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衝刷著心理谘詢中心的防彈玻璃，傅星沅看著監控屏裏昏睡的趙清宇。
    有些微胖的身軀蜷縮在診療椅上，左手仍死死攥著從他外套上拽下的銀灰色紐扣——那是半小時前在器材室失控時扯落的。
    "他潛意識裏把你當作安全錨。"心理醫生調出腦電波圖譜，紅色區域在見到傅星沅照片時突然轉為平靜的藍，"這種情況建議..."
    玻璃幕牆突然映出刺目的閃光燈，傅星沅迅速拉上百葉窗。樓下車庫出口，趙父對著鏡頭拭淚，趙父身後律師舉著的文件袋印著"精神鑒定報告"字樣。
    手機震動，匿名賬號傳來便利店監控截圖。畫麵中趙清宇淩晨三點在自動販賣機前徘徊，最終選擇印著柴犬圖案的暖寶寶——那是傅星沅常買的牌子。
    "幫我準備三件事。"傅星沅將u盤拋給助理，"趙清宇父親海外賬戶的流水，趙家別墅近五年維修記錄，還有..."他瞥見診療室門縫溢出的暖黃燈光，"清宇高中校刊的所有電子版。"
    此刻的趙家別墅閣樓，周蘊踩著七厘米高跟鞋跨過滿地被撕碎的照片。那些偷拍視角裏，傅星沅教趙清宇打領帶的畫麵被她用紅筆圈出"操控"二字。
    當她掀開三角鋼琴蓋板時，藏在琴槌間的微型攝像頭正將畫麵實時傳輸到三個街區外的公寓。而趙父手中拿著鎖鏈朝她緩緩走來，他臉上的興奮之色如何都掩飾不住他也完全不想掩飾。
    “我們的孩子需要好的教育，可不能讓兒子像我那個精神病前妻生下的小精神病一樣。”
    “你會得到報應！”
    “報應?我現在不還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嗎？而你，也被我從那個廢物身邊搶來 我喜歡你，所以縱容你對那個小廢物下藥，把他喂成肥豬。”
    另一邊
    "傅先生，玩偶內襯檢測到rfid芯片。"技術員突然出聲，"頻率匹配的是...是趙清宇的智能腕表。"
    暴雨在淩晨轉成細雨時，趙清宇從病床上驚醒。他顫抖著摸向枕下，觸到傅星沅留下的鉑金袖扣才稍稍平靜。腕表突然震動，顯示傅星沅正在便利店購買關東煮——這是他們初見那晚的同一家店。
    "別去..."趙清宇赤腳衝進監控室，十指在鍵盤上敲出殘影。當他調出便利店外部鏡頭時，瞳孔驟然收縮：三個黑衣人正在貨架間安裝某種裝置，而周蘊的瑪莎拉蒂就停在對麵巷口。
    傅星沅推開店門的瞬間，趙清宇砸碎了消防警報器。刺耳鳴響中，他看見監控畫麵裏的傅星沅被自己提前安排的保鏢護住，而黑衣人手中跌落的裝置竟是偽造的監控存儲器——裏麵全是合成的"施暴視頻"。
    "你果然在監視我。"傅星沅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趙清宇僵坐在轉椅上，看著對方從自己電腦主機拔出偽裝成充電寶的追蹤器。
    "這是最後一次。"傅星沅將追蹤器碾碎在窗台，"下周庭審，我需要你親口說出周蘊怎麽調換你的病曆。"
    趙清宇的指尖深深陷入掌心，診療室那晚的對話在耳邊回響：
    【"2018年3月17日，你為什麽要偽造抑鬱症診斷書？"】
    【"因為這樣他就會可憐我..."】
    晨光穿透雲層時，原本被趙父鎖在臥室內養胎的周蘊在記者包圍中打開法院大門。
    她這些年策劃的陰謀，在傅星沅放出趙清宇初中體檢報告那刻徹底崩塌——連續五年被篡改的體重數據，操場角落的監控裏她正往少年水杯倒高糖飲料。
    "你輸了。"傅星沅走過她身邊時輕聲說。
    周蘊突然輕笑，手機屏幕亮起私家偵探剛發來的照片：昨夜便利店前，趙清宇親手將竊聽器放進傅星沅的傘柄。這場博弈裏，從來就沒有真正的贏家。
    “趙家危險的從來不是我，而是他。”周蘊的目光落在鏡頭前，似乎透過屏幕看著坐在電腦前看庭審直播的趙父。
    “趙家人，全是精神病，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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