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葫蘆咯，不甜不要錢的糖葫蘆——”
    “各位父老鄉親兄弟姐妹，我們幾人初到此地，現無盤纏，故在此賣藝，望各位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捧個人場，在下先謝過大家了！”
    “買花了買花了，有牡丹墨菊幽蘭……公子，買一枝送給心上人吧？”
    “新鮮的，剛出爐的肉包子咯——”
    “……”
    許意晚牽著白景鈺的手從忙碌的市集穿行而過，他全程都護著她，不讓別人有撞到她的機會。
    明明是第一次和她一塊來這裏，但卻非常熟練地在人群中護住她。
    白景鈺稍微有點驚訝於自己的熟練，不過沒過多在意。
    許意晚來淮陽城是想看看那些藥商的情況，順便再和景鈺遊一遍淮陽。
    這回重點真的是看藥商。
    不過後麵的遊玩是重頭戲。
    “快點，我們去瞧一下他們的情況，等會再回來這邊轉一圈。”
    “好好。”
    白景鈺一直都是她說什麽都應，當即配合她快步走到保善大藥堂。
    裏麵的藥童大概是新來的，不認得許意晚，以為他們是來看病的，便道：“這兩日不接病人。”
    許意晚淺笑，“我是來找莫大夫的，我是他的舊友。”
    她有些奇怪，怎麽莫大夫之前那徒弟不在呢？
    莫大夫從前在黎水城和她一起救了人，兩人也算有交情。
    藥童明顯不相信，還懷疑這兩人是來找茬的。
    畢竟莫大夫都將近五十了，怎麽可能有個這麽年輕的舊友呢？
    “我們這兩天真不開門，請您到別處看看吧。”
    說完就要送客，看起來脾氣不太好的樣子。
    許意晚隻好朝裏頭喊了聲：“莫之正，你姑姥姥來了。”
    這話聽起來也像找茬的。
    但實際上是因為上次一塊救人的時候陰差陽錯打了個賭，莫之正大夫輸了，所以以後是要喊她姑姥姥的。
    藥童臉色難看，準備就要抄掃把打人了，白景鈺上前擋住了許意晚。
    “啥姑姥姥……？”
    接著簾子撩開的聲音。
    莫之正緩緩走了出來，見到藥童舉掃把的動作趕緊喝止。
    “小六，停手！”
    那名叫小六的藥童不願放掃把，還回頭辯解，“可是師父，這人居然這麽侮辱你，就算師兄不在，我也不會讓人這麽對您的！”
    莫之正：“別急，讓我看看是誰。”
    他眯了眯眼睛看過去，嗯？怎麽是名男子？
    許意晚在這時探了個頭出來，“許久不見，可還安好？侄孫子？”
    “好久不見，”莫之正也不惱，笑嗬嗬地摸了摸胡須，“姑奶奶怎麽得空來我這？”
    願賭服輸，他不至於為了個稱呼失信。
    “小六，端茶來招呼客人了。”
    “誒，是。”
    小六一臉尷尬，原來這個年輕的姑娘真是師父的姑奶奶啊。
    那他和師兄應該怎麽稱呼這姑娘啊？
    莫之正招呼他們落座。
    許意晚這才道出了原因：“一來是想看看那些藥商在搞什麽鬼，這二來嘛，”
    她悄悄用尾指勾了下白景鈺的手指，“當然是讓你認識一下你的姑爺爺咯。”
    莫之正：“……得，姑爺爺安康！”
    反正姑奶奶都喊出口了，這姑爺爺已經無所謂了。
    人活著就是要灑脫。莫之正滿不在意的樣子。
    莫之正將這段時間那些大藥商使的手段都說了出來，“……最開始還有些草藥小攤，後來都被那幾家大藥商吞沒了……”
    “他們幾人竟然聯合起來將一些關鍵且珍稀的草藥扣住，想讓各個藥堂讓利……”
    說完他還有些無奈，要不是有些藥材這附近實在是沒有，他們哪會被這些藥商要挾？
    不僅如此，那藥商還將一味很重要的藥材壟斷了……
    許意晚思索了會，“官府不管嗎？”
    莫之正便重重地歎了口氣。
    “他們樂著呢，哪肯出手管！”說話的是憤憤不平的小六。
    “我師兄他就是跟官府告狀之後被官府打了一頓！”
    雖然有些無奈，但小六說的的確是事實，莫之正點點頭，“小飛現在在家裏頭養傷。”
    許意晚神情不悅，“此事我去解決。”
    既然這裏的官府管不了，那麽就往上舉報，直接書信給鄭煜閔。
    她本來還以為隻是一件小事，沒想到情勢變得這般。
    小六還想說她能有什麽辦法就被莫之正拍了腦袋。
    “既然你能出手那就再好不過了。”
    莫之正打賭輸過，現在壓根不敢質疑她話，而且更重要的是她說話的時候總是自信的。
    好吧，還有一點就是她畢竟是她姑奶奶。
    ……
    話別莫之正後，他們兩回到了剛剛非常熱鬧的那條街。
    然而卻見人群簇擁著往橋對麵走。
    這是有什麽熱鬧看嗎？
    白景鈺見她好奇便攔了個人詢問情況。
    路人說：“聽說那邊來了個高僧，正在給人開光，所以大家夥都湊過去看，說不定能受到什麽點撥。”
    白景鈺神色略微有些凝重，牽著她的手也忍不住收緊了些。
    許意晚瞧見他的神色，開口問道：“怎麽了？”
    “沒事，”他笑著搖搖頭，“阿晚要去看看嗎？”
    許意晚遠遠看了眼，“唔，算了，太多人了，我們找個地方吃飯先吧。”
    白景鈺頷首，“好。”
    “去醉仙居吧，剛剛莫大夫說那有好酒好菜吃。”
    “阿晚要喝酒？”
    “……不喝不喝了。”
    改日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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