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底的月光溫柔地灑落，水晶宮在微光中泛著瑩潤的光澤。沈昭辭正專注地在貝殼床邊擺弄珍珠，忽然耳鰭輕輕顫動。他猛地轉身，黑色魚尾瞬間繃直，眼神變得銳利。
    “外麵有人魚。”沈昭辭壓低聲音，指尖不自覺地伸出利爪，“還不止一個。”
    話音未落，宮外的珊瑚叢裏傳來窸窣聲響。幾條色彩斑斕的魚尾一閃而過，隱約能聽到壓低的議論聲：
    “真的比愛麗絲公主還好看…”
    “黑尾憑什麽…”
    “那條銀藍色魚尾太美了…”
    沈昭辭臉色瞬間陰沉，黑色魚尾重重一拍，激起一陣暗流：“找死！”
    傅星沅遊過來按住他：“別急。”
    他撥開海草，看到幾條人魚正倉皇逃竄，隻留下幾片閃著光的鱗片。
    “他們是來看我的？”傅星沅撿起一片金色鱗片，好笑地看向沈昭辭。
    沈昭辭已經氣得耳鰭都豎起來了，一把將人摟進懷裏：“那條金尾的已經來偷看三次了，還有那條綠尾的，居然往宮裏扔珍珠！”
    說著從角落撈起一顆粉色珍珠，狠狠捏碎，“我的伴侶需要別人送珍珠？”
    傅星沅忍不住笑出聲，伸手揉了揉他緊繃的臉：“這麽生氣啊？”
    “當然生氣！”沈昭辭委屈地把頭靠在他肩上，“明明知道你是我的，還敢這樣…”
    他突然眼睛一亮，“要不我們搬去更深的海域？我知道一個很隱蔽的洞穴…”
    這時，一陣美妙的歌聲從遠處傳來。那歌聲讓海水都跟著輕輕震動，連宮裏的水草都開始搖擺。
    沈昭辭的表情瞬間猙獰：“是愛麗絲的求偶歌！她竟敢……”
    歌聲越來越近，透過水晶宮牆，能看到一條擁有七彩魚尾的美麗人魚優雅地遊來，手裏捧著會發光的水晶項鏈。她的目光直接越過沈昭辭，熱切地看向傅星沅：“美麗的人魚啊，請允許我…”
    “滾！”沈昭辭的怒吼震得海水都在顫抖，黑色魚尾掀起狂暴水流。愛麗絲公主被衝得倒退好幾米，水晶項鏈散落開來。
    傅星沅連忙拉住要衝出去的沈昭辭：“冷靜點。”
    “她都當麵求偶了！”沈昭辭氣得發抖，眼睛都泛紅了，“我要撕碎她的尾巴！”
    愛麗絲公主卻不死心，在不遠處重新擺好姿態：“您值得更好的伴侶。黑尾是不祥的象征，而我是人魚王國的…”
    她的話沒能說完。傅星沅突然上前，在所有人麵前捧住沈昭辭的臉，深深吻了上去。這個吻溫柔而堅定，直到沈昭辭緊繃的身體慢慢放鬆。
    分開後，傅星沅轉向呆住的愛麗絲公主，聲音清晰地傳遍海域：“謝謝你的好意，但我的伴侶隻會是沈昭辭。他的黑尾在我眼裏，比任何顏色都美。”
    沈昭辭完全呆住了，耳鰭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他手足無措地抓著傅星沅的手：“你、你剛才…”
    愛麗絲公主臉色難看極了，最後憤憤地甩尾離開。躲在暗處偷看的人魚們也紛紛散去，隻剩下幾道戀戀不舍的目光。
    傅星沅輕輕捏了捏沈昭辭的手：“還生氣嗎？”
    沈昭辭猛搖頭，突然抱起傅星沅轉了好幾圈，黑色魚尾歡快地拍打著水：“你說我的尾巴好看！還說隻要我！”
    他興奮得像個孩子，“我要把這句話刻在所有珊瑚上！”
    傅星沅被他轉得頭暈，笑著拍他肩膀：“快放我下來。”
    沈昭辭這才小心地把人放下，卻還是緊緊摟著不放。他把臉埋在傅星沅頸窩，聲音悶悶的：“其實…我有點害怕。你這麽好，他們都說我配不上你…”
    傅星沅心頭一軟，輕撫他的銀發：“傻瓜，在我眼裏你就是最好的。”
    說著，他頓了頓，又壞心眼地補充，“不過要是你再動不動就要撕碎誰，我可能真要重新考慮…”
    “不行！”沈昭辭立刻抬頭，緊張地抓住他的手，“我改！我以後…盡量不撕他們，就嚇唬一下…”
    說著說著自己都覺得沒底氣，耳鰭可憐地耷拉下來。
    傅星沅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主動環住他的脖子：“騙你的，我隻要你。”
    遠處，幾條不死心的人魚還在偷看，但一碰到沈昭辭凶巴巴的眼神就嚇得逃走了。
    沈昭辭得意地哼了一聲，尾巴緊緊纏住傅星沅的，像是在向整個海域宣示主權。
