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製什麽呀？”許意晚裝作不懂，故意問他，聲音又軟又甜。
    玄序的目光有些飄，完全不敢，或者說是羞於看她。
    他不知為何想起，那天幻境快要結束時，她大膽地親了他的臉。
    她忽然抬手，伸至他的左方。
    他沒有躲開。
    她摸了下他的耳朵，認真地說：“小哥哥耳朵紅了。”
    他呼吸一滯。
    她也沒有收回手，而是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往他的位置靠近了些。
    她略微仰頭看他，笑吟吟地問：“為什麽耳朵會紅？”
    她的衣袖再次滑到了小臂的位置
    他鼻尖可以嗅到來自她身上的甜軟的氣息，心尖也忍不住變得柔軟。
    玄序的聲音有些沙啞，仿佛在緊張：“我……我想求得你，做我的道侶。”
    上次幻境之後，他和師父說了不修習無情道，師父也沒勉強他，還特別好奇地問他：“是不是有了喜歡的人？”
    他那時沒理師父。
    師父還好心提了建議：“如果遇見喜歡的人，一定要認真地和對方說是真心想求她做道侶的……”
    此刻他便用上了。
    “好啊！”她馬上就答應了。
    隻要是他，她是不會拒絕的，就算這隻是個幻境。
    這個人，是他，是不同時期的他。
    許意晚臉上的笑意完全收不住。
    玄序也終是跟著揚起了唇角。
    他從來沒有哪一刻同現在一般開心。
    就算這個人目前隻是幻境中才會出現的人……他遲早會找到可以讓她獨立存在的辦法。
    她，就是他的道。
    周圍的幻境似乎在慢慢解除。
    他們都已察覺到。
    玄序主動抓住了她的手腕，“下次，還能見到你嗎？”
    “我也不知道。”她也有些遺憾地搖搖頭。
    畢竟見到哪個時段的他，不是全看現實的他嗎？
    他有些失落。
    她笑盈盈地開口：“但我，想和你再見，和你一起說話，還想和你一塊去秘境闖闖。”
    隨即，周圍一切開始消散。
    他張了張唇，低聲：“……我會努力的。”
    ——
    許意晚睜開了眼，這回看見的是房間的景色了，天還沒完全亮，還有些烏蒙蒙的。
    她翻了個身，把頭發往旁邊一撥。
    雖然入了幻境，但她睡得還挺舒服的。
    現在天還沒亮，她居然就醒了，而且也不覺得困。
    不過現在是睡不回去了。
    她幹脆起身，把身上有些鬆散的睡衣收攏了下，直接推開房門。
    往長廊裏頭走，有個露天的小池子。
    她坐在台階上，覺得有些無聊。
    唔，一在他身邊，她就容易放鬆下來，然後很多東西都沒在意了。
    她晃了下小腿，沒穿鞋子。
    房間都鋪著毛毯，所以她沒怎麽在意，推開房門出來後又懶得回頭穿了。
    周圍很安靜，盡頭拂過來的風很是清爽，她忍不住眯了眯眼睛。
    此時，她旁邊房間的那人才慢慢睜開了眼睛，他眼裏是極致的寒意，仿佛冰山裏的一口冰泉，壓抑不住的森寒。
    但又與往日的冰冷不同，玄序眼裏似乎是被染上了其他情緒。
    他側目看向左手邊的香爐，手指不自覺捏緊。
    他竟有些妒意……
    他逐漸壓住那洶湧的潮水，眼底也變得平靜。
    玄序將香爐收入空間之後，也出了房門。
    她房間的門大開著，他往裏看了眼，雖然是他安排布置的，但不知為何她住進來之後就與原先大不相同了。
    他注意到她床邊有雙鞋子。
    他伸手一點，那雙鞋就漂浮過來。
    然後往長廊裏頭走，果然瞧見她。
    許意晚身子往後仰著，兩隻手靠後撐著，頭也仰著看那烏蒙蒙的天。
    她注意到他的到來，腦袋後仰，笑嘻嘻地打了招呼：“師父早上好呀！”
    “嗯。”玄序輕輕地應了聲。
    他俯身把鞋子放她旁邊，“穿好鞋子，會著涼。”
    她腦袋依舊後仰，好似撒嬌一般，“我都開始修仙了，還會著涼啊。”
    他眼底是微不可察的笑意，伸手點了點她的額頭，“等你正式踏入練氣期就不用擔心了。”
    她眨了眨眼睛，重新擺正了姿勢，然後拍了拍旁邊的位置，“師父坐坐？”
    他隻愣了一下，就坐到了她旁邊。
    她懶洋洋地說：“師父，我有些累，可以靠在你身上嗎？”
    玄序淡淡地“嗯”了聲，並未有什麽特別的反應。
    她就順勢靠了過去。
    玄序聖尊，不僅修的是無情道，待人冷酷無情，傳聞中他還有潔癖，曾經有旁人碰到了他的衣袖，不得好下場。注，該傳聞出自修仙界野史。
    靈成曾經批注：我師尊有沒有潔癖我不知道，但是這個什麽旁人碰衣袖純屬胡說八道，因為我師父就沒讓人碰到他衣袖過。
    後來的靈成又改了一下批注，加了個除小師妹以外。
    今天真的是起得太早了，估計食肆那邊還沒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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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意晚忽然問了玄序一句：“師父你會做飯嗎？”
    她接著說：“要是會做飯，我們就可以在離寥峰解決了，就不用一日三餐都往外跑了。”
    唔……尋常師徒，應該都是徒弟主動說自己做飯的吧，應該沒有像她這麽大膽問師父會不會做飯的……她用手指戳了戳自己的下巴。
    玄序也沒生氣，沉吟片刻，仿佛在思考。
    “我試試。”他認真地說。
    “好耶，”她在他肩上蹭了蹭，“我覺得師父一定會弄得很好吃的。”
    雖然修仙界的食材很奇特，但是他在她心裏是萬能的。
    他也不自覺放軟了語氣：“我過會去卷書閣拿本典籍修習一番，今日暫且在食肆解決。”
    他此時心中竟生出了幾分可惜，若是早些看看那本典籍……
    她乖巧點頭。
    而後又提了一嘴，“師父學會了，可以弄烤串給我吃嗎？我覺得挺好吃的，修仙界的食材都很新鮮，很嫩。”
    他頓了下，“……烤串靈氣蘊藏沒有其他菜式豐富，你可以試試別的菜式。”
    她語氣有些可惜，“可是真的好吃，偶爾弄一次也不錯，師父和我一起吃。”
    他感覺到潮水又在翻湧，“好。”
    “對了師父，可以在殿外旁邊那座林子裏麵弄個秋千嗎？我覺得修煉累了可以在秋千上休息一會。”她又開始提意見。
    “好。”他應。
    靈成：……為什麽我說累的時候還是接著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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