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3章 萬維歸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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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琉璃界外,維度戰場
    淩靜徒手化解三名維序者合力一擊,輕描淡寫,仿佛拂去塵埃。這份舉重若輕的姿態,以及那蘊含維度奧秘的輪回道域,讓三名冰冷的維序者首次出現了凝滯。
    為首的維序者,那曾與淩靜交手的麵具人,眼中冰芒驟縮“竊取禁忌,褻瀆維度……你的存在,已是悖論。必須清除。”
    話音未落,三名維序者身影同時模糊,並非直線衝擊,而是如同融入了不同層麵的維度背景之中,從視覺、神念乃至法則層麵都變得難以鎖定!
    下一瞬,三道極致凝練、角度刁鑽到違背常理的冰寂劍光,同時從三個截然不同的維度方向刺向淩靜!一劍直指神魂核心,一劍切割他與靈界本源的聯係,最後一劍則詭異地繞向他剛剛初步融合的維度道基!
    協作無間,殺招迭出!這才是維序者真正的戰鬥方式,遠超一般的界主合擊!
    “雕蟲小技。”淩靜冷哼一聲,不閃不避。
    他周身那奇異的“距離感”驟然放大!仿佛他所在的那一小片空間,被強行從當前維度“剝離”了出去,形成了一個獨立的、不斷循環生滅的多維輪回泡影!
    三道必殺的劍光刺入這泡影之中,頓時如同陷入了無限延伸的時空回廊,劍速驟減,威力被層層疊疊的輪回維度不斷分化、引導、最終偏移開來,竟從淩靜身側滑過,未能傷其分毫!
    “什麽?!”三名維序者心中駭然,他們的維度刺殺之術,竟被如此輕易化解?
    “輪到我了。”淩靜的聲音仿佛從四麵八方傳來。
    他並指如劍,紀元輪回刃並未實質出現,但其“斬斷”的意蘊已融入他每一縷道則之中。他對著左側虛空某處,看似隨意地一劃!
    嗤啦!
    那處的維度背景如同布帛般被無聲撕裂!一道狼狽的身影被強行從維度潛行狀態中逼出,正是其中一名維序者!他胸前的白衣被劃開一道口子,露出下麵蒼白的肌膚,一絲暗金色的輪回劍氣正頑固地侵蝕著他的護體寂滅之力!
    並非淩靜攻擊力不足以重創他,而是第一次實戰運用多維輪回道域,旨在試探與掌控。
    另外兩名維序者見狀,立刻變招。他們不再試圖多維度刺殺,而是身影重合,三人的冰寂劍意竟然開始融合疊加,劍尖指向淩靜,一股足以凍結萬界生靈、寂滅星辰本源的恐怖寒意開始凝聚壓縮!
    “寂滅·歸無!”
    一道細小卻漆黑到吞噬所有光線的射線,無聲無息地射向淩靜!所過之處,連維度結構都仿佛被凍結、湮滅!
    這一擊,已然超越了尋常維度層麵,觸及到了法則存在的根本!
    淩靜眼神終於凝重了幾分。他雙手虛抱於胸前,眉心處光芒大放,太初淨世之種與初步煉化的維度秘圖力量瘋狂注入周身道域!
    “輪回不止,維度無垠——萬維歸墟!”
    他身前的多維輪回泡影猛地膨脹、扭曲、演化!仿佛在刹那間經曆了無數世界的誕生與寂滅!那爆射而來的漆黑射線衝入這片極速演化的區域,其蘊含的極致寂滅之力,竟被那瘋狂生滅的維度輪回強行“稀釋”、“分解”、“同化”!
    就像一滴墨水滴入了奔騰咆哮的大海,雖能染黑一片,卻瞬間被無盡的海水衝散帶走!
    漆黑射線最終在耗盡所有威力後,無聲消散。
    而淩靜的身影,隻是微微晃動了一下,臉色略顯蒼白,旋即恢複。
    高下立判!
    三名維序者僵在原地,麵具下的眼神充滿了難以置信與一種深深的……困惑。他們的力量源自對“秩序”與“寂滅”的絕對執行,無法理解淩靜這種仿佛能包容、轉化、甚至“輪回”他們力量的存在方式。
    “爾等之道,僅止於‘寂’與‘滅’,卻不知‘寂’後亦有‘生’,‘滅’後亦可‘輪回’。”淩靜緩緩開口,聲音帶著大道之音,“上古之路已斷,何必執迷不悟?”
    為首的維序者沉默片刻,冰冷的機械聲再次響起“悖論必須清除。秩序不容破壞。”
    但這一次,他的語氣中,似乎少了一絲絕對的殺意,多了一絲難以察覺的……動搖?或許連他自己都未察覺。
    三人身影緩緩後退,融入維度背景,消失不見。並非撤退,而是暫時隱匿,如同最耐心的獵人,等待著下一次機會。
    淩靜並未追擊。他知道,擊退容易,斬殺極難,更何況這些維序者背後,可能還站著更可怕的存在。他需要時間徹底鞏固境界,並消化剛才戰鬥中對多維輪回道域的感悟。
    他返回靈界,宣布進入新一輪的“靜默發展期”,全力消化維度秘圖,提升聯盟整體實力。
    然而,樹欲靜而風不止。
    數月後,負責監控維度異常波動的淩閻魔,帶來一個令人不安的消息。
    “界主,近期在多個偏遠下界,以及聯盟邊緣星域,檢測到數十起異常‘能量枯竭’現象。非外道侵蝕,非戰鬥掠奪,而是整個世界的靈脈、甚至星辰本源,如同被某種東西‘吮吸’過一般,變得幹癟黯淡,生機急速流失。痕跡極其隱秘,若非有多維探測網絡,幾乎無法察覺。”
    “吮吸?”淩靜皺眉。
    “是。”淩閻魔語氣冰冷,“手法……與維序者的寂滅之力截然不同,更像是一種……貪婪的吞噬。而且,根據殘留的微弱維度波動追蹤,其源頭似乎指向……寂無深淵更深處,甚至……更古老的區域。”
    淩靜的心猛地一沉。
    他想起了那場遺跡爆炸後,那絲微弱卻古老的“注視”。
    難道……驚動的,不止是維序者?
    一個以世界本源為食的、隱藏在寂無深淵甚至更古老維度中的未知存在,因為維度秘圖的現世和之前的衝突,被吸引了出來?
    新的威脅,以更加詭異、更加貪婪的方式,悄然浮現。
    淩靜走到星盤前,看著那些代表“枯竭”的灰色斑點,眼神無比凝重。
    剛擊退明槍,又暗潛毒蛇。
    這方宇宙的水,遠比想象得更深、更渾。
    他的輪回之道,能否渡盡這萬千劫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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