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爐裏那段記憶還在持續，以她為道，慢慢變強，找出讓她獨立的辦法，然而卻再也沒有看到她的出現……
    許意晚醒來的時候，旁邊人已經不在了，被子上還有些褶皺。
    她捏了捏下巴，昨晚那個人是他，但是感覺有點不對勁。
    那時有月光照下，她迷蒙中看了一眼，雖然光線不是很亮，但可以看出來他是一身的黑衣，黑衣上是銀白色細絲勾勒。
    和他平常白衣帶墨竹不相同。
    換風格了？
    她扶額輕輕晃了下腦袋，“而且怎麽感覺迷迷糊糊的。”
    “應該睡夠了呀。”
    她挪著身子坐在鏡子前。
    今天他說要練劍，那她還是把頭發綁起來吧。
    自從來了玄天宗，她已經沒有梳過難度很高的發髻了。
    她弄的都是最簡單的。
    練劍就更好了，她就直接紮馬尾好了。
    許意晚推開房門，打算去敲隔壁的門，沒想到輕輕一推就開了。
    裏麵像完全沒住過人一樣，修仙界的樣板間。
    他也不在裏麵。
    這個時間，是在弄早飯嗎？
    她慢悠悠地走過去廚房。
    廚房其實是新開闊出來的，之前玄序從來沒想過做飯的事情。
    或者說他原本連這個殿也沒打算弄出來的。
    這是師父送給他的，他師父某天花費巨大的精力給他算了一卦之後，忽然神秘兮兮地說幫他把房包了，飛行法器讓他自己練。
    他此刻盯著那蒸籠發呆。
    想起今早的事，他喉結不由得上下滾了滾。
    她的發香，她的呼吸，她嬌軟的身軀，太近了……
    “師父在弄什麽東西吃呀？”她甜軟的聲音忽然在他耳畔響起。
    他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半步。
    許意晚：“？”
    被嚇到了？應該不會吧？
    他看著她，神情有絲慌張。
    他以手作拳在唇邊，咳了聲，“在想事情。”
    她假裝相信地點了點頭，“難怪。”
    她又嘀咕了句：“不過師父的反應感覺有點像晚上做賊了。”
    同時她瞥了眼他的衣服，白衣墨竹，和昨晚的完全不一樣。
    玄序：“……”
    昨晚……他試著將那段記憶融合……
    師父曾說過，他的無情道道心根本不完美，甚至可以說是一個空殼的道心，因為沒有經過錘煉。
    當初他去太虛幻境修煉的時候，什麽東西都沒有出現。
    道心根本沒有受到錘煉。
    突破金丹時的天雷卻也沒有打破他的道心。
    天道降雷其實並不是普通的雷，那道雷會以各種方式打磨道心，若是道心不穩固，有了裂縫，大概會落得身死道消的下場。
    過了幾年，所有人都默認他修的無情道已達到了完美，不然怎麽能突破金丹。
    他沒有解釋。
    師父也沒有和其他人說過。
    隻是他修為越來越高後，察覺到了這個道並不適合他。
    而他的道，還未出現。
    他忽然開始覺得索然無味，於是長久進行了閉關。
    直到前段時間，發覺道心開始有了裂痕。
    究其原因時，隻瞧見她的麵容……
    “我照著典籍做了包子，不知道和你在凡界吃的比起來味道如何？”他忽然岔開了話題。
    許意晚眨眨眼。
    “可是熟了嗎？”
    “……還，還差一會，”他頓了頓，“你先去周轉一次靈力。”
    她忽然猛地靠近他，他又跟著退了一下。
    她笑了一下，“好吧，那我乖乖聽師父的話了。”
    反正過段時間就清楚了。
    她轉身往外走。
    看著她的背影往外走，玄序稍稍鬆了一口氣。
    然而她的馬尾晃動，他瞧見他留下的痕跡……那雪白的後頸，似乎點染著一朵漂亮的桃花。
    他閉目。
    腦海中依舊是揮散不去的那股甜香。
    今早醒來時，他發覺自己是躺在床上，懷中還抱著小徒兒。
    這個房間，是她的。
    有段記憶——他進了她的房間，說了些話，然後抱著她合了眼。
    中途又睜了眼，內心暴漲的滿足感和占有欲讓他吻上了她的後頸，卻還有些不夠，又輕輕咬了下……
    之後便是他醒來。
    他有些欣喜於懷中有她，卻又有些疑惑。
    慢慢地，才反應過來融了記憶之後受了影響。
    他用手輕輕按壓了下她的後頸，第一次覺得有些不爽。
    玄序俯身再度用唇蹭了上去，微微張開，輕輕咬了下，要覆蓋痕跡……
    許意晚嚶嚀了聲，似乎要醒。
    他才覺慌張，手指點了下她的額頭，施了個神眠咒，讓她再度安穩地睡回去了。
    他心緒複雜，幫她扯了扯被子，也沒回自己房間，去了廚房。
    他想，大概過幾日他要和她坦白的，他那般總歸是沒經她同意。
    玄序忽然想起從前師父在他耳邊念叨的話本故事。
    若是她想，想讓他負責，那他會好好地擔起責任。
    他又想到另外一種可能，若是，若是她生氣了，想斷絕師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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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捏緊了手指。
    ——
    玄天宗前的渡河上，出現了數十艘船，而且似乎還全是法器。
    這些人全是收到消息前往玄天宗參加玄序聖尊的收徒大典。
    每艘船基本代表一個宗門。
    各個船頭前都站著幾個代表人物，還在相互聊天。
    “話說消息真沒錯嗎？玄序聖尊居然又收徒了？”
    “肯定沒錯啊，玄天宗可懶得糊弄我們。”
    “我倒是真沒想到那位居然還會收徒，早知道今年我就把我孫子女送過去了。”
    “你個老不死的，還真以為那位能看上你孫女那點點小天賦？”
    “哎，總好過某個人那不成器的孫兒吧。”
    “老不死的，你說誰孫子呢？！”
    “哎呦喂，你們兩位可別吵了，還不如大家比比賀禮，我們靈獸門送的東西保準是最貴重的！”
    “嗬嗬，笑死人了，你們靈獸門不會是打算把那玩意送過去吧？”
    “怎麽，難道你們天心教送的會更好？”
    “手底下見真章吧。”
    他們這些人過來也不僅僅是為了送賀禮，還想求玄序聖尊為他們煉製法器。
    畢竟玄序聖尊煉製的法器，難求。
    玄序聖尊能再次收徒，說明了那位新徒弟一定很受他的喜愛。
    他們想著，也許這次送的賀禮讓他新收的徒弟高興了，也許能求得一件法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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