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1章 維序者的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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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黃大世界,上古遺跡深處
    那自稱“守墓人”的白衣青年身影消散得無影無蹤,仿佛隻是遺跡漫長歲月中投射的一道幻影。但他留下的信息,卻如同驚雷,在淩靜心神中炸響。
    升維秘圖!維序者!守門人!
    每一個詞都重若千鈞,牽扯著紀元存亡、維度奧秘。那懸浮於破損“萬象天工儀”上的黯淡晶體球,此刻在淩靜眼中,不再是古老的遺物,而是一個燙手的山芋,一個足以顛覆現有認知、亦能引來殺身之禍的潘多拉魔盒。
    取,還是不取?
    淩靜的重瞳之中,輪回道韻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推演著利弊。固守新紀元,看似安穩,實則如同溫水煮蛙,終將麵臨“守門人”的修正或其他未知變數的威脅,且自身之道也將難以寸進。取得秘圖,雖危機重重,卻能窺得上古智慧,或許能找到超脫當前維度、真正規避“終極虛無”的道路,但立刻就要麵對“維序者”的追殺,甚至可能提前引來“守門人”的注視。
    幾乎沒有猶豫。
    他之道,乃輪回,乃太初,乃混沌,本就蘊含無窮變數與進取之誌,豈會因懼險而固步自封?
    淩靜一步上前,伸手探向那晶體球。指尖觸及的刹那,冰冷與浩瀚並存的信息洪流瞬間湧入他的神魂!無數破碎的維度景象、玄奧的法則公式、失敗的悲壯與不甘、以及對更高維度的無盡渴望……瘋狂衝擊著他的意識!
    即便以他如今的神魂強度與輪回道境,也感到一陣劇烈的眩暈,仿佛要被這龐大的信息流衝垮!
    他悶哼一聲,體內太初經紋與混沌符篆瘋狂運轉,輪回之炎自主護體,強行穩定心神,如同中流砥柱,艱難地梳理、吸收著這來自上一個紀元的遺產。
    就在他全力吸收秘圖信息的關鍵時刻——
    咻!
    一道極致冰冷、純粹、快到超越思維反應的劍光,毫無征兆地自他側後方的虛空中刺出!
    這一劍,沒有任何浩大的聲勢,隻有絕對的“鋒銳”與“寂滅”!劍光所過之處,連遺跡內穩固的空間和古老的符文微光都被無聲地切開、湮滅!其目標並非淩靜要害,而是他正接觸晶體球的那隻手臂!
    精準、狠辣、毫不留情!
    “維序者!”淩靜心頭警兆狂鳴!
    來不及多想,甚至來不及完全轉身!握住晶體球的左手無法撤回,否則前功盡棄!右手並指如劍,輪回之炎瞬間凝聚於指尖,看也不看便向著劍光來處疾點而去!同時周身萬法衣光芒大放,試圖硬抗這一劍!
    鐺——!!!
    指尖與劍尖精準對撞!
    沒有能量爆炸,隻有一種極致的、法則層麵的尖銳嘶鳴!
    淩靜隻覺指尖傳來一股難以想象的冰冷與死寂,輪回之炎竟被那劍光強行穿透、凍結!指骨劇痛,幾乎碎裂!整個人更是被那蘊含的恐怖力道震得氣血翻騰,踉蹌後退數步,握住晶體球的左手都險些鬆開!
    而那偷襲者,也被淩靜這倉促卻凝聚了輪回道力的一指震得從虛空中跌出身影。
    同樣是一身白衣,樣式卻更加簡潔淩厲,臉上覆蓋著一張沒有任何花紋的蒼白麵具,隻露出一雙冰冷徹骨、不含絲毫人類情感的眸子。他手中握著一柄細長的、仿佛由萬年寒冰打磨而成的無鞘之劍,劍身流淌著令人神魂凍結的寒意。
    其實力,赫然也是主宰層級!且攻擊方式詭異刁鑽,專為殺戮與毀滅而生!
    “交出‘禁忌秘典’,自毀道基,可留殘魂入輪回。”麵具人開口,聲音如同機械摩擦,冰冷無情。
    淩靜穩住身形,壓下翻湧的氣血,右手指尖一滴金色的血液緩緩滴落,傷口處繚繞著頑固的冰寂劍氣,難以瞬間驅散。他冷冷地看著對方“維序者?隻敢藏頭露尾,行偷襲之舉麽?”
    “清除威脅,不計手段。”麵具人語氣毫無波動,手中冰劍再次抬起,劍尖鎖定淩靜,“最後通牒。拒絕,則形神俱滅。”
    話音未落,他身影再次模糊,並非消失,而是化作數十道真假難辨的、蘊含著同樣致命劍意的殘影,從四麵八方同時刺向淩靜!每一劍都直指法則運轉的節點,狠辣無比!
