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看著輕鬆，但實際林惑還是費了些心神。
    此時課間休息，他不禁有些犯困，隻好趴在桌上閉目養神。
    他那濃密的睫毛在白皙的臉上留下了一小片陰影，唇色很淡，胸腔的起伏也很平緩。
    四周好像都安靜下來了。
    走廊外還有幾個女生往裏看。
    “林惑是生病了嗎？”
    “看著不像呀……”
    “但是他平常不會趴在桌上睡覺的。”
    有人打趣道：“哦～這麽關注人家啊，是不是——”
    女生羞惱：“什麽是不是，你別亂想！”
    “別害臊嘛，反正暗戀林惑的人也不少。”
    誰不希望摘下這朵高嶺之花呢？
    林惑完全符合少女時期的幻想，總是穿著白色的襯衫，清冷校草那種類型，和人永遠隔著層距離。
    但是平時若有問題問他，他也會回答。
    據說有人問過，後來也有人以此為由頭去接近林惑，但是由於問的問題太過簡單，林惑的眼神讓她們實在是不好意思問了。
    那眼神就好像在說這麽簡單也不懂嗎？
    再問幾次都生怕自己被誤以為是智障了……
    還挺受歡迎的嘛。許意晚倚在門邊上，遠遠地看著趴在桌上的林惑。
    她斂去了自身氣息，所以他並未察覺她在附近。
    嗯……也可能是他現在太累了。
    她用指尖纏著自己垂落的發絲，繞了幾圈，好整以暇地盯著林惑。
    大概是嫌太遠了，她索性坐在林惑旁邊的位置上。
    原本立起來的椅子現在看上去仿佛坐著個人一般。
    許意晚略施障眼法，這些人也不會注意到這椅子的怪異。
    她也跟著趴在桌上，水潤的雙眸微眯著看他。
    要是這個時候親他，他會不會嚇醒呢？又或者是捏他鼻子逗他玩呢？
    不過想了一會她也沒動作，他昨日費了點心神，又趕著回來……
    她就這樣一眨不眨地盯著他休憩的模樣，直到鈴聲響起。
    林惑微微皺了下眉，似要掀開眼皮，但卻感覺到有股淺淡的香氣撲麵而來。
    誰？！
    他睜開了眼睛，同時往左邊躲了下。
    許意晚翹了翹唇角，又衝他眨了下眼睛，“好巧哦！”
    林惑：“……”
    他竟不知如何應答。
    那個時候在車上感覺到的氣息果然是她的，她為何會跟著他？
    此時林惑心情複雜，殊不知在別人看來他這個樣子有點奇怪。
    “林哥，你是做噩夢了嗎？”他同寢室的李瑞拍了拍他的肩膀，關心地問了句。
    要不然怎麽會反應這麽大。
    林惑垂眸，淡淡道：“不是。”
    李淇就貼心地沒追問了，哎，林哥也好麵子。
    “我們接著剛才說的數論……”老師接著用她的小蜜蜂講課，台下的學生們都安靜了下來，包括林惑在內。
    然而林惑此時其實是在一心二用，他餘光一直注意著那女孩。
    他並非是遇到鬼就要動手的人，爺爺之前一再跟他強調若鬼未曾害人，那他就不能出手。
    他看得出來，她身上並未沾染血腥，也並未有什麽怨氣，所以現在他是不會對她動手的。
    隻是，她怎一直纏著他說話？
    爺爺並未告訴他遇到這種情況該怎麽做……
    許意晚看著他盡力無視她的模樣，忍不住別過臉笑了下。
    這讓她怎麽忍得住不逗他？
    台上老師讓他們按她教的步驟解題，等會上台寫一遍，學生們趕緊低下頭裝作非常認真且糾結地做題，頭壓根不敢抬，生怕和老師對上眼被叫上去做題。
    許意晚也掃視了下周圍，真好，幸好她隻是來“旁聽”的。
    隻是她又不安分了，看著林惑做好的答案，又起了逗他的心思。
    “旁邊的小哥哥能不能給我一張草稿紙啊？”
    林惑：“……”
    他頓了一會，還是撕了張紙挪到她麵前。
    許意晚：“我還想要一支筆！”
    既然有一那就有二，林惑便也把筆放在她麵前。
    後邊的李淇雖然有些奇怪但也並未多說什麽。
    許意晚又笑嘻嘻道：“旁邊的小哥哥能不能教教我呀？我不會做這道題。”
    林惑：“……”
    他不禁在想：鬼也要學這個嗎？
    許意晚一臉苦惱：“不能教我嗎？”
    林惑收斂了心神，低聲同她解釋了一下。
    她立馬笑逐顏開。
    她又誇了他一句：“小哥哥真聰明！”
    林惑仍維持那副冷淡的神情，並未有任何變化。
    而後方的李淇卻是小小感動了下，林哥實在是太好了，做完了仍然不忘小聲提示他。
    然後他就被老師點上去做題了。
    李淇笑容逐漸消失。
    ——
    林惑一般是周末才回家住，平時都是在寢室睡的。
    前日是算到有人要來找，所以才回去一趟的。
    林惑此時正往寢室走。
    而李淇因為課上林惑的指點躲過一劫，此時心情好得不得了，所以買了兩杯奶茶，其中一杯當然是給他的“救命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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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奶茶到手，李淇就趕緊追上了林惑。
    “林哥，給你奶茶。”
    林惑神情有些疑惑，“我沒有讓你買。”
    李淇直接就塞他手裏了，“哪能啊，這我請你喝的！咱都一個寢室的，不用客氣！”
    林惑還想拒絕，但是瞧見許意晚眼巴巴地看著那杯奶茶，他又咽下了拒絕的話語。
    她應該好久都沒機會喝這東西了。
    林惑垂眸，“多謝。”
    他想了下，又抬眸打量了下李淇。
    李淇吸著奶茶，一副傻愣愣的模樣。
    林惑：“你最近不要走小巷。”
    李淇：“啊？”
    但是林惑卻不再多說了，提著奶茶往寢室走，李淇愣了一下也跟上去。
    “話說林哥，你前天怎麽忽然回家一趟啊？”
    “家裏那邊有點麻煩事。”
    李淇嚐試尬聊：“哦哦，那你現在應該把麻煩解決了吧？”
    林惑：“……差不多吧。”
    他倒是沒算到此行結束還多了一個“麻煩”跟著他。
    少女跟在他身旁，仿佛要賴上他的姿態。
    而爺爺，並沒有教他怎麽處理這種事情……
    許意晚抱怨了句：“你寢室怎麽那麽遠？還有多久啊？”
    林惑：“……”鬼也會累嗎？
    他道：“後麵那棟公寓樓就是了。”
    她不滿地哼了聲，“這麽遠。”
    旁邊的李淇：“啊？我知道啊，都一年多了……”
    他又小小嘀咕了句：“林哥今天可真有同學愛。”
    林惑自然是聽得到的，“……”
    算了，他不想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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