    幾天後
    在自家伴侶還在熟睡的時候，某條囂張跋扈的黑尾人魚已經去到了海底的珊瑚叢中。
    沈昭辭慢悠悠地擦拭著指尖的血跡，黑色魚尾慵懶地拍打著水流。他麵前那條曾經試圖給傅星沅送珍珠的綠尾人魚正瑟瑟發抖地縮在礁石縫隙裏，漂亮的鱗片掉了好幾片。
    “記住，”沈昭辭俯下身，尖銳的指甲輕輕劃過對方顫抖的耳鰭，聲音溫柔得可怕，“再讓我看見你靠近我的伴侶，掉的就不隻是鱗片了。”
    綠尾人魚瘋狂點頭，幾乎是連滾帶爬地逃走了。沈昭辭滿意地甩了甩尾巴，轉身遊向下一處。
    這些天他已經“拜訪”了所有膽敢覬覦傅星沅的人魚，每條都被他“溫柔勸導”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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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此同時，人魚王國的宮殿裏，愛麗絲公主正抱著自己破破爛爛的七彩魚尾哭得梨花帶雨：“父王！那條卑賤的黑尾憑什麽擁有這麽完美的伴侶？！您一定要幫幫我！”
    人魚國王若有所思地摸著下巴。他早就聽說了那條讓整個王國都為之瘋狂的銀藍尾人魚，據說連最璀璨的珍珠都比不上他眼尾那三顆淚痣迷人。
    “讓父王去看看。”國王拿起鑲嵌著寶石的人魚叉，眼中閃過一絲興味，“我倒要見識見識，是什麽樣的美人能讓我的女兒如此惦記。”
    當人魚國王悄悄遊到水晶宮附近時，傅星沅正坐在珊瑚花園裏看書。陽光透過海麵灑落在他身上，銀藍色的魚尾泛著珍珠般的光澤，右眼尾的三顆淚痣隨著他翻書的動作若隱若現。
    國王看得入迷，完全沒注意到身後水流微妙的變化。等他反應過來時，手中的人魚叉已經被一股蠻力奪走，下一秒，鋒利的叉尖就狠狠釘住了他的尾巴！
    “啊啊啊！”國王發出痛苦的嚎叫，回頭對上一雙冰冷的金色豎瞳。
    沈昭辭咧開嘴，露出森白的尖牙：“喲，這不是尊貴的國王陛下嗎？怎麽，您也想來偷看我的伴侶？”
    “放肆！你知不知道我是……”國王的怒吼戛然而止，因為沈昭辭的爪子已經抵在了他的喉嚨上。
    “我當然知道您是誰。”沈昭辭輕聲細語地說，手上的力道卻絲毫不減，“所以您更應該知道，動我伴侶的下場是什麽。”
    遠處聽到動靜的傅星沅遊了過來，疑惑地看著這一幕：“昭辭？這是…”
    沈昭辭瞬間變臉，委屈巴巴地遊到傅星沅身邊，黑色魚尾可憐兮兮地纏上對方的：“他偷看你！還想用魚叉傷害我！”
    人魚國王瞪大眼睛，不敢相信這條剛才還凶神惡煞的黑尾人魚現在居然在裝可憐！
    傅星沅無奈地揉了揉沈昭辭的銀發，轉向國王：“抱歉，我家伴侶隻是太愛我了。您沒事吧？”
    國王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沈昭辭已經偷偷對他露出一個猙獰的笑容，用口型無聲地說：“滾。”
    等國王一瘸一拐地遊走後，傅星沅捏了捏沈昭辭的臉頰：“你又欺負人魚了？”
    “才沒有！”沈昭辭理直氣壯地抱住他，“是他們先來招惹你的！”
    他說著把臉埋在傅星沅肩頭蹭來蹭去，“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害怕你被搶走…”
    傅星沅明知道這家夥在裝可憐，還是忍不住心軟：“好啦，我不是一直在這裏嗎？”
    沈昭辭立刻得寸進尺地要求：“那你要親親我！”
    遠處，躲在礁石後的幾條人魚目睹了全過程，其中一條小聲說：“看到了嗎？黑尾在伴侶麵前裝得那麽乖…”
    “噓！你想被他撕碎嗎？”另一條人魚驚恐地捂住同伴的嘴，“快走快走，我可不想變成下一條被盯上的人魚！”
    沈昭辭的耳鰭動了動，顯然聽到了這些議論。他得意地翹起尾巴尖，把傅星沅摟得更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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