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他弄了炸肉丸子，很大個的那種，香乎乎的，許意晚挺喜歡的。
    就是可惜了，不能一口一個。
    不過拿著筷子插著一個大大的肉丸子的慢慢啃也不錯。
    溫離渙看著這幕也有些哭笑不得，“我下次捏小丸子吧。”
    “唔嗯。”許意晚點頭，嘴裏還滿滿的都是肉。
    說起來，不知道為什麽她總是忍不住要吃很多東西。
    從她在各個位麵遊走以來，隻要空閑，就會找一個地方吃很多好吃的東西……
    溫離渙又夾了小青菜到她碗裏，眼神溫柔地注視著她。
    這不會是最後一次，而是每日都要如此。
    “不是有事要說嗎？”她騰出吃東西的空問他。
    “先吃完吧。”
    要是說了，她大概不會像現在這般愉快地吃東西了。
    行叭。
    她努力幹飯。
    果然啊，無論在哪個位麵，他在這方麵都很有天分。
    而且現在他應該還用上了藥方麵的知識吧，這個大大的肉丸子裏頭應該放了某些對身體有益的東西，很淡，她不會覺得奇怪。
    吃完飯她想陪他一塊去洗碗收拾，但是他讓她坐著等。
    平常他不是還挺喜歡這個一起洗碗的時間嗎？
    嗯，雖然說他臉上並沒有表現出來。
    但是她可以感覺得到。
    許意晚低頭，輕輕摸了下腰間掛著的小鈴鐺。
    然後起身往屋裏頭走，這裏被他布置得很好，雖然隻是一間簡單的小屋，但看起來和最初的空蕩不一樣了。
    不過房間裏大多數東西都是她送過來的，倉庫裏堆了很久。
    比如這幾個花瓶，還有一些字畫……
    嗯還有一幅新的，是他寫的？還不錯啊。
    她拿起他放在桌上的書，然後在旁邊坐下。
    “還做了標注，”她笑了下，“這是給趙老頭做教學嗎？”
    她看得出來，他的醫術比趙老頭要好很多，雖然趙老頭一直覺得自己在帶新徒弟。
    他最近倒是漸漸地沒在掩飾自己，是希望她能慢慢接受原本的他嗎？
    她輕輕地打了個哈欠，雖然但是，她一早就發覺了呀。
    沒一會，溫離渙就端著兩杯茶進來了，用來解膩的。
    他把茶放在小桌上。
    許意晚歪頭看了一眼，很好，沒有什麽怪味道，可以喝。
    然後，她差點就被嚇得站起來。
    溫離渙直接蹲下身去。
    許意晚還以為他打算跪地求饒來著……
    他伸手摸了下她的腳脖子，那腳鐲子果然還在，被他輕輕一碰就發出細微的聲響。
    “你沒解開。”
    “當然沒解啊，”她忍不住吐槽了下，“你是怎麽想出來加了個九連環鎖扣的？”
    她晚上回去的時候想著說睡覺的時候解開一下，然後摸了那個小扣子，明顯感覺不對，有點複雜啊。
    雖然也不是解不開，但是有點麻煩。
    溫離渙：“這樣不會那麽容易掉。”
    “而且也沒什麽不適吧。”他量得剛剛好。
    許意晚哼了聲，“那萬一要是我吃胖了呢？那不就被勒到了。”
    他輕笑一聲，“那我每天都確認一下，如果胖了我再給你鬆開些。”
    因為加了這個鎖扣，就算……
    “停！”她認真地強調，“不許胡說，我不會吃胖的。”
    溫離渙：……雖然但是，這個話題並不是他說的。
    不過他也沒糾正。
    許意晚：“你還要摸到什麽時候？起來旁邊坐著呀。”
    他這個樣子，還真像給她下跪來著。
    溫離渙收回了手，卻並未起身到旁邊坐下，而是抬起頭，目光溫柔地注視著她。
    “我要告訴你關於我的事情。”
    “？”她適時表現出疑惑。
    “我來南疆，是為了聖蠱，”他的聲音很輕，“我，並非是采藥時意外跌落。”
    “喔，”她單手撐著腦袋看他，“所以你想要我手上的聖蠱？”
    “不……”他頓了一下，“我……想借用聖蠱一段時間。”
    這和他當初的想法完全不一樣了。
    他最開始想的是拿走聖蠱，引出二皇子的身上的情蠱之後，他再回到斷妄穀研究那聖蠱。
    他想知道他師父當年為何會死。
    師父當年去南疆取了聖蠱，而且在南疆外接應的人說師父毫發無損……但是過幾日送回來的卻是師父的骨灰。
    那女人說他是因聖蠱而死。
