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2章 監視者·嚎風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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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裏並非自然形成的絕地,更像是一處被強行撕裂、至今未曾愈合的宇宙傷疤。
    沒有大地,沒有天空,隻有無窮無盡、咆哮旋轉的混沌能量風暴。這些風暴並非尋常的靈氣亂流,其中混雜著破碎的法則碎片、扭曲的空間斷層、甚至還有零星的時間絮流。罡風如刀,輕易便能撕裂大天尊的護體神光,其嗚咽呼嘯之聲,直灌神魂,足以讓心智不堅者瞬間瘋狂。
    在風暴的最中心,是一個巨大的、不斷扭曲變化的“空洞”。那並非黑暗,而是一種更深邃的、吞噬一切光和感知的“無”。那就是“嚎風之眼”的本體,也是整個絕地能量風暴的源頭。偶爾,從那“眼”中會噴吐出一些難以名狀的、仿佛來自另一個宇宙的怪異物質碎片,旋即又被周圍的風暴撕碎、同化或排斥。
    淩靜懸停在風暴邊緣,萬法衣獵獵作響,衣袂上的法則印記自主亮起,形成一個穩定的領域,將狂暴的能量隔絕在外。他的重瞳凝視著那巨大的“風眼”,試圖看透其本質。
    “果然有‘通道’的殘留氣息……”淩靜自語。這裏的空間結構極其脆弱且怪異,確實像是一個曾被強行打開、後又被人以莫大法力勉強封印的通道入口。那股殘留的、與永凍之淵巨獸同源卻更加精純恐怖的蠻荒暴虐氣息,正是從風眼深處彌漫出來。
    “舊日陰影的通道……”淩靜能感覺到,那封印已經極其衰弱,如同蛛網,隨時可能被從內部或者外部徹底衝破。
    他嚐試將神念探入風眼,卻感到一股強大的阻力與混亂,神念如同泥牛入海,難以深入。同時,一股冰冷、貪婪、充滿惡意的意誌似乎感應到了他的窺探,從風眼深處掃過,讓他肌膚泛起一絲寒意。
    “看來,‘星譙’或者說其背後的存在,是想借此處絕地和可能存在的‘舊日’生物之手除掉我。”淩靜冷笑,“倒是選了個好地方。”
    他並未貿然深入風眼,而是繞著風暴區域飛行,仔細探查周邊。如此重要的地方,絕不可能沒有任何看守或布置。
    果然,在距離風眼數千裏外的一處相對穩定的懸浮巨岩上,他發現了一座極其隱蔽的觀測哨所。哨所被高明的幻陣籠罩,幾乎與狂暴的能量環境融為一體。
    淩靜悄無聲息地穿透幻陣,進入哨所內部。裏麵空間不大,隻有三個穿著灰白色、帶有星辰暗紋鬥篷的修士,正全神貫注地操控著一些複雜的星辰儀器,儀器光幕上正顯示著風眼內部的能量波動數據,以及……淩靜剛剛在風暴邊緣的身影!
    他們果然是監視者!
    其中一人忽然驚覺,猛地回頭:“誰?!”
    但已經晚了。淩靜甚至沒有動手,隻是一個眼神掃過,強大的神魂威壓瞬間將三人禁錮,連自毀神魂都做不到。
    搜魂術發動。
    淩靜快速翻閱著他們的記憶。這些是“星譙”的外圍成員,職責是長期監視“嚎風之眼”的能量波動,記錄任何異常,並及時上報。他們的記憶中被下了強大的禁製,關於星譙核心機密的部分無法探查,但淩靜還是得到了一些關鍵信息:
    他們接到的最新命令是:若發現目標淩靜)靠近嚎風之眼,不惜一切代價,設法加固風眼入口的封印,阻止任何東西出來,也阻止任何人進去;但同時,要確保目標停留在風暴區域,並……激活“信標”。
    “加固封印?卻又激活信標?”淩靜眉頭微挑,“矛盾的命令……是想將我困在此地,等待什麽?還是說,這‘信標’並非指向外界?”
    他的目光落在那複雜的星辰儀器上。其中一台儀器的核心,有一個明顯是後來加裝上去的、風格迥異的部件,那部件中心鑲嵌著一塊熟悉的黑色鱗片——與他在永凍之淵祭壇找到的那片同源!
    這恐怕就是所謂的“信標”!
    幾乎在淩靜發現這信標的瞬間,那黑色鱗片似乎感應到了他的注視,猛地亮起幽暗的光芒!
    “不好!”淩靜立刻出手,混沌火席卷而去,想要摧毀那信標。
    但還是晚了一刹那。
    嗡——!
    一股無形卻無比尖銳詭異的波動,以遠超感知的速度,從那鱗片信標中爆發出來!這股波動並非向外傳播,而是徑直射向了風暴中心的——“嚎風之眼”!
    噗!
    就像燒紅的烙鐵燙入了冰水。
    那原本就躁動不安的嚎風之眼,猛地一滯,隨即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狂暴!
    轟隆隆隆!!!
    整個風暴區域的能量瞬間暴增十倍!無數法則鎖鏈的虛影在風暴中閃現、崩斷!那風眼中心的“空洞”劇烈扭曲、膨脹,仿佛有什麽龐然大物正在另一邊瘋狂撞擊封印!
    “吼——!!!”
    一聲無法用語言形容的、充滿了無盡饑餓與暴怒的咆哮,直接從風眼深處穿透出來,震得整個空間都在哀鳴!
    那三個被禁錮的星譙成員,在這咆哮聲中七竅流血,神魂瞬間被震碎,當場斃命!
    淩靜周身領域劇烈波動,萬法衣上的光芒都黯淡了一瞬!
    他臉色凝重地看向風眼。隻見那扭曲的空洞中,一隻巨大無比、覆蓋著漆黑粘液與扭曲螺紋的恐怖巨爪,猛地探出了一半!那巨爪僅僅是指尖部分,就比山嶽還要龐大,散發出的氣息蠻荒、古老、邪惡到了極點,遠超永凍之淵的那些骸骨!
    舊日陰影的恐怖存在,正在被那信標強行喚醒、吸引,並瘋狂衝擊著本已脆弱的封印!
    “原來如此!”淩靜瞬間明白了對方的毒計!
    根本不是要借舊日生物之手殺他那麽簡單!對方是想用那特殊的信標,將他“標記”為舊日生物最渴望的“獵物”或者“坐標”,從而刺激並引導風眼後的恐怖存在提前蘇醒、突破封印!屆時,第一個麵對這恐怖存在的,就是他淩靜!而一旦封印徹底破碎,讓這恐怖存在闖入靈界,必將引發滔天浩劫!
    好一招禍水東引,借刀殺人!
    此刻,那隻恐怖的巨爪正在瘋狂撕扯著封印,更多的部分試圖擠出風眼,令人窒息的威壓籠罩四方。
    淩靜眼中寒光暴漲。
    他不再猶豫。
    文明裁決者,鏗然完全出鞘!
    璀璨的灰白色劍光衝天而起,仿佛要劈開這混沌風暴!
    “想出來?問過我的劍沒有!”
    他不僅沒有退避,反而主動化作一道驚天長虹,攜帶著斬裂萬古的決絕劍意,徑直衝向那正在試圖擠出封印的恐怖巨爪!
    危機瞬間爆發至頂點!淩靜能否在封印徹底破碎前,斬退這舊日恐怖?而那幕後黑手“星譙”的真正目的,又究竟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