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歐大陸，聖地梵城。
    這座曾經神聖的西方聖地，被籠罩在一片陰霾之下。
    曾經西方教廷領袖——那位高高在上教皇突然撒手人寰。
    這讓全世界的教徒們集聚於此，隻為了能夠送別他們的精神支柱最後一程！
    聖殿大教堂，五樓的陽台上。
    麒麟身體靠在圍欄邊上，看著下當那數不盡的虔誠跪拜信徒。
    “信仰啊，有時候還真是一個讓人感覺可怕的東西。”
    “這點我也覺得沒錯！”
    身後突然傳來一個聲音，聽上去有些疲倦。
    一身黑色西裝，但是穿的痞裏痞氣的西方麵容的男子走了過來。
    來到麒麟旁邊，從兜裏掏出一盒煙，抽出一根遞給麒麟。
    “在你們教廷聖地，抽煙怕是不妥吧？”
    麒麟嘴上這麽說，但是已經伸手去接受對方的煙。
    “管他呢，你們不是有句話：人生在世，幾時行禮！”
    男人說著掏出打火機點燃香煙。
    “沒想到你們大夏靈偵總局會派你來。”
    “我也沒想到……可能就因為我比較閑吧！”
    麒麟笑了笑。
    如今靈偵總局：白虎戰死，青龍叛逃，朱雀追擊，玄武守家……然後就隻有自己這個閑人來了。
    “不過也好，畢竟如果是你們局長來了，我跟他也不熟。”
    男人聳聳肩。
    “康斯坦丁，你好像對你們教皇的死並不感到悲傷？”
    “我為什麽要悲傷？”
    西裝男人看向蒼穹，他正是教廷二庭柱之一的康斯坦丁。
    “他是他，我是我，不要把我們捆綁在一起，說真的，我寧願相信有撒旦，也不相信上帝！”
    一根煙被他幾口就吸光了，他再次掏出一根點燃。
    “你這話，還真是大不敬啊！”
    “偷聽別人說話，你也不怕耳朵爛掉嗎？”
    原本想圖安靜，麒麟一個人來到陽台。
    現在倒好，不僅康斯坦丁來了，這會又走過來一個麵帶笑容的亞裔男子。
    年齡看上去不大，穿著東瀛特有的陰陽術士服飾，手上還拿著一把扇子。
    “康斯坦丁，你是在詛咒我嗎？”
    對方聽到康斯坦丁說自己，開著玩笑問道。
    “如果真能靈驗的話，就算是吧，來一根？”
    康斯坦丁又掏出自己的煙，卻發現裏麵空了。
    “真不巧，沒了！”
    “就算你有，我也不會吸煙！”
    男人笑了笑，隨後轉頭看向麒麟。
    “我為本齋人在貴國的所作所為抱歉！”
    說完他還對著麒麟鞠了一躬。
    麒麟看著對方，眼神有些涼意。
    “怎麽說，你們兩方打起來了？”
    康斯坦丁來了興趣。
    “晴明，收起你的歉意吧，那些人不是你能控製的，這點我們調查的很清楚。”
    煙草的辛辣氣息在聖殿大教堂五樓的陽台繚繞。
    康斯坦丁把空煙盒捏成一團，金屬箔紙在他掌心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所以說，你們之間是發生了什麽嗎！”
    他好奇地看向兩人。
    “還有，你們陰陽寮現在改行當禮儀學校了？”
    康斯坦丁將煙盒殘骸精準地投入三米外的垃圾桶。
    “上次見麵時，你們的人可是連句“借過”都不會說。”
    晴明嘴角含笑，手中的扇骨在石欄上敲出清脆的節奏。
    “好奇害死貓的道理，康斯坦丁你不知道嗎？”
    麒麟突然輕笑出聲。
    下方廣場上的信徒正在更換蠟燭，數萬的燭光在暮色中明滅，將他半邊臉映得忽明忽暗。
    “二位感情真好。”
    他故意用普通話說道。
    “像極了我們大夏的相聲搭檔。”
    康斯坦丁聽後，藍眼睛眯成一條縫。
    “我倒是聽說，”他突然改用流利的普通話回應，“靈偵局最近在拍新戲——叫什麽《追逃記》？”
    他意有所指地看向東方。
    “可惜主角不配合，半路失蹤了。”
