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狼魂新生,塵埃暫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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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那貫通天地的七彩與冰藍交織的光柱緩緩消散,當北風狼王安德留斯那充滿不屈與守護意誌的最後長嗥在奔狼領上空久久回蕩之後,整個世界仿佛都陷入了一種奇異的寧靜。
肆虐的冰風暴雪停歇了,天空中那些猙獰的空間裂痕如同被無形的神力撫平,大地不再震顫,空氣中那股令人窒息的暴戾與絕望氣息也漸漸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難以言喻的蒼涼、肅穆,以及…一絲若有若無的新生氣息。
凱亞艱難地從雪堆中爬起,抖落了身上的冰碴。他望著眼前這既熟悉又陌生的奔狼領,心中充滿了震撼與敬畏。他親眼見證了一位古老魔神的悲壯落幕,也親眼見證了一場足以毀滅一切的災難,在最不可能的時刻,以最不可思議的方式,被奇跡般地逆轉。
在他的不遠處,雷澤正呆呆地跪在冰封王座的殘骸前,淚水早已模糊了他的雙眼。他能感覺到,“盧皮卡”的氣息並沒有完全消失,而是以一種全新的、更加純粹和強大的形態,融入了這片它用生命守護的土地,融入了每一縷吹拂過奔狼領的北風之中。
在那光柱最後消散的地方,原本安德留斯盤踞的冰封王座已經徹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由純粹冰元素凝結而成,散發著柔和微光的巨大狼形冰雕。那冰雕栩栩如生,充滿了威嚴與力量,仿佛隻是暫時陷入了沉睡。而在冰雕的胸口處,那顆之前被騎士們守護著的“純淨規則核心”,此刻正靜靜地懸浮在那裏,散發著與冰雕交相輝映的七彩光芒,仿佛成為了這尊新“狼神”的心髒。
更讓凱亞感到驚奇的是,他能清晰地感覺到,從那狼形冰雕和“純淨規則核心”之上,正源源不斷地散發出一股溫和而強大的守護之力,緩緩地修複著這片因為“領域崩潰”而遭受重創的土地。那些崩裂的峽穀在慢慢彌合,那些被深淵氣息汙染的冰雪在逐漸淨化,就連空氣中狂躁的風元素,也開始變得溫順和有序起來。
“這…這就是…狼王最後的守護嗎?”凱亞喃喃自語,心中充滿了對這位古老魔神的無限敬意。
而那幾名幸存的西風騎士,此刻也從劫後餘生的驚魂未定中反應過來,紛紛圍攏到凱亞身邊,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難以置信的表情。
“隊長…我們…我們活下來了?”一名年輕騎士聲音顫抖地問道。
“是的,我們活下來了。”凱亞點了點頭,目光卻投向了不遠處那個再次陷入昏迷,被雷澤用自己瘦弱身體緊緊護在懷裏的身影——零。
他知道,這一切的奇跡,都與這個神秘的年輕人脫不了幹係。從最初的“飽和轟炸”拯救廢墟祭壇,到後來那匪夷所思的“空間躍遷”,再到剛才那場驚心動魄的“靈魂共振”與“規則幹涉”…這個自稱為“bug調試員”的家夥,一次又一次地刷新著他對“不可能”的認知。
“立刻檢查周圍環境,確保沒有殘餘的深淵魔物或那些詭異的黑袍人。”凱亞迅速下達指令,“同時,派人輪流照看零先生,他…他似乎消耗過度,情況不太好。雷澤,你也需要休息。”
