診療室的燈光忽明忽暗，那些從通風口爬出來的"楚夜"們像蜘蛛般倒掛在牆上，脖頸扭曲成詭異的角度。它們咧開的嘴角一直撕裂到耳根，露出森白的牙齒，喉嚨裏發出"咯咯"的聲響。
    "01號......該打針了......"
    真正的楚夜渾身發抖，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傅星沅不動聲色地擋在他前麵，噬魂刃在昏暗的光線下泛著詭異的紅光。
    "別怕，"傅星沅偏過頭，嘴角勾起一抹笑，"待會記得閉上眼睛。"
    話音剛落，最前麵的那個"楚夜"突然撲了過來！它的四肢像橡皮一樣拉長，指甲暴漲成鋒利的刀刃。
    傅星沅眼神一冷，噬魂刃劃過一道猩紅的弧線，那怪物的頭顱應聲而落，卻在落地前化作一團黑霧消散。
    "有意思。"傅星沅舔了舔嘴唇，眼中閃過一絲興奮，"居然能複製活人。"
    楚夜死死盯著地上那灘黑水，聲音顫抖："它們......都是死在這裏的病人......"
    天花板上的"楚夜"們突然齊聲尖叫，刺耳的音波震得玻璃窗全部爆裂！傅星沅一把將楚夜按進懷裏，碎玻璃像雨點般砸在他背上，劃出數道血痕。
    "嘶！"傅星沅疼得倒吸一口冷氣，"這群小混蛋......"
    楚夜抬頭，看見傅星沅白皙的脖頸上滲出一道血痕，瞳孔猛地收縮："你流血了......"
    "沒事。"傅星沅滿不在乎地抹了把脖子，卻在看到指尖的血跡時眼神一凝，"等等......"
    那些"楚夜"突然停止了尖叫，齊刷刷地抽動鼻子，像是在嗅聞空氣中的血腥味。下一秒，它們的眼珠全部轉向傅星沅，嘴角咧得更開了。
    "新鮮的......血......"
    傅星沅嘖了一聲："麻煩了。"
    整個診療室的地板突然開始蠕動，無數隻慘白的手從地板縫隙中伸出！楚夜被一隻冰冷的手抓住了腳踝，他驚恐地低頭，對上一張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正從地板裏慢慢浮上來。
    "抓到......你了......"
    傅星沅眼疾手快，噬魂刃狠狠刺入那隻手的腕部。黑血噴濺在楚夜褲腿上，發出"滋滋"的腐蝕聲。那隻手吃痛縮回，地板上的裂縫卻越裂越大。
    "這裏不能待了。"傅星沅一把拉起楚夜，"知道安全屋在哪嗎？"
    楚夜臉色蒼白地點頭："三樓的......儲物間......"
    "帶路！"
    兩人衝出診療室的瞬間，身後傳來此起彼伏的尖嘯聲。走廊的燈光瘋狂閃爍，牆壁上滲出粘稠的黑血，無數張人臉在牆皮下遊動。
    楚夜跑得踉踉蹌蹌，肩膀的傷口不斷滲血。傅星沅瞥見他越來越蒼白的臉色，突然停下腳步。
    "上來。"他蹲下身，示意楚夜趴到自己背上。
    楚夜愣住了："可是......"
    "別廢話，你想失血過多死在這嗎？"
    楚夜咬了咬唇，小心翼翼地趴上傅星沅的背。傅星沅輕鬆地托住他的腿彎，在楚夜看不見的角度，他的瞳孔微微泛起了紅光。
    "抱緊了。"
    下一秒，傅星沅的速度突然快得不可思議！楚夜隻感覺耳邊風聲呼嘯，兩側的牆壁像流水般後退。那些追逐他們的鬼影發出憤怒的嘶吼，卻怎麽也追不上。
    "你......"楚夜震驚地睜大眼睛。
    傅星沅輕笑："我跑得快而已。"
    轉過一個拐角時，楚夜突然抓緊了傅星沅的肩膀："等等！前麵......"
    走廊盡頭站著一個穿白大褂的身影，背對著他們，手裏提著滴血的手術刀。
    "是副院長......"楚夜的聲音發抖，"他專門......懲罰逃跑的病人......"
    傅星沅眯起眼睛，非但沒有減速，反而跑得更快了。
    "閉眼。"他低聲道。
    楚夜剛閉上眼睛，就聽見"噗嗤"一聲利刃入肉的悶響。溫熱的液體濺在他臉上，帶著濃重的鐵鏽味。等他再睜眼時，那個副院長已經變成了一地碎肉，傅星沅正慢條斯理地甩著噬魂刃上的血。
    "三樓到了。"傅星沅像沒事人一樣說道。
    楚夜呆滯地看著他，嘴唇顫抖："你......到底是什麽人......"
    傅星沅歪了歪頭，眼尾的淚痣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格外妖冶："你的救命恩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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