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降落在蘭州機場時，何大清透過舷窗看到停機坪上站著一排黑色轎車，省委書記範大誌親自帶隊迎接，這陣仗讓他微微一笑。他轉頭對工作組成員們囑咐："看，書記來迎接你們這些大功臣了。"
    "何省長，這次真是立了大功啊！"範大誌握著何大清的手用力搖晃，眼睛卻瞟向正在下飛機的何明羽，"這位是？"
    何大清麵不改色："這位是中興糧業總經理何明羽先生，這次合作多虧他鼎力相助。"
    何明羽落落大方地伸出手："範書記好，久仰大名。"
    範大誌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他分明記得何大清的曾說過有族親犯明字。但此刻眾目睽睽，他隻能按下不表，熱情地招呼眾人上車。
    回城的車隊格外壯觀，何大清與範大誌同乘一輛車。車內，範大誌終於忍不住問道："老何，那個何明羽..."
    "是我何族晚輩。"何大清知道瞞不過，幹脆坦白，"他在香港做生意有些年頭了，這次正好幫上忙。"
    範大誌倒吸一口冷氣："這要是讓上麵知道..."
    "老範，"何大清打斷他，聲音沉穩，"甘省三百萬群眾等著吃飯，我何大清問心無愧。再說，合同白紙黑字，價格比市場低三成，長期供貨保障，這樣的好事上哪找？"
    範大誌沉默片刻，終於歎道："你說得對。不過...小心為上。"
    當晚的接風宴上，氣氛熱烈。何大清將合同副本交給省糧食局局長李明時，李局長的手都在發抖："何省長，這...這足夠我們吃半年還有餘啊！"
    "不止如此，"何大清舉起酒杯，"中興糧業承諾未來三年穩定供貨，價格鎖定。同誌們，甘省的糧食安全問題，從今天起翻篇了！"
    宴會廳爆發出熱烈掌聲。何大清注意到角落裏，何明羽正與幾位廳長低聲交談，不時發出笑聲。他心中暗歎，這個族孫確實鍛煉出來了。
    宴會結束後，何大清剛回到招待所，秘書小王就急匆匆跑來："何省長，範書記讓您立刻去他辦公室，說是有要事相商。"
    何大清心中一緊，但麵上不顯："備車。"
    省委書記辦公室燈火通明。範大誌麵前攤開著幾份文件，見何大清進來，他直截了當："老何，有人向中樞舉報你利用親屬關係謀取私利。"
    何大清不慌不忙地坐下："意料之中。老範，你怎麽看？"
    "我相信你的人品。"範大誌遞過一封信，"但這事可大可小，你得有個說法。"
    何大清接過信快速瀏覽，冷笑道："糧食還沒運到，告狀信就先到了。效率真高。"他放下信，正色道："老範，我族孫在香港經商是事實，但這次合作完全公開透明，價格、質量都經得起檢驗。如果有人覺得不妥，我隨時可以辭去采購小組組長職務。"
    "胡鬧！"範大誌拍案而起，"甘省現在離不開你！"他來回踱步，"這樣，我明天向中樞寫個說明，強調這次采購的緊迫性和重大意義。至於你族孫那邊..."
    "他已經訂了明天的機票回香港。"何大清說，"短期內不會再來甘省。"
    範大誌點點頭，臉色稍霽："那就好。對了，糧食什麽時候到？"
    "第一批五萬噸三天後到連雲港，我已經安排鐵路部門優先調撥車皮。"何大清眼中閃爍著精光，"老範，有了糧食保障，我有個想法..."
    三天後，當第一批泰國大米運抵甘省時，何大清站在糧倉前，看著金黃的米粒如瀑布般傾瀉而下，心中一塊大石終於落地。他轉身對隨行的幹部們說："糧食問題解決了，接下來，我們要讓甘省的經濟騰飛！"
    回到辦公室，何大清立刻召集發改委、交通廳、農業廳等部門負責人開會。牆上掛著一幅嶄新的甘省地圖，上麵密密麻麻標注著各種符號。
    "同誌們，"何大清指著地圖，"我們的"村村通公路"計劃，已經實施一年多了，從當前情況看兩年內實現全省所有行政村通硬化路的目標措措有餘！"
    交通廳長有些糾結的說："何省長，經計算至少還有二億資金缺口..."