    麒麟手指在石欄上頓住。花崗岩表麵留下五道白痕。
    “我們那還有句古話話，”他轉頭直視康斯坦丁，“叫做心裏吃不了熱豆腐！”
    “精彩！”
    晴明突然鼓掌，相比較下麵的嚴肅，他還是覺得這裏有意思。
    三人之間的空氣驟然凝固。遠處鍾樓的鴿子群驚飛而起，白色羽毛飄落在陽台欄杆上。
    康斯坦丁突然伸手抓住一片羽毛，細絨在他指間化為灰燼。
    “看熱鬧不嫌事大！”
    康斯坦丁吹散灰燼。
    “你們東瀛陰陽齋現在也不好過吧，沒想到你這個當家人居然會親自前來。”
    晴明不慌不忙展開扇麵，露出背麵鎏金的八咫鏡紋樣。
    “我都不擔心，閣下但是表現的比我在在意，是想換個地方發展嗎？如果是這樣的話，陰陽齋歡迎你！”
    “去幹什麽？被你們陰陽齋的偷襲，我可不去！”
    “說到偷襲，你們教廷也同樣如此！”
    “夠了。”
    麒麟突然打斷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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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二位想翻舊賬，我可以提供更齊全的檔案。”
    他解開外套的扣子，內襯上別著的靈偵局徽章微微發亮。
    “比如名古屋的冰窟事件，或者巴黎塔的靈異事件。”
    康斯坦丁突然大笑，笑聲驚動了樓下巡邏的聖殿騎士。
    金屬靴跟撞擊地麵的聲音從樓梯口傳來，又在某個看不見的信號中止步。
    “說真的，”康斯坦丁他抹去笑出的眼淚，“比起你們兩家，我覺得教廷簡直純潔得像幼兒園。”
    晴明的扇子"啪"地合攏。
    “確實純潔。”他微笑，“純潔到連教皇的屍檢報告都不敢公開。”
    石欄上的白痕突然加深。麒麟發現那是康斯坦丁的手用力造成的。
    “安倍晴明齋主，樞機團的決定輪不到你們東瀛陰陽齋來質疑。”
    好嘛！又來人了！
    身後一身紅色教袍的老年人走了過來，身後還跟著幾名仆從。
    “但是我僭越了，抱歉！”
    麵對來人，安倍晴明立馬轉變態度。
    “諸位！”
    蒼老的聲音從再次傳來。
    這位白發樞機團的紅色主教拄著鑲嵌紅寶石的權杖，教袍有一條明顯的金線。
    “彌撒即將開始。”
    他渾濁的目光掃過三人，“教皇冕下生前常說，爭執是魔鬼的階梯。”
    康斯坦丁立刻換上虔誠的表情，在胸前畫了個標準十字。
    “謹遵教誨。”
    他彎腰時，嘴角強忍笑意。
    晴明優雅地鞠躬，狩衣上的暗紋在光線變化中浮現出百鬼夜行圖。
    “承蒙指導。”
    他起身時，臉上已經沒有剛才的戲謔之色。
    麒麟最後看了眼廣場上如蟻群般蠕動的信徒。
    “信仰確實可怕。”
    他用中文低語。
    通往主廳的走廊兩側，曆代教皇的肖像在玻璃後麵凝視著三人。
    康斯坦丁故意落後兩步，突然湊到麒麟耳邊。
    “徐子夜還好嗎？”
    “你們認識？”
    麒麟明顯一愣，他們掌握的資料沒說徐子夜和教廷有接觸啊。
    “你怎麽會認識徐子夜？”
    走在最前的晴明突然停步。
    他的扇尖指向最後一幅肖像——畫中的教皇手持金杯，杯沿卻有一道明顯的裂紋。
    “有趣的收藏品。”
    他回頭微笑著看向康斯坦丁和麒麟。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東西應該之前是大夏的吧！”
    這貨又想搞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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