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裏煙霧繚繞，十數位掌握這個國家最高權力的老人圍坐在紅木長桌旁。窗外是四九城四月難得的晴天，但室內的氣氛卻凝重得能滴出水來。
    "啪！"一份文件被重重拍在桌麵上。
    "胡鬧！"坐在首位的領導摘下老花鏡，揉了揉太陽穴，"何大清這是什麽意思？還有幾個月才滿六十，就急著撂挑子？"
    一人接過文件掃了一眼，冷笑一聲：""因健康原因申請提前退休"？我看他健康得很！上個月去甘省調研，他還陪我們爬了三小時山，氣都不帶喘的。"
    "就是，"又一人接過話茬，手指輕叩桌麵，"快六十的人了，頭發都沒幾根白發。我們這些老家夥都沒喊退休，他倒先打起退堂鼓了。"
    會議室內響起幾聲輕笑，但很快又歸於沉寂。所有人都知道，這份看似普通的退休申請背後，是一場關乎權力版圖重新洗牌的重大博弈。
    "我看沒那麽簡單。"有一人慢條斯理地開口，指尖點了點桌上另一份文件，"甘省範家、四九城的齊家、王家，加上何大清的推薦何光華為下任省長。何大清這是早找好了接班人，真的想退啊。"
    首長老眉頭緊鎖："何光華今四十五歲，直接從保城市委書記接任省長？這步子是不是太大了？"
    "但不得不承認，甘省這幾年在何大清手裏確實發展不錯。"一人翻看著經濟數據，"gdp增速連續五年全國前三，工作成績顯著。何光華是保城市市委書記，保城市這些年發展飛速，保持住了王澤、任小川時的發展勢頭，何大清推薦的理由是，何光華能穩住甘省好不容易發展的大局，並能突破提高，怕其他人上位，會象黑省……"
    會議室再次陷入沉默。窗外，一片梧桐葉被風吹起，輕輕拍打在玻璃上，發出細微的聲響。
    有一人突然笑了："老何這是給我們出難題啊。甘省進入發展快車道，他想功成身退，把擔子交給堂侄，自己當太上皇？"
    "休想！"首長猛地拍桌，茶杯裏的水濺出幾滴，"他何大清有能力不假，但也不能這麽隨心所欲。既然他不想在地方幹了，那就回京城來。"
    有一人眼睛一亮："冶金部老周下個月到齡，正好..."
    這個提議立刻得到眾人響應。冶金部雖然重要，但在各部委中排名靠後，是個既體麵又能限製何大清繼續擴張勢力的好去處。
    "就這麽定了。"首長一錘定音，"讓他回來發揮餘熱。至於何光華..."他意味深長地環視眾人，"先放一放，考察考察再說。"
    當天下班前，何大清接到了進京談話的通知。他站在省長辦公室的落地窗前，望著遠處連綿的祁連山脈，嘴角浮現出一絲苦笑。
    "果然沒那麽容易啊..."他輕聲自語。
    秘書輕手輕腳地走進來："省長，車準備好了。朱副市長已經到了會議室，等您指示。"
    何大清整了整領帶，眼中重新燃起銳利的光芒："讓他們再等等。先把我交代的那幾份人事調整方案準備好。"
    三天後，中樞小會議室。何大清與中樞五位相對而坐，茶香氤氳中暗藏機鋒。
    "大清啊，你的貢獻組織上都看在眼裏。"首長和顏悅色地說，"但甘省現在正處於關鍵時期，組織上需要你再挑重擔。"
    何大清微微欠身："感謝組織信任。隻是我這身體..."他恰到好處地咳嗽兩聲，"醫生說是多年勞累導致的心肌缺血，建議靜養。"
    一人笑著遞過茶杯："四九城醫療條件更好嘛。冶金部工作相對單純，正好適合調養。"
    話說到這個份上，何大清知道已無回旋餘地。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掩飾眼中的精光："既然組織決定了，我服從安排。不過..."
    "有什麽困難盡管提。"首夭笑容不變。
    "甘省幾個重點項目正在關鍵階段，特別是保城市的產業升級。"何大清語氣誠懇，"我建議由朱聿修同誌接任保城市長，他對情況最熟悉。"
    長老們交換了下眼神。朱聿修是何大清一手提拔的幹將，但能力確實出眾。這個要求合情合理，難以拒絕。
    "可以考慮。"首長點頭，"還有其他建議嗎？"
    何大清知道這是給他台階下，便見好就收："沒有了，相信組織會統籌安排。"
    離開中樞大樓時，夕陽將何大清的影子拉得很長。他坐進專車，立刻撥通了一個電話："光華，事情有變...對，你先穩住局麵...記住，無論誰當省長，那幾個關鍵部門必須在我們的人手裏..."
    與此同時，在昌平市委大樓，市長王麗華正在整理辦公桌。她剛接到將要調任市委書記的消息，年紀大了，對升遷本來不太重視的她，得到消息還是很高興。
    "姑姑，恭喜啊。"侄子王澤這時電話打了過來。
    王麗華隨口問道："謝謝大侄子，你除了道喜不會還有其它事吧？"她頓了頓，"你讓我推薦於莉的事市委已經定通過，昨天就上報了？"
    "定下來了。"王澤壓低聲音，"市委推薦，我嶽父那也使了勁，很快任命就會下來。"
    王麗華望向窗外漸暗的天色，喃喃自語："這昌平的風景越來越美呀..."
    三天後，人事任免正式公布：
    何大清調任冶金工業部部長
    何光華調任甘省省委副書記、代省長
    任小川調任黑省省委副書記、代省長
    王麗華任昌平市委書記
    朱聿修任保城市委副書記、代市長
    於莉任昌平市委副書記、代市長
    於海棠任雙市市委副書記、代市長
    這一係列調整在官場引起不小震動。表麵上看，何大清從封疆大吏變為部委領導，似乎是明升暗降；但他的親信們卻占據了幾個關鍵位置。
    任命公布當晚，何大清在京城四合院裏接待了幾位不請自來的客人。月光下，幾個身影低聲交談。
    "何部長，這次還有幾個位置雖然沒能如願，但布局已成。"一個低沉的聲音說道。
    何大清把玩著手中的茶杯："急什麽？冶金部管著全國鋼鐵企業，正好..."他的話沒說完，但在場的人都心領神會。
    夜風吹動院中的老槐樹，沙沙作響，仿佛在訴說那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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