雷澤搖了搖頭,依舊緊緊地抱著零,那雙清澈的狼眼中充滿了擔憂與感激。他雖然不知道零具體做了什麽,但他能感覺到,是這個人,幫助“盧皮卡”擺脫了痛苦,並讓“盧皮卡”以另一種方式,永遠地守護著他們。
……
當零再次從無盡的黑暗中蘇醒時,已經是三天之後了。
這一次的昏迷,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漫長和徹底。他感覺自己的靈魂仿佛被徹底掏空,又被重新填滿,經曆了一場難以言喻的蛻變與重塑。
他緩緩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柔軟舒適的大床上,房間內的裝飾典雅而溫馨,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安神香氣。窗外,是蒙德城熟悉的街景,陽光透過彩繪玻璃窗,在地上灑下斑斕的光影。
“這裏是…晨曦酒莊?”零有些意外。他認得這種獨特的裝飾風格。
“你醒了?”一個略顯沙啞,但依舊清冷動聽的女聲從旁邊傳來。
零轉過頭,看到琴團長正坐在床邊的椅子上,手中捧著一本書,靜靜地看著他。她的臉色雖然還有些蒼白,但精神狀態看起來已經恢複了不少。在她那雙碧綠色的眼眸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有感激,有好奇,也有一絲難以察預的探究。
“琴…團長?”零掙紮著想要坐起來。
“別動,你身體還很虛弱。”琴連忙放下手中的書,上前按住了他的肩膀,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關切,“醫師說你這次精神力透支極其嚴重,靈魂本源也受到了不小的震蕩,需要絕對的靜養。凱亞把你從奔狼領送回來後,為了讓你得到最好的照顧,迪盧克老爺特意將你安排在了晨曦酒莊的客房。”
“迪盧克老爺…”零心中了然。看來,他昏迷的這幾天,蒙德城又發生了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
他嚐試著鏈接調試係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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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試係統狀態:正常。核心模塊:穩定。新增功能模塊:‘世界規則同調’中級,同步率提升),‘高維信息幹擾’初級,幹擾強度提升),‘因果律淺層預測’中級,預測精度及深度提升)。當前宿主精神力鏈接強度:75正在快速恢複中,靈魂本源震蕩已初步平複)。係統日誌:成功協助北風狼王安德留斯完成‘靈魂遷躍’及‘領域重塑’,阻止‘領域崩潰’災難。獎勵:世界規則解析度提升3.0,獲得大量‘魔神級靈魂數據樣本’及‘北風領域規則碎片’,解鎖‘元素生命代碼庫初級)’及‘守護者權柄極微弱)’臨時查閱權限。警告:宿主當前靈魂狀態仍不穩定,短期內進行高強度‘規則幹涉’或‘代碼操作’,仍有較高風險。”
看到係統日誌中那一連串豐厚的“獎勵”,零的心中也不由得一陣驚喜。沒想到,這次九死一生的奔狼領之行,竟然讓他因禍得福,不僅調試係統的三大核心功能都得到了顯著提升,還解鎖了如此多珍貴的數據和權限!尤其是那個“守護者權柄極微弱)”的臨時查閱權限,更是讓他感到無比好奇。
而“世界規則解析度”直接提升了3.0,這幾乎比他之前所有努力加起來的總和還要多!這意味著,他對提瓦特大陸這個“超級程序”的理解,又邁進了一大步!
