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三點的b市下著凍雨，吳岐縮在城中村鐵皮屋的單人床上，耳邊是雨水敲打彩鋼瓦的劈啪聲。他伸手摸了摸左臉凹凸不平的皮膚，指尖傳來的粗糙觸感讓記憶又回到那個倉皇出逃的那個晚上。
    “沒有我的允許，你別想死！”
    “你這個醜八怪 怎麽比得上我的神明！”
    “你弄髒了我，我再也沒機會接近神明了，我要打死你！”
    “他怎麽可以結婚？！都怪你！都是因為你！”
    “你別死，我好像有點喜歡上你了，別死好不好？”
    “醫生，你們必須用盡辦法讓他活下去！”
    吳岐猛地睜開眼，劣質床墊裏的彈簧硌得後背生疼。他摸出枕頭下的舊手機，鎖屏上是孤兒院院長臨終前發來的最後一條短信："阿岐，好好活著。"
    天還沒亮，吳岐已經出現在"潔淨"家政公司倉庫。他熟練地套上深藍色工裝，橡膠手套裹住布滿老繭的雙手。
    今天要清理的是城西別墅區的化糞池，其他工友捏著鼻子往後退時，他第一個跨進了齊腰深的汙物裏。
    "小吳，17號別墅的排水管又堵了！"對講機裏傳來主管不耐煩的喊聲。吳岐抹了把濺到護目鏡上的汙漬，發現疏通機的鑽頭卡在了管道轉彎處。
    他摘掉手套，直接把胳膊伸進泛著酸腐味的下水管，指尖觸到團糾纏的頭發。
    別墅女主人站在三米外的草坪上，絲綢睡袍被晨風吹得微微鼓起。當吳岐捧著那團腐爛發絲經過時，她突然用手機對準他的臉："媽呀！這清潔工長得像恐怖片裏的..."
    "王太太，這是專業防汙麵罩。"公司老板周國強不知何時出現在花園，他接過吳岐手裏的工具袋，狀似無意地擋住拍攝角度，"上次您說想給管家房裝新風係統？"
    吳岐看著老板筆挺的西裝褲腳濺上泥點，突然想起三個月前那個暴雨傾盆的淩晨。他結束通宵加班時，正撞見周國強跪在濕滑的馬路邊，懷裏抱著昏迷的老太太。
    那天他扔下清潔車就衝過去幫忙，等救護車時才發現老人手裏攥著瓶硝酸甘油片。
    "小吳啊，下周跟我去參加個行業交流會。"周國強遞來燙金請柬時，吳岐正在庫房分揀清潔劑。他的工裝袖口磨得發亮，指甲縫裏還留著下水道的鐵鏽，"可是我高中都沒..."
    "記得穿襯衫。"老板拍拍他肩膀，留下袋新衣服。更衣室的鏡子裏，吳岐第一次解開總是扣到頂的衣領，暗紅色胎記從下頜蜿蜒到鎖骨，像幅褪色的地圖。
    行業峰會那天，當吳岐用自學的管道流體力學知識指出某款清潔設備的設計缺陷時，全場突然安靜下來。
    他感覺那道胎記又開始發燙，直到周國強帶頭鼓掌："這是我們公司技術部的吳經理。"
    此刻站在落地窗前，吳岐望著樓下螞蟻般大小的清潔車，手指無意識摩挲著左臉。陽光透過28層的玻璃幕牆，將他影子拉得很長，那道蜿蜒的陰影落在會議桌名牌上，恰好蓋住了"經理"前的"副"字。
    吳岐覺得自從遠離前世那個精神病男後他的生活簡直越來越好了，不用像被狗一樣在陰暗潮濕的地下室拴著，也不會無緣無故的遭受那人突如其來的暴打。
    “哇！微博熱搜上寫著我男神傅星沅和趙氏集團總裁趙清宇下個月結婚！啊啊啊啊！不要啊！我那麽優秀的男神怎麽就被豬拱了啊！”
    吳岐聽到這話後下意識掏出自己的手機，看到微博熱搜第一的話題後心裏暗罵趙清宇那狗東西怕不是強迫了傅星沅才得到了對方吧？！
    吳岐心裏罵罵咧咧趙清宇又去折磨祖國花朵的時候，手一滑點進去六視頻內容，看見趙清宇看著傅星沅的眼睛深情的令他想吐。
    吳岐：‘可憐的傅星沅，趙清宇你這輩子竟然玷汙你的神明！你不得好死！’
    吳岐自動屏蔽了傅星沅回望趙清宇時，那雙眼眸含著同等的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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