    淩靜眼神一厲,左手猛地將那顆已初步煉化的晶體球按入自己眉心!磅礴的信息流暫時被源火之淚與太初淨世之種強行鎮壓收納。
    騰出左手的瞬間,他虛空一握!
    “輪回刃——現!”
    暗金色的紀元輪回刃瞬間凝聚於手!劍身之上,太初、混沌、輪回、乃至一絲剛剛汲取的維度秘力交織流淌!
    “輪回劍域——開!”
    以淩靜為中心,灰白色的光芒猛地擴散開來!光芒之中,時空仿佛變得粘稠而錯亂,生與死的界限模糊,那數十道刺來的冰寂劍影速度驟然減緩,甚至彼此間出現了細微的幹擾!
    “斬!”
    淩靜揮動輪回刃,沒有特定的目標,而是劃出一道圓融的軌跡!劍光過處,並非簡單的切割,而是引動劍域內的輪回之力,將那些冰寂劍影紛紛拖入一個個微小的生滅循環之中,磨滅、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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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那麵具人的劍道實在詭異刁鑽至極點!總有幾道極其凝練的劍影穿透輪回劍域的幹擾,如同毒蛇般刺到淩靜身前!
    嗤!嗤!
    萬法衣被撕裂,淩靜肩頭與肋下瞬間多了兩道深可見骨的傷口,傷口處血肉凍結,輪回之炎竟一時難以修複!
    淩靜悶哼一聲,眼中厲色更濃。對方對法則的理解或許不及他廣博,但對“寂滅”與“殺戮”的專注,卻達到了一個極致!
    不能久戰!必須速決!否則一旦被拖住,其他維序者趕來,後果不堪設想!
    他心念一動,輪回劍域驟然收縮,全部力量加持己身!同時,他引動了剛剛從維度秘圖中領悟到的一絲皮毛——並非攻擊,而是對自身存在狀態的細微調整!
    他的身影變得略微“模糊”,仿佛並不完全處於當前維度層麵!
    麵具人那必殺的一劍再次刺來,卻仿佛刺中了一個虛幻的疊影,威力大減!
    “維度偏移?!”麵具人冰冷的語氣第一次出現了一絲極其細微的波動,雖然瞬間恢複,“果然留你不得!”
    他劍勢再變,劍尖震顫,竟也引動了一種奇異的維度共振,試圖鎖定淩靜的真身!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嗡——!”
    整個上古遺跡,猛地劇烈震動起來!並非外力攻擊,而是源自遺跡核心的某種機製被激發了!
    牆壁上那些古老的符文以前所未有的亮度瘋狂閃爍,磅礴的太初混沌之力被強行抽取,注入廣場中央那破損的“萬象天工儀”!
    儀器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中心迸發出一道粗大的、混亂的能量光柱,衝天而起,瞬間擊穿了遺跡頂部,直射向外界的蒼穹!
    同時,一個冰冷、浩大、毫無感情的遺跡之靈的聲音響徹每個角落
    “檢測到未授權高階能量衝突……觸發最終協議……‘歸墟之路’試啟動……坐標鎖定……能量過載……無法終止……”
    “警告……係統即將崩潰……三……”
    淩靜與那麵具人維序者同時臉色劇變!
    這上古遺跡竟然還藏著這種自毀式的後手!而且似乎因為他們剛才的交手能量等級過高,意外觸發了!
    “二……”
    根本來不及再戰!
    淩靜毫不猶豫,身形化作一道流光,朝著被擊穿的遺跡頂部疾射而去!那麵具人維序者亦是不敢停留,冰劍撕裂虛空,遁入其中。
    “一……”
    轟隆隆隆——!!!
    驚天動地的爆炸自身後傳來!恐怖的能量衝擊波混合著破碎的法則碎片,如同海嘯般席卷而出!
    淩靜將速度提升到極致,輪回之炎在身後形成重重護盾,卻依舊被那衝擊波狠狠撞上,喉頭一甜,噴出一口鮮血,借著這股推力,如同流星般衝出了爆炸範圍!
    再回頭,那片荒墟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深不見底的、散發著混亂能量和空間亂流的巨大坑洞!那座上古遺跡,連同其中可能隱藏的更多秘密,徹底化為了烏有。
    隻有眉心處那沉甸甸的維度秘圖,證明著方才的一切並非虛幻。
    淩靜壓下傷勢,臉色陰沉。維序者……果然棘手無比!
    而就在這時,他感應到遠處有多道強大的、與那麵具人類似卻又略有不同的冰冷氣息,正在高速逼近!
    不止一個維序者!
    淩靜眼神一冷,毫不猶豫地撕裂虛空,瞬間返回靈界。
    必須盡快消化秘圖,提升實力。與這些上古“清道夫”的戰爭,才剛剛開始。而遺跡自毀的動靜,恐怕也已經驚動了更多隱藏在暗處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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