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妄笑了一聲，許意晚又猶豫了，想著這步是不是下得不太對，這人下棋心眼可壞著呢，不知道有多少個陷阱等著她。
    她下棋在業餘界應該還成，但每次和他下都感覺每一步都被看透了。
    她這回用的棋招是從喪屍淘回來的那堆書其中的一本叫《棋棋棋棋》裏麵學來的，老實說，看著還挺精妙的。
    因為現在的布局和她看到的一模一樣，但是她怎麽就是覺得不對呢？
    司妄下了步棋，看向她，“輪到阿晚了。”
    許意晚遲疑了一下，還是把黑棋下了。
    而司妄也果真下了她想要的那一步。
    這不對啊，和圖例一模一樣啊。
    但是怎麽可能每一步都和圖例一樣……
    按理來說應該會有意外，到時她再用黑棋擠他的白棋，迫使他走到她想要的那步。
    然而卻是一次都沒有，每一步都完完全全和圖例一樣。
    許意晚沉默許久，司妄也不著急，悠閑地喝了一口茶等她，這茶是他自己炒出來的，雖然比不得他以前喝的，不過在安神靜氣上還是有點作用的。
    過了一會，她才落黑棋。
    司妄微微挑眉，“阿晚確定下這裏嗎？”
    這可和那棋譜上的不一樣了。
    果然……她收回了那枚黑棋，重新落下，緊跟著白棋也落下。
    許意晚悲憤地瞪了他一眼，司妄輕笑，“那天你在陽台那睡著了，是我收的書。”
    他把人抱回床上睡後，便去收拾了下陽台，包括她隨意打開放置的書，他還簡單翻看了一下。
    今天她前麵下的那幾步棋他一瞧就覺眼熟，試探性地下了幾步便了然了，於是非常配合地陪她落棋子。
    許意晚：“……”
    “好啊，你故意逗我！”
    她實在忍不住上手撓人了，奈何她那點力氣就跟小貓撓人似的，司妄隻一抓就將她的手扣住了。
    他親了親她的手指頭，“你不是說想試試新招嗎？”
    他可是很配合的。
    許意晚哼了聲，“哪有你這樣配合的？怎麽著也得換個位置下啊？哪有和圖例下得一模一樣的……”
    這樣豈不是不能體現她能夠靈活應用了？
    司妄立馬明白了重點，“好，我下次記得。”
    這跟下次一定也差不多。
    許意晚一臉佛係，“通常，這個下次一定是真的下次一定。”
    司妄：“……？”
    他可是會認真做好的，不過她太了解他，所以總能看出來。
    末世之下，手機平板電腦除了沒網以外，別的功能還在，比如說拍照，攝像。
    “來，”她舉起手機，打開了攝影功能逗他，“再和我說一遍剛才的話。”
    他臉上露出笑意，在她麵前他總是溫柔地笑著的，“我愛阿晚。”
    許意晚笑了，那向來紅潤的唇連牙齒都掩不住了，“這可不是你剛才說的話？”
    司妄學著她歪了下頭，這大概是跟她賣萌，“但是阿晚喜歡聽，不是麽？”
    他從來不吝嗇表達愛意，嗯，特別是在床上。
    許意晚也實在掩不住自己的欣悅，“是，那我也愛阿褚。”
    要放在以前，她壓根沒想過自己會有這麽黏糊這麽，額，肉麻。
    從她來到這所謂的度假位麵後，她就感覺自己好像終於體會到各種情感了，她也感覺到有什麽東西回來了……
    最終這段錄像還是留了下來，並且還有另外的版本，司妄黏糊糊地抱著她，讓她對著鏡頭再說一遍。
    ——
    “走不動了……”許意晚牽著他的晃了晃，“阿褚——”
    他一向縱容她，語氣也依舊寵溺，“要抱還是要背？”
    “要背！”
    她鬆開他的手，繞身撲到他背上，雙手環住他的脖頸，腦袋擱他肩上，還用臉頰蹭了蹭他的臉，兩條腿也是緊緊圈著他的腰。
    “嘿嘿，阿褚真好。”她軟糯的嗓音在他耳畔響起。
    他一手扶著她的臀，一手扣在她腿根那，還往上掂了下，免得她滑落。
    他背著她穩穩當當地往前走，“是誰說要出來走走的？”
    農場的事還有好多，但她又鬧著要出來走走，他便由著她了。
    她理由是過兩天她就完全不想動彈了，所以前麵幾天要好好在外頭呼吸新鮮空氣。
    這回他是直接用風係異能飛到更遠的地方，這裏是一個看起來不怎麽繁華，整體都很落後的城市。
    城市裏麵徘徊的喪屍看上去也是上了年紀的。
    不得不說，變成喪屍之後倒是生龍活虎了許多，一個個腰也不酸腿也不疼了，而且還不用擠公交，更不用人讓座了。
    司妄打算在這城市轉幾圈看看有沒有什麽能用的東西的，許意晚沒啥意見，反正就是想出來走走。
    然而沒多久就發生以上一幕。
