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躲在那斜坡下麵，聽到男人的腳步聲靠近，緊接著是收衣服的聲音，動作聽起來幹淨利落。
    男人道：“媽，我先拿衣服進去。”
    而他們並未聽到老人答複的聲音，依舊是那含糊不清的囈語。
    那男人似乎歎了一口氣，別的就沒再說什麽了，剩下的聲響就都是收拾東西的聲音。
    林惑：“沒有了。”
    許意晚也點點頭，的確沒有了。
    蹲在邊邊的陳笛忍不住發問：“什麽沒有了？”
    林惑：“哭聲。”
    “？？？”
    見沒有其他線索，他們便離開了這裏。
    這裏民居還挺多的，他們隻簡單繞了一圈，中途還和別的天師遇上了，相互交流了下，都沒有多的線索。
    整個村子看起來都很正常。
    也許是還沒找到那個契機。
    “那先回學校吧。”
    兜兜轉轉就又繞回了新芽小學，學校裏也配有一個小食堂，是給老師解決夥食問題的，學生們通常是回家吃飯的。
    他們在回學校的路上還見到學生在往村裏走，還有些是家中的大人來接。
    陳笛還指了小山頭那邊，“聽說那邊也有個小村子，他們好像有人過去看了。”
    林惑也跟著看了眼。
    許意晚凝目細看，忽然道：“那我們明天也過去看看。”
    林惑點點頭。
    陳笛自然沒有什麽意見，他當然要跟緊這兩大腿。
    大概是今天來了新老師的原因，這小食堂的菜還挺多的，土豆片，大白菜裏也放了豬肉，還有一道老母雞燉湯，村裏送來的。
    主食有米飯也有饅頭。
    校長裝了點菜就走了，小食堂裏隻坐著六個老師。
    天師們來了一部分，還有些大概在忙著找線索。
    許意晚他們坐在最邊上，陳笛忙著和其他天師嘮嗑。
    她單手撐著臉，眼睛望向那個打菜的小窗口，“話說這裏的東西能吃嗎？”
    他們現在所在的地方應該算是昆侖墟弄出來的幻境吧，按她這邊來說，應該是叫鬼障目。
    煉出這法器的人應該和鬼有某種聯係。
    林惑也不知，不過他們這些天師五六日不吃東西還是沒有什麽問題的。
    “可以吃的。”
    陳笛拿著一個饅頭還有一包榨菜走回來，“我剛剛去問了一圈，他們說沒有什麽問題，而且吃的東西味道還和外頭吃的一樣。”
    說著他又突發奇想，“不知道能不能給我模擬出滿漢全席，我還想吃一遍呢。”
    顯然是不會了，因為他腦瓜子忽然被人敲了一下，並且很熟悉的感覺。
    “師父？”
    看來是陳魁實在忍不住，所以出手敲打了下。
    陳笛立馬坐下來，低頭啃他的饅頭榨菜。
    林惑側頭問她：“要吃東西嗎？”
    許意晚搖搖頭，“暫時還不想吃。”
    唉，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她又盯著那邊的那幾個老師看，拍了拍林惑的手臂，“我們過去看一下。”
    那幾個老師倒是有些冷漠，許意晚他們在旁邊坐下，也不招呼幾句，隻是一直吃著飯，也不聊天。
    先前來個幾個天師和這些老師聊天，但好像都沒有什麽收獲。
    許意晚也不著急說話，就坐一旁打量著這些個老師。
    她看出來，他們臉上的神情不僅僅是冷漠，更多的還是麻木。
    她忽然開口問了句：“我明天就要和你們一塊教那些孩子了，有沒有什麽建議呢？”
    其中一個戴著眼鏡的女老師看了她一眼，冷漠地回了句：“沒有。”
    “那校長那邊平日裏有沒有需要注意的？我怕不小心說錯什麽話。”
    “……沒有，校長平常不怎麽管事，你教好學生就行。”
    “或者有沒有什麽要特別注意的學生？我實在怕和他們關係處不好。”
    雖然這樣說，但她臉上依舊維持著淡淡的笑意，擔憂都沒有顯露出來一點。
    那戴眼鏡的女老師直直看著她，半響才道：“……我們這裏的學生都很聽老師的話，你不用擔心。”
    “哦哦，那就好。”
    許意晚笑了下，“對了，我們這些新來的老師要不要和學生家長溝通交流一下，這樣是不是能更好地和學生接近，也能讓家長了解小孩的學習情況……”
    女老師冷聲道：“這就不用了，你隻管給學生上課，別的就不用你摻和了。”
    許意晚：“哦——這樣啊，那就多謝了。”
    她已然套到她想知道的信息，既然有的東西不能說，那麽言語之間就會盡量避開……
    月亮已高高掛起，許意晚他們在夜下的操場上散步，陳笛找了個地方窩著，還不忘提醒他們明天出發的時候不要忘記帶上他。
    許意晚看著頭上的月，和林惑說：“時間流速變了。”
    林惑點頭，“外麵應該還沒到晚上，這昆侖墟當中的時間流速和外麵不同。”
    許意晚挽著他的手臂，邊走邊說：“這天師大會估計還要考探查的能力，找到事情的起因經過結果……”
    “有點麻煩……”
    林惑也跟著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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