    "資金我來想辦法。"何大清斬釘截鐵，"沒有路，農產品運不出來，生產資料運不進去，談何脫貧？"
    農業廳長猶豫道："省長，我們的綠色家業項目是不是需等一等，還沒有哪個少敢..."
    "正因為別人不敢做，我們才要做！"何大清打斷他的話，"糧食安全解決了，農民現在有餘力搞特色種植。我們不走出第一步就沒法實現跨越！"
    會議從下午開到晚上，最終通過了何大清的提案。散會時，何大清叫住宣傳部長："老陳，聯係一下昌平電影製片廠，我有個想法。接著又說，我們的甘省電影製片廠還得加快建設步伐呀"
    一周後，著名導演張憶林應邀來到何大清辦公室。這位剛拍完《高粱紅》的新銳導演有些拘謹地坐在沙發上，不知這位雷厲風行的省長找他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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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導，聽說你下一部電影想拍西部題材？"何大清開門見山。
    張憶林點點頭："是有這個想法，正在選景..."
    "別選了，就在我們甘省拍！"何大清展開一幅地圖，"我們敦煌附影視基地馬上建成，專門接待劇組。你們拍完，布景就留下，成為旅遊景點。"
    張憶林眼睛一亮："這主意妙啊！但投資..."
    "你負責藝術指導，我負責招商引資。"何大清笑道，"香江何氏影業有興趣投資文化產業。"
    何大清送走張憶林後，秘書小王忍不住問："省長，咱們真有那麽多錢同時搞這麽多項目？"
    何大清神秘一笑："有了糧食，就有了底氣。明天跟我去趟銀行。"
    第二天，何大清帶著糧食局的庫存證明來到省建設銀行。行長看到充足的糧食儲備數據後，終於鬆口同意貸款五億用於基礎設施建設。
    甘省的變化開始顯現。一條條嶄新的公路如血脈般延伸向偏遠山村；第一批特色農業合作社掛牌成立；敦煌影視城已經承接各影視劇團，張憶林親自揮鍬奠基。
    然而，在省委常委會上，何大清又又指出——要加快沙漠綠化工程。
    "我提議繼續在騰格裏沙漠邊緣種植十萬畝防護林，同時發展沙產業。"何大清的話音剛落，會議室就炸開了鍋。
    "老何，你瘋了嗎？那得花多少錢？"
    "沙漠裏種樹？異想天開！"
    "眼下應該集中精力搞工業..."
    何大清等大家安靜下來，才緩緩說道："十年前，有人也說紅旗渠是異想天開。"他站起身，走到窗前，"甘省要發展，不能隻看眼前。防風固沙，改善生態，這是功在當代、利在千秋的事業！"
    會議室鴉雀無聲。範大誌沉思良久，終於表態："我支持老何的提議。但資金..."
    "我已經聯係了中國科學院沙漠研究所，他們願意提供技術支持。"何大清說，"至於資金，可以申請國家生態建設專項資金，同時引入社會資本。"
    在何大清的強力推動下，甘省的發展藍圖全展開。蘭州市中心，30萬平方米的中興廣場建成，廣場中央的中興大樓86層成為西北第一高樓；村村通公路已完成80；特色農產品開始銷往沿海；影視城已經接待了第十個劇組...
    一天傍晚，何大清站在省政府大樓樓頂，俯瞰著日漸繁華的蘭州城。秘書小王匆匆走來："省長，中樞調查組的結論下來了。"
    何大清接過文件，快速瀏覽後長舒一口氣。調查組認定香港購糧程序合規，價格合理，對何大清親屬參與一事給予"理解"但不鼓勵的結論。接著小聲說：“聽說首長帶病參加會議，當著一幫部級領導麵當場罵人，說一些屍位素餐的人隻知道內鬥，要是有能力也象何大清一樣幹出利國利民的大事來……”
    "還有，"小王補充道，"政務院領導批示，將甘省列為"改革綜合試驗區"，希望我們探索出一條西部發展的新路子。"
    何大清笑了，他望向遠方正在施工的工地，那裏機器轟鳴，燈火通明。甘省的經濟列車，已經駛上了快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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