“看來,高風險,往往也伴隨著高回報啊。”零在心中暗自感慨。
“感覺怎麽樣?”琴看著零臉上那變幻莫測的表情,輕聲問道。
“好多了,多謝琴團長關心。”零回過神來,真誠地說道,“奔狼領那邊…後來怎麽樣了?安德留斯它…”
琴的臉上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奔狼領的危機,已經徹底解除了。在你和…和安德留斯最後的努力下,那片即將崩潰的領域奇跡般地穩定了下來。而且,根據凱亞的報告,安德留斯的靈魂,似乎與那顆你之前提到的‘純淨規則核心’完美融合,形成了一種全新的‘守護靈體’。它雖然不再是昔日的北風魔神,卻依舊是奔狼領的守護者,也是蒙德的‘北風’。雷澤說,他能感覺到,‘盧皮卡’變得比以前更強大,也更…溫柔了。”
“那就好。”零聞言,也徹底鬆了一口氣。安德留斯能有一個好的結局,也算是不辜負他冒死相救了。
“至於那些在奔狼領襲擊凱亞他們的黑袍人,”琴的臉色又沉了下去,“凱亞說,他們在看到安德留斯的異變後,便立刻撤退了,沒有留下任何有價值的線索。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們與之前在廢墟製造混亂的深淵教團,並非同一夥勢力。他們的行事風格更加詭異和隱秘,其目的…似乎也更加深不可測。”
“嗯。”零點了點頭。他調試係統對那種“深淵模因汙染”的分析,也指向了某種比普通深淵教團更加古老和可怕的存在。看來,提瓦特大陸的“水”,比他想象的還要深得多。
“還有清泉鎮廢墟那邊,”琴繼續說道,“在你昏迷的這幾天,騎士團已經對廢墟地底進行了徹底的清剿和封鎖。赫伯特隊長和他犧牲的部下們,也得到了應有的榮耀和追思。至於那個被你‘淨化’出來的‘純淨規則核心’…它在幫助安德留斯穩定領域後,便與安德留斯的新生狼魂徹底融合,成為了奔狼領新守護的一部分,我們已經無法將其回收了。”
“與狼魂融合了嗎…”零聞言,先是一愣,隨即釋然地笑了笑。這樣也好,那個“核心”的力量太過強大和神秘,留在奔狼領,由新生的北風狼王守護,或許是它目前最好的歸宿。總比落入某些別有用心之人的手中要強。
“雖然沒能回收那個‘核心’,但你之前提供的那些關於‘規則’和‘能量’的分析,以及你在危機時刻所展現出的智慧和勇氣,都讓我們受益匪淺。”琴的目光真誠地看著零,“我代表西風騎士團,以及所有蒙德人民,再次向你表示最誠摯的感謝。如果不是你,蒙德城恐怕已經……”
“琴團長言重了。”零打斷了她的話,“我隻是做了一個‘調試員’該做的事情而已。而且,真正守護蒙德的,是像赫伯特隊長那樣英勇無畏的騎士,是像您和迪盧克老爺這樣擁有強大力量和堅定意誌的守護者,還有…所有熱愛這片土地的人民。”
聽到零的話,琴的眼眶微微有些濕潤。她沉默了片刻,突然開口問道:“零,你之前對凱亞說,你來自一個充滿了‘0’和‘1’的世界…那究竟是一個什麽樣的地方?你…還會回去嗎?”
這個問題,讓零的心也微微一沉。回家…他當然想回家。回到那個雖然沒有魔法和神明,卻有著他熟悉的一切,有著他所有牽掛的世界。
但他知道,以他目前的能力,以及對這個世界規則的理解,想要找到回去的路,無異於癡人說夢。
他抬起頭,迎向琴那探尋的目光,臉上露出一絲灑脫的笑容:“或許吧。不過,在找到回去的‘路徑’之前,我想,我會暫時留在這個有趣的‘提瓦特大陸’,繼續我的‘debug’之旅。畢竟,這裏的‘bug’,可比我想象的要多得多,也…精彩得多。”
琴看著零眼中那抹不屬於這個世界的智慧與從容,心中忽然湧起一種奇妙的感覺。她知道,這個神秘的年輕人,他的故事,才剛剛開始。而蒙德,乃至整個提瓦特大陸的命運,或許都將因為他的出現,而發生難以預料的改變。
“那麽,在你‘調試’這個世界的過程中,如果遇到什麽需要西風騎士團協助的地方,”琴站起身,鄭重地向零伸出了手,“請務必告訴我們。蒙德,永遠歡迎真正的朋友。”
零也伸出手,與琴那溫暖而有力的手掌握在了一起。
“樂意效勞,琴團長。”
窗外,陽光正好,微風和煦。一場席卷蒙德的巨大風波,似乎終於暫時落下了帷幕。但所有人都知道,這隻是暫時的平靜。那些隱藏在暗處的威脅,那些蠢蠢欲動的“bug”,依舊在等待著時機。
而零,這位來自異世界的“bug調試員”,他的旅程,也才剛剛踏上新的起點。前方,還有更多的未知與挑戰,在等待著他去探索,去解析,去…修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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