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顧大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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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小婉已經挖到不少野菜,籃子快裝滿了。
這裏已經處於山裏,平日裏沒什麽人敢過來,野菜長的很茂盛。
低頭挖野菜的她挖的開心,想象著相公今晚會不會誇她一句,完全沒有意識到危險悄悄臨近。
遠處一雙猩紅色的眼睛已經發現了陸小婉,慢慢的從背後靠近過來,沒有發出一絲聲音。
陸小婉很快覺察到了不對勁,周圍好像......太過安靜了些?
平時挖野菜時,雖然不跟其他婦女們一起,但地方就那麽大,隔的其實不遠,總能聽見那幾個八婆嘰嘰喳喳的討論別人家漢子,東家長西家短什麽的,還有各種蟬啊,蟲子的鳴叫聲此起彼伏的,熱鬧的很。
這裏已經聽不到那些議論聲了,隻是,怎麽連蟲子叫聲都沒有了?
陸小婉突然有些害怕,心裏邊突突直跳,已經感覺到背後一股駭人的氣息靠近了過來。
有野獸!
村裏的人很少有人進山,昨日挖野菜時遇到鄰居顧大嫂,她說起過,山裏有熊瞎子,還有豹子,早年間咬死過不少進山的人,村裏沒有獵戶,慢慢的就不敢靠近了。
她們挖野菜隻敢在山腳下。
山裏邊食物很充足,那些野獸也不會出來,在山腳下挖野菜也招惹不到它們。
陸小婉為了多挖一些野菜,已經走進了山裏!
......
李平安腰間掛著兩斤重的鯉魚,心情很愉悅,邁著開心的步伐,嘴裏哼著小曲,在山腳下尋找陸小婉。
陸小婉挖野菜的大概位置李平安是知道的,在村口往山裏的方向走大約幾裏地就到了山腳下,想象著一會陸小婉見到身上的魚,會不會開心的要死。
走了一會,前方出現了一群撅著屁股挖野菜的人,李平安差不多都認識,知道這些人一向不待見自己,仔細瞅了瞅,沒有看見陸小婉。
李平安打算找個人問問。
“顧大嫂,看見我家娘子了沒。”李平安瞅見鄰居顧大嫂坐在地上擦汗,身旁的籃子裏放著小半的野菜,湊上前問道。
顧大嫂家就在李平安家不遠,當家的叫李大牛,身材壯碩,種了六畝地,養著倆兒子,日子過的還行,隻不過家裏養著倆兒子,平時比較節儉,地裏活不多的時候也會出來挖野菜。
顧大嫂有些看不起李平安的為人,雖然沒有父母可憐了些,但平日遊手好閑,也不幹活,把家裏的東西都賣了換錢,這不是敗家子是什麽。
倒是她新娶的娘子挺有禮貌的,這兩天見了都會叫聲嫂子,顧大嫂挺可憐這個苦命人的,前兩日曾把陸小婉籃子裏塞過一些野菜。
都是苦命人,野菜也不是錢買的,總不能看著人餓死。
顧大嫂挖了半日野菜,隻挖到一小半,正發愁今天晚上不夠吃,雖然家裏地不少,可是半大小子吃死老子,家裏倆兒子,每天消耗的糧食好多,再扣除賦稅,一年到頭剩不下幾個子,還要攢錢留著給倆兒子娶媳婦,平日裏能省就省,野菜是必不可少的主食。
挖了半日,也有些累了,視線裏沒有了野菜,正琢磨換個地方,聽見有人搭話,扭頭一看是李平安,臉色頓時垮了下來。
顧大嫂絲毫不掩飾對李平安的討厭。
哪家好人能把家裏的東西賣的精光?
顧大嫂知道李平安雖然娶了婆娘,但這幾日都是她娘子一個人來山裏挖野菜,李平安頭都沒露過。
今天吹什麽風,這家夥來山裏找陸小婉了?莫不是餓急了來找野菜吃!
當下毫不顧忌的嘲諷道:“哎呦,這不是李大少爺麽,還知道你還有個娘子啊?你家娘子在哪那得問你自己,我可不知道!”
李平安被噴了一臉唾沫星子,尷尬的站在那裏。
顧大嫂狠狠罵了李平安一頓,心裏解氣多了,就是有些奇怪,這家夥今天怎麽不還嘴了,平時說他兩句就急眼,今天倒挺老實的,肯定在又打什麽壞主意。
顧大嫂狐疑的瞅著李平安,眼尖的她一下子就發現了李平安腰間掛著一條個頭不小的魚。
魚!
顧大嫂激動起來,小溪裏有魚大家都知道,可是溪水很深,水流又急,魚很難抓的。
不是沒有人打過魚的主意,經常有半大小子蹲在河邊想抓魚,往往都是曬的頭暈結果毫無收獲。
家裏的壯勞力要是出馬也許能抓一兩條,隻不過現在正是農忙的時候,地裏的活都幹不過來,哪有功夫去抓魚。
這個浪蕩子哪裏來的魚?
顧大嫂瞅著李平安麻杆粗細的胳膊,就他這樣的貨,不被水衝走就不錯了。
“你哪來的魚!”顧大嫂扯著嗓子喊道,她毫不懷疑,這魚不是正經路子來的。
李平安趕緊示意顧大嫂小點聲,說道:“剛才在河邊抓的,運氣好抓了一條,這不正想叫我家娘子回家做魚呢。”
“一會做好了我讓娘子給你們送點。”
顧大嫂不信狗能改得了吃屎,不過這家夥今日好像變了性子,知道帶著魚來找媳婦,也不好再罵他,指著山裏的方向對李平安說道:“我們可吃不起你的魚。”
“你家娘子剛才在那邊,現在看不見了,可能是往山裏邊走了。”
李平安順著顧大嫂指的方向看去,一條幾乎看不見的小路向山裏麵延遲過去,樹木較多的地方顯得特別陰暗,像是一條噬人的深淵。
小時候的記憶告訴他,山裏邊是有危險的,前幾年陸續有人進山後失蹤了,不然現在李家村也不會守著山沒人做獵戶。
畢竟種地是肯定有收成的,交了賦稅多多少少也能吃上飯,打獵的話,有的吃沒的吃可不好說,還有危險,一不小心小命就沒了。
顧不上再跟顧大嫂客套,李平安握了握手中的鐵劍,大步就向山裏奔去,心裏莫名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短短三日相處,自己這個妻子的性格脾氣都是極好的,李平安還打算發達了讓她吃香的喝辣的,現在可千萬不能有事。
果不其然,剛衝到進山的交界處,就聽見陸小婉慌亂的聲音:
“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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