    但在他看來明明就是那女人的原因，他不是沒想過動手，但是師父又交代過……
    許意晚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你為何會想要聖蠱？”
    溫離渙也不瞞她，當即把二皇子和阿水決裂的事情說了，還說了李貴妃拿著師父留下來的鐲子，那鐲子是師父留下來的信物，可命斷妄穀的人幫她做一件事。
    他停頓了下，“再者，我也想拿到聖蠱，弄清我師父的真正死因。”
    怪不得。
    她無奈地揉了下額頭，“阿水她唉……”
    一直在信裏說過得很好，也沒有說她和二皇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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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後就是他提到的師父和李貴妃，她有點印象，那是她前一代聖女時候的事情了。
    “你說的師父的事我應該知道……”
    的確是有個年輕男子來借聖蠱。
    那年輕男子的母親是苗人，知曉一些關於聖蠱的事情，所以他才會冒險前來借聖蠱，為了救他心儀的女子。
    他心愛的女子被人種下情蠱，而那人不知所蹤，他隻能前來借聖蠱。
    前代聖女聽聞他的闡述之後，認真地說過苗人養情蠱是有原則的，如果那女子沒有許諾終生，他們是不會將情蠱托付出去的。
    所以現在也不過是那女子自作自受，那是她自己許諾的，毀約的後果自己承擔。
    他在聖女門前跪了三日，還發誓隻是借用聖蠱，定會歸還。
    明明他也知道，不被聖蠱承認的人若是想使用聖蠱，需要付出心頭血……
    他還說了這是他對那女子的承諾。
    聖女覺得他實在蠢，但是最後還是借了出去。
    許意晚把她所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其實她有點想說呃，這師父實在是有點呃……算了，畢竟是他師父。
    溫離渙仿佛猜到了她心中所想，諷刺地笑了笑，語氣淡淡：“師父他就是如此愚笨，為了不該的人，做了不該的事。”
    最後還讓斷妄穀的人不得對那女子出手。
    可那女子還不是成了李貴妃，就在師父下葬後的三日。
    許意晚抬手，飛快地揉了揉他的腦袋，頭發都被她弄得亂糟糟的了。
    她還是親近他的。他心頭不免愉悅。
    許意晚：“等那李貴妃到了，我幫你去引情蠱出來。”
    他嘴邊不免生出笑意，她是為了幫他完成那鐲子的一件事。
    她支著腦袋看他，“對了，你也不叫溫祈吧？”
    然後，她就該算算他騙人的賬了，他之前肯定有打過壞主意吧。
    溫離渙：“……”
    他該怎麽說呢？
    恰巧這個時候，有幾個苗人結伴路過，還往窗口裏看了眼，本來想拉著小溫一塊去淼哥家學新的銀飾打造。
    但是吧，呃怎麽小溫跪在晚晚前麵啊？
    他們那個角度看的確如此。
    這是犯了錯求晚晚原諒？
    許意晚抬眸看了眼窗口邊愣住的人。
    他們：不打擾了不打擾了。
    迅速消失在窗口，但沒一會又回頭勸了句“晚晚你輕一點，小溫身板弱，經不起訓……”
    然後再度遁走。
    許意晚：……
    溫離渙：……
    而遠處的小蝶注意到這邊的情況也迅速拉著叁月過來。
    “嘻……”
    “不打擾了不打擾了。”
    叁月忍不住在想莫不是穀主坦誠了，然後在求晚晚姑娘原諒？
    穀主是意外領悟了能屈能伸？
    許意晚：……完全不對啊，氣氛都被破壞了！
    她哼了聲，迅速把椅子挪了個位，騰了空，“我先走了。”
    她迅速溜出去。
    溫離渙隻愣了下，也馬上追出去。
    不過並沒有直接追上她，而是跟在她身後，保持著一段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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