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 歸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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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造化玉牒的裂縫中,天道意誌的慘叫逐漸扭曲,化作某種更為古老、更為恐怖的低語。
    “你……不是這個時代的生靈……”
    淩靜瞳孔驟縮,混沌之力猛然爆發,一把扣住玉牒裂痕邊緣,竟硬生生將其撕開!
    “啊啊啊——!”天道意誌發出不似人聲的尖嘯,但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裂縫中流淌出的並非鮮血,而是……銀白色的混沌物質!
    上官雲汐剛想上前,突然玉牒中迸出一縷幽光,直接貫入她眉心!
    “噗——!”她噴出一口鮮血,在昏迷前艱難吐出兩個字:
    “玄……微……”
    淩靜如遭雷擊。
    ——玄微子!他體內沉睡的荒古上神,天道意誌的殘魄!
    暗影庭院最深處,淩靜盤坐在時間秘境中,意識沉入識海。
    灰霧彌漫的混沌空間裏,玄微子的身影緩緩浮現。這位寄宿在他體內的上古存在,此刻眼中竟帶著悲憫。
    “終於到這一天了。”玄微子歎息,“你以為荒古仙魔體是天賦?不……那是我用仙帝骨與魔祖心為你重鑄的軀殼。”
    隨著他揮手,記憶畫麵展開——
    十萬年前,天道尚未誕生時,淩靜本是上界“混沌仙庭”的太子。
    為阻止初代天道吞噬諸天,他自願兵解轉世。玄微子以自身為容器,將他的真靈藏入下界嬰兒體內,並以仙魔二力遮掩天機……
    “所以天道才不惜代價要殺你。”玄微子苦笑,“因為你才是——最初的弑天者。”
    童帝的機械音在秘境外交響:“主上!弑神巨炮充能完畢,但核心需要……至親之血。”
    淩靜猛然睜眼。
    密室門外,四道身影靜靜佇立——
    淩閻魔舔著匕首輕笑:“用我的血吧,反正我早該死在閻魔半島了。”
    淩梓然將玉劍橫在頸間:“上官姐姐昏迷,我代她赴死。”
    周婷的天凰火熊熊燃燒:“我這條命本就是主上給的。”
    而失憶的白璃,不知何時抱住了淩靜的腿,仰頭露出天真笑容:“哥哥,我雖然想不起來……但如果是為你,可以的。”
    東晉皇陵廢墟上,淩靜獨自麵對複蘇的造化玉牒。
    “你以為靠這些螻蟻就能贏?”玉牒中傳出扭曲的聲音,“吾名‘歸墟’,乃萬界終焉之……”
    “閉嘴吧。”淩靜突然笑了。
    他抬手刺入自己胸膛,硬生生扯出半顆仙魔交融的心髒!
    “童帝,啟動方舟。”
    “目標鎖定——以我本源為祭品。”
    “不——!”玉牒中的聲音終於驚恐,“你瘋了嗎?!這樣連真靈都會……”
    “轟——!!!”
    一道橫貫三千界的混沌光柱衝天而起,沿途星辰盡數湮滅。而在爆炸中心的淩靜,最後看到的是一道撲向自己的嬌小身影——
    白璃燃燒著九條尾巴,死死抱住了他。
    “這次……換我保護哥哥……”
    淩靜撇撇嘴,淡然一笑,“不用那麽生離死別,我們還有很多事情沒做,一個小小天道真身罷了,這貨有幾個老子滅他幾個,歸墟而已!”
    在小小的玉蝶上爆發出龐大的能量能量威壓幾乎捏碎了整個東晉皇陵,淩靜身邊的眾女驚訝,自身為什麽沒有收到威壓的磅礴能量。
    視線中隻看見淩靜右手拳頭握緊,“給我碎,你個渣渣!”
    “就憑你!一個下界螻蟻罷了!”
    然後下一秒那股磅礴威壓在整個皇陵內徹底消失,而玉蝶也發出“哢滋哢滋”的聲音,儼然一股要崩碎的架勢。
    然後在場的所有人就聽見,“淩靜大大,放過我吧,你讓我做牛做馬都可以,但是……不要殺了我呀!”
    淩靜“噗嗤”笑了,連帶眾女也忍不住笑了,“別那麽慫,我還是喜歡你剛才桀驁不馴的樣子。”
    “不了,不了,淩靜大大,小的給您當牛做馬,您要怎麽樣都行!”