    許意晚趴他背上笑嘻嘻地說著：“這都是為了測試阿褚的體力。”
    司妄置於身後的那隻手拍了拍她，“我以為我已經向你證明了？”
    她揪他的耳朵，“不許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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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開車，你知道的，”他把她往上掂了下，“我一向實話實說。”
    許意晚：“……才不信。”
    這人老跟她耍心眼，一點都不純真了，臉都好久沒紅了。
    而他大概是在許意晚身上學的，領悟的。
    許意晚：怎麽會？我很單純的。
    這裏也有人來過的痕跡，時而還能看到地上的斷肢以及聞到空氣中的腐臭味。
    許意晚：“……這可不是我想呼吸的新鮮空氣。”
    司妄：“無妨。”
    他再次用風係異能將腐臭味卷得遠遠的，現在他們周圍兩米的地方都聞不到臭味了。
    他們進了一家餐飲店，在後廚裏找到罐頭菜，不過都發脹發臭了。
    許意晚：“去年的時候，大雪之後就是高溫天，很多東西腐爛的速度都加快了。”
    司妄了然，隨即道：“不過目前倒是還沒看出來有高溫天的跡象。”
    誰知道地球又在搞什麽呢？
    這場清洗完全是地球在主導，也許會大雪也許會暴雨，一切皆由它定。
    也許等到人類減少大半，這末世也就結束了。
    又或者是有人找到了辦法讓地球停下來也說不定。
    許意晚：“你有讓你的喪屍小弟去探查基地那邊的情況嗎？”
    還有上次在農場外見到的那兩個異能者。
    她想吃瓜！
    “沒有，”司妄頓了頓，“不過另一個地方的高級喪屍抓了人問了情況，我便從那些喪屍口中得知了情況。”
    喪屍間的交流都是通過腦電波的，所以就算那些喪屍不能說話，他也能聽懂其意思。
    許意晚眼睛一亮，一副很想聽的模樣。
    司妄一邊背著她一邊說道：“北部基地那邊大概有人在爭權，場麵有點亂，西部基地那邊實施了新政策，對於那裏的普通人來說應該很殘酷……”
    “東部基地研究出了新品種的異變水稻，產量很高，其他基地很感興趣……”
    “還有國外的那些基地，大大小小的情況也有……”
    在風的輔助下，他一點也不累，背著她跟背根羽毛似的。
    許意晚都聽愣了，“你這，知道的也太多了吧？”
    司妄：“那些高級喪屍抓人問的，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它們還有著部分人的意識。”
    它們現在在自然的催眠下，打算對人類進行清洗……
    許意晚摸了摸鼻子，“那我們那天在農場外看到的那兩個異能者的情況呢？”
    她還是比較喜歡聽這個。
    司妄回想了下，“那治愈係異能者是北部基地的，為了救人用了異能，便被有心人發現向研究院舉報了……研究院那邊就把人抓來研究……她被關在研究院一年多。”
    “……前段時間剛被人救了出來，據知情人透露，那人是她的竹馬……兩人一路往南逃，各個基地都派了人試圖抓到那個珍稀的治愈係異能者。”
    “之後就是我們遇見的那樣了。”
    而且並沒有看到追兵，應該是被甩開了。
    許意晚聽得津津有味，隻恨出來的時候沒帶點瓜子花生紅薯幹。
    更有意思的是司妄說話的語氣，一直都是平平淡淡的，任由劇情跌宕起伏，他也不動如山。
    許意晚總結道：“阿褚沒有說書的天分啊。”
    不過那兩人的故事很好，特別是現在。
    司妄：“……？”
    許意晚覺得他還是說哄睡故事的時候還更生動點。
    司妄請教她：“那阿晚教教我？”
    “好說，”她清了清嗓，“末世到來，她陰差陽錯因為異於常人的能力陷入絕境……”
    “……直到那日，她的真命天子出現，帶著傷痕累累的她逃離了研究院，並且許諾她一生……他們的命運又該如何？歡迎收看——”
    司妄：“……”
    她編得一向很好。
    許意晚哈哈笑了聲，“這樣是不是更能吸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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