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
    靈成疑惑，師尊是有什麽要緊事嗎？怎麽剛結束閉關就出來了？
    說實話，他還是沒改掉一見師尊就緊張的毛病。
    從前師尊教他修行的時候，若是他犯了錯，師尊雖然不會怎麽樣他，但是他明顯能感受到當時的氣氛不太一樣了，十分有壓迫感。
    而且有時候師尊指點他，完全是半點不帶放水的。
    每次他都要去沉醫峰躺幾天……
    想到這他又打了個冷顫，不會是閉關的時候領悟了什麽，要讓他這個弱小無助的徒弟感受一下吧？
    他趕緊咳了兩聲，故作虛弱，“弟子在回來的路上偶遇猛獸，估計等會要去沉醫峰一趟，不知師尊過來何事？”
    玄序瞥了他一眼，沒什麽反應。
    寧符思緒飄散，是什麽樣的猛獸，居然能讓靈成尊者受傷……他腦海中不由得飄過各種奇形怪狀的獸類。
    能讓靈成尊者受傷的猛獸，恐怕沒幾隻吧……寧符想起之前看過的上古書籍。
    許意晚差點就被嗆住了。
    沒想到他會收這麽會隨機應變的徒弟。
    玄序語氣淡淡：“你方才說要收這二人為徒？”
    靈成愣了下，才回：“啊對。”
    他拱了拱手，“不知師尊有何指教？”
    他心裏又有些納悶：師尊怎麽過問起旁的事了？
    玄序又看向許意晚，“這個，我要收做徒弟。”
    他這幾日從閉關中蘇醒，隱約覺得多了一段記憶，但卻無處可尋。
    沉寂了三日，才隱約看清霧中的麵孔，他用眾生鏡查看，定格在剛剛，他的徒弟和她說話……
    他便開了離寥峰，瞬身過來。
    “啊？”靈成張了張嘴，有些傻眼了。
    這不是他要收徒嗎？怎麽師尊要過來截胡？
    “有意見嗎？”玄序冰冷的眼神掃過他。
    所幸他平日裏見到的師尊就是這副神情，所以他也沒什麽落差。
    “沒意見沒意思，”他指了指許意晚，“師尊先問問這小孩吧。”
    靈成想著大概是因為這孩子也是先天靈體，所以師尊才有了興趣吧。
    被定義為小孩的許意晚從玄序過來時，就一直盯著他看。
    這時候和玄序目光相對，也沒有躲閃，反而抿唇一笑。
    靈成心裏都在誇現在這小孩可真大膽的……
    倒是玄序先斂了目光，低聲問她：“我有意收你為徒，你可願？”
    “願意的。”許意晚行了個禮，“師父。”
    她又看向靈成：“師兄。”
    “過來。”他朝她伸出手。
    許意晚笑吟吟地走到他旁邊。
    玄序垂眸，看著她柔順的長發，心念一動，“今後，你便跟我住在離寥峰，我親自教你修行。”
    意思就是說今後不必和其他人一塊來聽各位真人講課了。
    她歪了下腦袋，他和幻境中相比明顯長大了，更加好看了。
    但是那雙眼眸也比年少更加冰冷，看起來完全不可動搖他的情緒。
    她眯了下眼睛，“好啊，謝謝師父。”
    靈成心中又忍不住吐槽：難道這就是男徒弟和女徒弟的區別嗎？
    他從前可是被散養的，除了某些困難時候才得指點……
    他看向完全不在狀態的寧符，“對了，我剛才說收你為徒，你意下如何？”
    寧符這才回過神來，“弟子願意。”
    靈成撓撓頭，剛剛被師尊打斷，感覺他的形象都沒了，聳了聳肩，“師尊座下就我們這幾個，你問聲好吧。”
    寧符趕緊轉向玄序道：“師祖好。”
    玄序瞥了他一眼，淡淡地“嗯”了聲。
    他又看向旁邊的許意晚，有些猶豫，“……師叔好。”
    他心情還是有些複雜的，輩分一下子上去了啊……這還是他悄悄戀慕的姑娘。
    玄序往前走了一步，衣袖隨風輕拂，將許意晚遮了半邊身子。
    他和靈成交代了句：“過幾日辦拜師會，請帖盡快發出去。”
    他的目光無意在寧符身上掃過，“到時一塊宣布收徒。”
    靈成點頭，“弟子知曉。”
    他並沒有反駁意見。
    與師尊同日宣布收徒，也是件好事。
    玄序又稍稍側身，語氣仿佛又緩了幾分，“抓著我的衣袖，我帶你回離寥峰。”
    “喔。”她乖巧地抓住了他的白色衣袖，上麵還繡著墨色的細竹。
    瞬息之間，玄序就帶著她回到了離寥峰。
    原地的靈成尊者歎息：“不知道那小，師妹，能不能受得了師尊那副冰冷的性子……在離寥峰不知道會不會覺得無聊……”
    寧符有些擔心地問：“師祖他的教導，會不會很嚴厲？”
    靈成挑了下眉，“傻小子擔心你師叔？”
    寧符有些不好意思地低頭。
    “我……我能不能有空的時候過去離寥峰找師叔一起修煉？”
    靈成拍了拍他的肩膀，“沒戲，師尊的離寥峰沒幾人進去過。”
    “安心跟著我修行吧。”
    寧符瞬間失落。
    他揮了揮手，“你先回去接著上課吧，對了，記得和羅真人說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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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符隻好告退了。
    靈成一個人站在這看了會玄天宗的景色，畢竟多年沒回來了，變化還是有點大的。
    等他準備回自己峰頭待著的時候，忽然意識到一件事：以師尊的能力，根本不需要小師妹拉著他的衣袖啊，壓根不會中途掉下來的……
    他看向離寥峰的方向，一向腦洞很大的他想到了幾種可能……
    他用手大力地拍了拍額頭，“怎麽可能？”
    而後他禦空飛回自家峰頭，嘴上似乎還在嘀咕著什麽。
    ——
    “你住這可以嗎？”他指了指殿內最好的那間房，語氣也是極有耐心的。
    他的速度也屬實快，先前在那玄天宗觀景台上時，做好打算之後便暗自用意念將殿內重新布置了一番……
    許意晚此刻看見的這房間，各種裝飾都不缺了，風格也很是清新淡雅。
    他還特意弄了個聚靈陣，源源不斷的靈氣在房間內聚攏。
    “師父住哪？”她問。
    對於他安排的這個房間，她還是很喜歡的，就是還想知道他住哪間，說不定她醉酒想夜襲……總得知道住哪才行。
    玄序頓了下，指了旁邊的房間，“這。”
    他又接著說：“你剛開始學習吸納靈氣，我需在旁看著，免得出了意外。”
    她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她好像沒聽說過吸納靈氣這個階段還會發生意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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