的誅聖箭!
"這是...第七次誅聖箭的投影?"淩靜福至心靈,猛地咬破舌尖。精血噴在玉佩上,那點星光頓時暴漲。
終焉魔像的腳掌在距離淩靜頭頂三丈處突兀停滯。十二道星軌同時震顫,使徒的驚呼從魔像體內傳出:"不可能!第七箭明明還未..."
星光中浮現出白衣女子的虛影。她雙手虛拉,竟以那根命運線為弦,以星光為箭,做出了一個標準的開弓姿勢!
"靜兒,看好了..."虛影輕語,"這才是真正的...誅聖箭道!"
"嗖——"
星光之箭離弦的刹那,淩靜的死亡之眸自動鎖定箭軌。他震驚地看見,這一箭的軌跡竟完美避開所有死亡節點,專門刺向那些黑色絲線最密集的"生之節點"!
"噗嗤!"
星光貫穿終焉魔像的腳掌。沒有驚天動地的爆炸,隻有細微的碎裂聲。但在死亡之眸的視野中,魔像體內十二萬九千六百個死亡節點,竟有三分之一瞬間熄滅!
"生之箭..."黑暗玄無咎首次露出凝重之色,"那個女人居然參悟到了這個層次..."
真正的玄無咎趁機震碎鎖鏈。他劍指蒼穹,背後九重天闕虛影中同時傳出威嚴的誦經聲:"天罰九轉,劍葬星河!"
九道劍光合而為一,化作橫貫天地的青色長虹。這一劍的軌跡在死亡之眸中呈現完美的弧線,恰好與星光之箭造成的傷口重合!
"轟隆——"
終焉魔像的右腿齊根斷裂。斷肢墜落的途中就分解為無數破碎的星體,每個星體內部都囚禁著數以億計的生靈冤魂。
淩靜突然明白過來。這所謂的終焉魔像,根本就是個移動的宇宙墳墓!那些暗黑星辰,全是它吞噬過的世界殘骸!
"還沒完!"玄無咎的聲音傳入耳中,"它的核心在左胸第三星軌節點!"
淩靜強忍劇痛躍起。死亡之眸鎖定玄無咎所說的位置,果然看到那裏有團跳動的混沌光球,光球中沉浮著十二具監察者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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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準備發動攻擊時,異變陡生。終焉魔像突然自行解體,無數碎片重組為三百六十麵棱鏡。每麵棱鏡中都映出淩靜的身影,但每個"淩靜"都在施展不同的武學——赫然是前六次輪回中的他!
"讓你見識下..."三百六十個聲音同時響起,"真正的...輪回戰陣!"
最中央的棱鏡中,走出個身披星骸戰甲的"淩靜"。這個存在額頭上睜著九隻輪回之眼,手中握著的正是前六次誅聖箭融合而成的漆黑長槍!
"第七世的你..."星骸淩靜長槍直指,"太弱了。"
玄無咎突然閃身擋在淩靜麵前。他摘下腰間七柄短劍中的赤色劍刃,割破自己左手掌心:"以天刑之血,喚九霄雷獄!"
血珠懸浮空中,瞬間引動方圓萬裏的雷霆暴動。但更驚人的是,黑暗玄無咎竟同時做出了相同動作,隻是他召喚的是漆黑如墨的逆雷!
兩股雷霆對撞的瞬間,淩靜的死亡之眸捕捉到一線轉機——兩個玄無咎的血液在虛空中竟產生共鳴,那根宿敵之線劇烈震顫,暴露出某個隱藏的時空節點!
"就是現在!"淩靜將全部靈力注入死亡之眸。瞳孔深處的黑芒暴漲,竟在身前凝聚成實質般的黑色長弓。他以母親留下的命運線為弦,以自身靈魂為箭,拉出了超越極限的一弓!
"神之..."弓弦響徹諸天,"...一死!"
黑色箭矢離弦的刹那,整個戰場的時空突然坍縮為奇點。當一切重新展開時,終焉魔像、黑暗玄無咎、甚至星骸淩靜的動作都凝固了。唯有那支箭矢,沿著宿敵之線震顫暴露的時空節點,無聲地刺入星骸淩靜的眉心。
沒有爆炸,沒有光芒。星骸淩靜的身體就像沙雕般開始風化。但在徹底消散前,他的九隻輪回之眼同時看向淩靜,嘴角勾起詭異的微笑。
"你以為...贏了?"星骸淩靜的聲音直接響在淩靜腦海,"我們...終將合一..."
隨著星骸淩靜消散,終焉魔像的三百六十麵棱鏡同時爆裂。但淩靜還來不及喘息,就聽見玄無咎急促的警告:"快退!這是..."
黑暗玄無咎的身影突然出現在淩靜背後。他的右手已經化作漆黑利刃,刃尖距離淩靜後心隻有三寸:"...局中局!"
利刃刺入肉體的悶響中,淩靜卻發現自己毫發無傷。轉頭看去,隻見真正的玄無咎用胸膛擋下了這一擊,青色長劍同時貫穿了黑暗體的咽喉。
"記住..."玄無咎咳著血,左手卻結出複雜法印,"外域的本體是..."
法印完成的瞬間,兩個玄無咎之間的宿敵之線突然燃燒起來。火焰中浮現出無數記憶碎片——淩震驚地看到,兩個玄無咎竟是從同一個靈魂分裂而出!
黑暗玄無咎狂笑著後退:"太遲了!第七次輪回的誅聖箭已經..."
虛空突然被某種超越認知的存在撕裂。淩靜的死亡之眸自動閉合,武道本能瘋狂預警——有什麽東西要降臨了!
一隻覆蓋著星雲紋路的手掌從裂縫中探出。僅僅是這個動作,就導致周圍十幾個小世界瞬間崩壞。手掌中心,緩緩睜開一隻倒豎的瞳孔...
"終於..."使徒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等到監察者的...最強兵器!"
淩靜這才驚覺,自己射出的那支靈魂之箭,竟不知何時變成了開啟某種封印的鑰匙!而更可怕的是,死亡之眸反饋來的信息顯示——這隻手掌的主人,赫然是初代監察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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