    “我要怎麽樣都行?”
    “淩靜大大要我怎麽樣都行,淩靜大大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淩靜大大讓我做鴨,我絕對不會做雞!”
    “咦……”眾女不約而同發出嫌棄的聲音。
    “是嗎?”淩靜一幅壞笑地看著將將要破碎的玉蝶。
    “是,是,是……”那玉蝶生怕回複了慢一點,就要被淩靜彈隻一揮間給滅了。
    “那老子要你死呢!”淩靜突然爆嗬道。
    玉蝶眼看自己下一秒就要崩碎之際,“小的願意奉淩靜大大為主,和大大簽訂靈魂契約。”
    淩靜盯著那瑟瑟發抖的玉牒,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靈魂契約?你倒是會給自己找活路。”
    玉牒表麵裂紋蔓延,卻仍強撐著諂媚道:“淩靜大大英明神武,小的能追隨您,那是三生有幸啊!”
    淩靜冷哼一聲,指尖凝聚一滴混沌精血,直接點在玉牒核心處——
    “以吾之名,契汝之魂。”
    “轟——!”
    暗金色的契約符文瞬間包裹玉牒,原本瀕臨破碎的玉身竟開始緩緩修複。而玉牒內部的天道意誌,則被強行打上奴印,徹底淪為淩靜的所有物!
    “主……主人。”玉牒聲音憋屈,卻不敢再有半分不敬。
    淩靜隨手將它丟給童帝:“解析裏麵的天道規則,看看歸墟那老東西還藏了什麽後手。”
    “遵命!”童帝興奮地推了推眼鏡,立刻開始掃描。
    就在契約成立的刹那,遙遠的歸墟深淵突然劇烈震動!
    “轟隆隆——!”
    漆黑的鎖鏈寸寸崩斷,一尊纏繞著混沌霧靄的巨人緩緩抬頭,祂的瞳孔中倒映著淩靜的身影,發出低沉的呢喃:
    “叛逆……之子……”
    與此同時,玉牒突然劇烈震顫,傳出一段加密信息——
    “主人!歸墟本體正在蘇醒,祂……祂已經派出了‘時光巡獵者’!”
    ——黑袍淩靜,未來之敵——
    暗影庭院上空,空間突然扭曲。
    一名黑袍男子踏空而出,麵容與淩靜一模一樣,隻是左眼纏繞著血色繃帶,周身散發著令人窒息的殺意。
    “終於找到你了……過去的我。”他冷笑道。
    淩閻魔瞬間擋在淩靜身前,弑神蠱蓄勢待發:“你是誰?!”
    黑袍淩靜沒有回答,隻是緩緩摘下繃帶——
    那隻眼睛,竟是破碎的輪回之眼!
    “看到了嗎?”他指著自己空洞的左眼,“這就是反抗天道的代價。”
    淩靜眯起眼,混沌之力在掌心凝聚:“未來的我?看來你混得不怎麽樣啊。”
    黑袍淩靜獰笑:“你以為收服個玉牒殘片就贏了?歸墟早已在時間長河裏埋下殺局——包括你身邊所有人!”
    他猛地揮手,一幕幕未來畫麵展開——
    上官雲汐被冰封在永恒寒淵……
    淩閻魔墮入魔道成為天道傀儡……
    白璃在輪回中一次次遺忘又死去……
    “住口!”淩靜暴怒,一拳轟碎幻象。
    黑袍淩靜卻大笑:“憤怒吧!但你能改變什麽?就連玄微子都……”
    話音未落,玉牒突然尖叫:“主人小心!他在拖延時間!歸墟的‘葬界大陣’已經啟動!”
    大地驟然開裂,無數黑色觸須從地底竄出,直奔眾女而去!
    “找死!”淩靜右腳踏地,三重羅生門拔地而起,將眾女護在其中。
    他單手擎天,混沌經文字在周身環繞:“你以為看過未來就能贏?老子今天告訴你——”
    “轟——!!!”
    混沌·開天式!
    一道撕裂時空的斧影劈向黑袍淩靜,而淩靜本人則化作流光衝向地底:“閻魔護好她們!我去砸了葬界大陣!”
    黑袍淩靜被斧影逼退百米,嘴角卻露出詭笑:“沒用的……陣眼就是白璃啊。”
    眾人駭然回頭,隻見白璃胸口不知何時浮現出一道黑色陣紋,正瘋狂吸收她的九尾本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