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瞧著得體又順眼，衛淮嵐又覺得仿佛在記憶的哪個角落藏著這個姑娘，十分眼熟……桃之夭夭，灼灼其華，白姑娘臉色緋紅，衛淮嵐心念一動，竟當真把那方硯台還給她了……”
    聶鶴卿緩緩地念著她看的那本書上的內容。
    許意晚就趴在他胸膛那，雙手圈著他。
    她仰頭瞧他，“怎麽不接著念了？接下來到什麽了？”
    這本書可是很正經很清水的！
    她一點也不慌。
    他低頭親了她一下，“總得給我點小費吧。”
    她凶凶地揪了下他的衣服，“你還好意思說！沒有小費了！”
    她已經付過錢了！
    “好好，那我接著念。”
    他蹭了蹭她的鼻尖，這才接著念下邊的內容。
    “……那白姑娘衝他行了個禮，然而臉上的笑容卻是狡黠的，衣服也換了身黑紅交織的窄衣，頭發也高高紮起，和先前那個溫婉少女完全不一樣的神情。”
    “那姑娘原來是魔教的妖女，來這是為了拿到多年前丟失的一冊武功秘籍……而那就藏在衛大俠歸還的那方硯台了……”
    許意晚忍不住笑了下，“這衛大俠有點憨傻，和你一樣嘿嘿……”
    聶鶴卿揉捏了下她的臉，“那你是這小妖女嗎？”
    許意晚眨了眨眼睛，“不，我是你的大寶貝。”
    她水晶般的眼睛對上他的眼，睫毛又濃又密，眼角處微紅，大概是浴室裏淚眼暈染的。
    她接著催促他，“快接著念，我還要看熱鬧呢。”
    看起來非常精神。
    聶鶴卿都在想剛剛他是不是輕了，明明剛才還是一副蔫蔫的模樣。
    所以，果然是裝的吧。
    他彈了下她的額頭，“知道了，乖乖坐好。”
    “……衛淮嵐終於想起來在哪見過這個白姑娘了，幾年前在一場廟會上，他被一個戴著麵具是姑娘調戲了一番，當時他才剛在江湖沒多久，被她逗得七葷八素……”
    許意晚聽著感覺就算是現在，這位大俠應該還是會被這個白姑娘逗得找不著北的。
    就像是他一樣。
    她微微抬眼，他也正好與她對視。
    他將她的發絲撩至耳後，白淨微微暈著紅的臉完全露出來。
    她主動親了親他的薄唇，“好啦，晚安。”
    隨即往被窩裏一縮。
    “好，晚安。”
    他把書放到床頭櫃上，把被子扯好，攬著人睡了。
    ——
    他們今天一下來就看見崔嶺坐餐桌那，桌上還放著肉餡和揉好的麵團。
    說是要一起包餃子。
    聶鶴卿帶許意晚去洗手時和她說是他們元帥府的傳統，一家人在冬時聚一起包餃子吃。
    是以前他義母特意交代的。
    義母走後，若沒有要緊事的時候，他和義父也會一起包餃子。
    整張桌子上都彌漫著淡淡的溫馨和諧。
    這麽多年下來，崔嶺和聶鶴卿的包餃子技術都很好了。
    聶鶴卿還瞧了下許意晚包的，她也包得不錯。
    她還得意地給他展示了下自己包的那個飽滿的餃子，塞了那麽多肉但是一點也沒破。
    聶鶴卿存心要逗她，便說：“的確很完美的一個餃子。”
    然後用手指拂了幾下她的臉頰。
    她還沒察覺，臉上還掛著得意的笑，哼哼了兩聲，“當然了。”
    她低頭又包了兩個，直到第三個的時候看見自己手上的粉。
    哦哦，這是防止沾手的。
    ！
    她迅速反應過來他剛剛幹了什麽。
    這人真的好幼稚啊！
    於是她伸手抹了一把麵粉，一臉無辜地摸了下他的臉，“今天發現你比昨天好看了。”
    這個理由也真是……水。
    聶鶴卿無奈一笑，“是，阿晚也是。”
    她軟軟哼了聲。
    兩個人都頂著一臉粉在包餃子，都幼稚得很。
    正在擀餃子皮的崔嶺也注意到他們幼稚的玩鬧，也是忍不住露出了笑。
    這小子，可比之前要活潑得很。
    ……
    他們住了差不多七八日，也該回江北城那邊了。
    等開春時再辦喜宴，並且登報結婚。
    走時聶鶴卿還和崔嶺說道：“有時間我們會回來看您的。”
    許意晚也道是。
    崔嶺隻笑了下，擺了擺手，“快上車吧……”
    他還讓他們帶了點禮物送給親家。
    開春了再見個麵。
    ——
    後來，這兩人的喜宴辦得很大，很多軍閥和富商都來了，報紙上也描述得非常熱鬧。
    畢竟是崔元帥的義子和容金商行的大小姐。
    不過幾年以後，眾人就會說的聶元帥和許大導演兼深受姑娘喜歡的服裝公司的老板的故事了。
    有人會記得他們，他們會被記載在長長的歲月史書上。
    他們並不是最濃的筆墨，但還是有了他們存在的痕跡，很久……
    晚上要睡覺前，聶鶴卿端了熱水過來，讓她泡一下腳。
    她今天和他去爬山了，腳有些酸腫。
    “一起泡嗎？”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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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意晚舒服得眯眼睛靠他身上，腳還調皮地踩了下他的腳，然後就被他鎮壓了。
    他低低笑了聲。
    “最近沒那麽忙了，你想做什麽嗎？”
    許意晚沒睜眼，就乖乖地窩在他懷裏，“做什麽呀……沒想到呢，最近沒什麽想拍的電影了……要不我們去看看義父吧，上次去是三個月前的事了。”
    聶鶴卿點點頭，“好，我們去可以陪義父一起釣魚，就當是放鬆心情了。”
    他摸了摸她的頭發，依舊是很柔順。
    她小聲說道：“但是我上次一次都沒釣上來魚，我懷疑那池塘裏沒魚……”
    聶鶴卿笑道：“那你這次可以再努力一下……”
    許意晚：“應該說靠天分吧。”
    他道：“嗯……義父不是也沒釣上來嗎？”
    最後隻有他釣上來魚了。
    “懂了，你是不是偷偷用了別的魚餌？”
    “沒有，不是一起裝的魚餌嗎？”
    “不信你……”
    兩人就著無聊的話題叨了好久。
    她腦袋一點一點的，看起來快要睡著的樣子。
    他的手輕柔地撫在她背上，在她快睡著時才慢慢出聲：“這個位麵，你開心嗎？”
    她蹭了蹭他的胸膛，迷迷糊糊的，但是話語卻是心裏話，“很開心。”
    遇到你，很開心。
    他陪著她完成了很多隻是她心血來潮要做的事……
    她也很久沒感受到孤獨。
    他摟著人，眼裏盡是溫和的笑意。
    這輩子，還很長。
    他會一直一直和她在一起。
    他們不會再分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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